陈萍萍看着这样的独孤,只觉得情字确实难解,一向没有什么感情表达的人却第一次承认自己爱上了个人,也第一次脸上出现空洞和无措。
做为自己亲眼看到大的孩子,陈萍萍也是真的心疼,可还能怎么办呢,陈萍萍最后还是松了口,但在那之前他还要亲自去试探一下这位二皇子。
每个人知道的视线脚步都不同,独孤时桉静静的坐着,甚至谁都没理,仿佛回到了以前一坐好几天的时候,但看着他的眼睛又好像有些变化,那原本毫无情感的眼眸放进了人间烟火,也放着了一个他爱着的人。
只不过还没等陈萍萍去见李承泽,李承泽就先来找他了。
“独孤在你这”脸色还有些白的人刚进来就直奔主题,他没有足够精力再去伪装,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他必须要独孤时桉。
“二殿下在说什么,独孤?臣从未听过”
“行”李承泽点了点头也没强求就在陈萍萍疑惑这人到底在想什么的时候,李承泽直接拿出匕首,陈萍萍身后的影子立马戒备起来,但李承泽却面无表情的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处
“你应该也不想让他知道,我死在你这对吗”
“二殿下,独孤性情单纯不适合与皇家与您扯上关系”
“不装了?他把我要了,想不负责?”
“...”
陈萍萍都无措的眨了眨眼,不是...这么生猛的吗?但男人还是眯了眯眼眸说道“哪怕你死在这,我也有一百个理由去解释遮掩”
“你可以试试”李承泽也不在说废话,随着匕首贴近脖颈处很快出现一道血痕,陈萍萍静静的看着可看着眼前这个疯子真没有留手的打算赶紧改口“他在隔壁走廊第三个房间”
李承泽十分干脆的收起匕首,但显然还打算去独孤时桉那在去整一次,该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还是朝着这个很有可能是独孤时桉长辈的人道了个谢“多谢”
陈萍萍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可在李承泽走出去后却小声呢喃着“....疯子和傻子也算良配”
这种偏执而又病态的爱大概不会利用独孤,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总不能真看着那个小傻子给自己郁闷死。
独孤时桉承认他爱上李承泽的时候就无论发生什么,他在李承泽那里都算认了输。
李承泽看着房门,又把自己的衣服拽的凌乱一些才推门进去,可却发现房间里黑沉沉的,平常人可能还不会怎么样,但独孤时桉这种有眼疾的人却跟处于漆黑之地都没什么区别。
“出去”
男人毫无波动的声音更是冷的吓人,李承泽沉默片刻嗓音再次开口时却带着些许哭腔“安哥”
独孤时桉也没想到李承泽会来,但那句话依旧让他心控制不住一抽一抽的疼,男人收回视线装作毫不在意的重复说道“出去”
李承泽就跟没听见一般坐在男人身边,直接习惯性的埋在他的怀里“安哥”
黑暗中看不清的人只是沉默着,但却又纵容着那人的靠近,李承泽借着昏暗的光看着男人的眼睛“我吐了很多血,但你不肯回头看我,我想你会去再找我,但没有,没事,我来找你也可以”
“不想理我吗,但我好冷,安哥你抱抱我好不好”
“你在玩什么柳下惠吗,算了我抱你也是一样的”
“安哥,你摸摸我是不是瘦了不好看了,你上次还说我胖一点更好看”
李承泽一直自说自话着,可没一会声音就多了几丝哽咽,他受不了这个人不理他,只能委屈的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处“我都低头了,为什么不原谅我呢”
“二殿下,请回”
男人的声音又冷又硬似乎又回到那个时候跟个冰块子时候的样子,也就是在这一瞬李承泽才发现独孤时桉对他到底有多少变化,至少平常他对他的声音明显柔和宠溺一些,可一旦把那些例外收回才是令人害怕的绝望。
“安哥....你不要这么叫我,安哥你抱抱我,你抱抱我”李承泽声音颤抖的求着,甚至想拉着男人的手,可他却也发现自己压根没有他的力量大,以前能够说拉着就拉着也都是因为他在纵着他。
炙热的泪珠缓缓滴落着,独孤时桉真的很不懂,说他不爱他的也是他,现在又来找他的也是他。
明明他都想离开了,想放手了,可他又要来他这里哭,他就是拿准了他会心软吗。
“这招你还没用腻吗,你是不是觉得你招招手我就会...”
男人甚至都说不出最后几个字,他是有傲气的,半步宗师光是掐都能掐死他,可这是小猫就拿捏着他会心软,每次都来装可怜,可他为什么要...什么都随他,明明要他走的也是他。
李承泽微微愣住,随后硬生生苦笑出声“没办法,这是唯一的办法,我是皇子但能留下你吗,我手下最厉害的人都打不过你,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打碎了骨头求你能够可怜我,可我哪怕这样也不被你喜欢”
“我说过爱你,是你不信”
木头般的人物却第一次开始翻旧账,被所爱之人戳了最深的疤,他想不通也很难放下,他脑子确实不好,但不代表他是个不会疼不会难受的傻子。
尽是水光的眸子盛满笑意,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家傻子不是不要他了,只是第一次赌气。
李承泽笑起来很好看,这是独孤时桉一直都认为的事,包括小猫哼哼唧唧的亲着他的脖颈时,哪怕是再有气也忍不住呼吸声粗重不少
“安哥,跟我回去好不好”
“...不”
“可是安哥,你很想要我,不是吗”
独孤时桉直接给人推开起身,用行动证明这是原则性问题,不是性问题。
“安哥,你还是这么讨厌我吗...果然我生来就是被所有人讨厌的,陛下逼我算计我,太子想杀我,母亲不管我,如今连你也不要我了对吗”
“....”原本站起来的人又默默坐下,好吧他承认,这个办法确实常用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