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轻哼两声,治不了你的脑子,那就治治你的身体。
陌生男子药浴,苏蓁自然是主动避开了,只吩咐下去了流程,并将这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姜非远,她怕交给青松,青松会忍不住暗戳戳把殷允川给整死。
“记得,一定要泡满两个时辰,还有热水,两刻钟加一次,不要忘了。”
苏蓁吩咐完就下去了,在外面悠闲的喝茶,伸伸懒腰。
秦辞这边还有很多话要问殷家兄弟,见状,干脆直接跟了上去,也进了房间。
房间里面,殷允奚像个小狗崽一样,一看到秦辞进去,立马就站起来拦在了内室门口,不让其进去。
并且说道:“你没瞧见我大哥不喜欢你,都差点被你气出个好歹来吗?你进去干什么?是不是没安好心?”
秦辞扶额,其实他还有一箩筐子话想要问,“我怎么没安好心了,我又没对你哥做啥,就连你哥这次中毒,那毒也是小蓁下的,你干嘛非要这么针对我,我是来送药的,没有药,你准备就让你哥就这么用水泡着,最后跟洗了个澡一样吗?”
说完,秦辞还提了提手上的药包,在殷允奚眼前晃了晃,示意对方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殷允奚见此撇了撇嘴,一把欲伸手夺过秦辞手上的药材包,却被对方轻松躲过。
“你干什么?!”殷允奚看着秦辞的眼神十分不善。
“没有,我只是过来好心提醒你一句。”秦辞善意的说道,“小蓁说了,这药泡起来,可能会疼痛难忍,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来,还请令兄可一定要坚持住,不然可就要做无用功了,没治好,可不要怪小蓁。”
“我知道了,你快些离开吧,我哥要是看着你,恐怕是不会好!”殷允奚这时接过药包就立马开始赶人。
见秦辞这么快就出来的苏蓁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说有事要问他们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秦辞负手在背后,看着紧闭的房门说道,“我想等他们平静会儿再跟他们说吧,我看着那殷允奚也像头一次知道这件事一样,没准他也有很多话想跟他哥说吧。”
屋内的殷允奚放完药材包之后,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哥。
“想问什么便说吧。”殷允川泡在浴桶里,上面还盖了一个盖子,只露出一个头,眼睛闭着,没有睁开,面上还带着一些痛苦的感觉。
“哥,你还好吗?他们说这药浴有点疼呢。”殷允奚担心的问道。
殷允川点点头,不想说话,只想缓缓适应着药效和水温。
“那个,哥,你从前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些事?”见人不说话,殷允奚踌躇着问道。
殷允川似乎早就知道他一定会先问这个问题,立马就说道,“我们逃出来的时候,你还很小,而我那个时候已经知事明理了,仇恨这种东西,只要一个人背负就够了。”
“所以若不是这次我执意跟过来,你是不是打算任何事情都不跟我讲。”殷允奚的声音中带着些莫名的沮丧和失望。
殷允川这时睁开了眼,缓缓吐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药浴开始疼了,还是怎么了,他的生意有些干涩的说道,“对,我本来只希望你做个普通商人,若是有一天我东窗事发,就送你去邻国,在那里我也已经买好了一份户籍和产业,无波无澜的过完一生就好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从前我往蜀州走,从来没出过批漏,唯这么一次,换了道,就碰上了秦辞,不仅如此,连做的事儿都被人发现了,还真是命。”
殷允奚沉默了良久,才又慢吞吞的说道,“其实,哥,这跟秦辞好像也确实没什么关系,我看还是因为苏蓁那个鬼灵精,才会这样的,要说,就得是咱们倒霉。”
殷允川没有说话,好像是累了一样,又闭上了眼,殷允奚见此,叹了一口气,出门又提了一壶开水来,给浴桶里加上,才又说道,“大哥,从小,就是你带着我长大,你同我来说,不止是兄长,更是父亲一般的,我希望能与你共进退,而不是被你一直护在身后。”
殷允川这时慢慢才说道,“我不希望你出事儿,不过,现在看来,也是不可能了,秦辞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搞不好,现在京都那边都已经知道了。”
殷允奚惊讶的说道,“应该不会吧,哪能有那么快?”
“别抱有幻想,他可是朝廷命官,一切都为了朝廷办事,你没听他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与外邦勾结的吗?在朝廷那里,基本上他们这样说了,咱们就是定罪了,我们必须要在他们回京之前,先下手为强。”殷允川缓缓说道。
殷允奚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悄悄说道,“那咱们怎么做?咱们现在可是在他们的地盘上。”
殷允川:“把秦辞的身份告诉给南山寺那边,让他们来解决吧,会有好戏看的。”
“......好。”殷允奚皱眉道了句。
药浴虽然有点折磨人,但是它的效果是杠杠的,两个半时辰之后,殷允川又恢复了人模狗样,一副谦谦公子的做派。
苏蓁正在磨新药,见此说道,“如何?比你在外面找的那些大夫比,我的治疗效果和速度怎么样?”
殷允奚冷哼了一声,“那还不是因为毒,是你下的,得意什么?难不成我还要感激你吗?”
苏蓁:“那倒是不用了,某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也不需要你们的感激,你们派人来杀我们,我给你们下毒,算是两清了。”
“如此,苏姑娘,我们也就不多留了,告辞。”殷允川这会儿没有装模作样,总挂着一副假笑了,直截了当的说道。
“请等一下,我还有事要问两位。”秦辞这时叫住了两人,“殷公子,你可是前军器监之孙,尹老大人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