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辰进入翊王书房,第一眼就看见,白以檬在被罚站。
见她这副模样,又瞧瞧宇文稷,一副没事儿人似的。苏北辰来了兴致,“王爷怎么了?小白一直都很乖的,这怎么还罚站了?”
苏北辰实在想不出,白以檬究竟做了什么,能让翊王如此生气。
“没事儿!”宇文稷压低声音,示意苏北辰别看她,“劝你别管。这可不是本王罚的。是以楠误以为小丫头吓晕了沐王,气急了要打人。本王把人救下来,几经协调,才得了这么个结果。”
“大哥不讲理。明明不是我做的。”白以檬委屈的一抽一抽,干打雷不下雨。
“小祖宗,你少说两句,你大哥没揍你,全仗着本王嘴皮子好。费了多少唾沫 才换了这么个结果,知足吧。
幸亏,你是在本王这儿罚站,想吃能吃,想喝能喝。换个地方,有这待遇?”
白以檬想想确实是这道理,扭过头,“我饿了,要吃点心,还要喝牛乳茶。”
宇文稷变魔术似的,从桌子底下取出食盒,来到白以檬身旁,刚拿出点心递到白以檬嘴边,白以楠走了进来。
宇文稷当机立断将点心塞进自己嘴里,由于太紧张,直接呛着了,喷了苏北辰一脸点心渣子。
“王爷别装了,你还能真盯着她?我查清了,昨晚是有人劫持了沐王府三小姐。
沐王的茶水里有些许迷药,当时送回三小姐回去的是个男子,沐王看错了误以为是小妹。”
白以檬怔住了,怔愣的扭头看向大哥,再看看宇文稷。宇文稷戳戳她,压低声音,“不想挨打就哭,装委屈,等会儿本王与你解释。”
白以檬闻言,开始低声抽泣着,“大哥不喜欢我,我知道。在大哥眼里,我就是个惹祸精。大哥要是真讨厌我,我搬到翊王府来也还一样的。”
白以楠冤枉了妹妹 心里有愧,也没心思分辨她白以檬的神色,“我几时不喜欢你了。大哥是着急,担心你再次闯祸。
罢了,如今你也大了,大哥以后不这么管你就是了。”白以楠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气走白以楠,白以檬好奇的看向宇文稷,“昨天分明是我……”
“小祖宗,听好了,昨晚你哪儿也没去,一直在房间睡觉,记住了吗?”宇文稷将门关上,“沐王的癫痫是装的,他的三女儿也是被他府中下人自己带到那边,就等你下套。”
“那万一我昨晚不出门呢?”
“那就换个日子再来,你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路过那条街,他女儿就什么时候出现。他沐王,也就什么时候犯病,听明白了吗?他们就是要给你挖坑,就是要你被父皇质疑。”
“我懂了。”苏北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站起来,“沐王故意给你挖坑。他想让你在陛下面前食言。想让陛下对你失去耐心。”
宇文稷舒了口气,朝苏北辰投去赞许的目光。
“那是谁给沐王下的毒,又是谁证明送三小姐回去的是个男子?”白以檬猜到是宇文稷做的,只是不清楚他是如何办到的。
“沐王府有本王的人,从前没启用罢了。本王不屑耍这些手段。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你,本王要是还能忍得住,还算男人吗?,总之从今往后,本王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谁也不行。”
“少来,刚才小白罚站的时候,也没见你……”
苏北辰被宇文稷踹出书房,易佟好心去扶,苏北辰将人推开,自己从地上爬起,“什么人,连句公道话都不让人说了。简直岂有其理。”
“小孩儿,别听苏北辰嚼舌根子,他就是坏人。”
白以檬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将人推开。环抱双臂,气势十足的质问,“你洗澡了吗?”
“洗了,本王发誓,洗了三遍呢,不信你闻闻可香了。”宇文稷一本正经的报告着,“不仅洗了澡,本王还把那人碰过的衣服,通通烧了。
你房间的饰物摆件,本王也里外都换了。对了,那人种的树,本王也拔了,还有那盒棋子本王也扔了。”
说完瞧着小丫头不生气了,宇文稷再次将人抱入怀里,点点她的鼻子,“小醋包,这回满意了?”
“你觉不觉得,我长个了?”白以檬有点不好意思,故意岔开话题,用手在头顶比量着。
宇文稷这才注意到,好像还真是。欢喜的将人抱起来,转了三圈,“小孩这是不是,说明的身上的毒减轻了?”
“师父说有这可能,只是他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你也知道,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稳妥。”白以檬仰起头,几乎快要够到宇文稷的下巴了。
“走,本王带你去吃些好吃的,你好快点长个。不然,大婚的时候,旁人还以为本王拐卖幼女呢。”
门外传开易佟的声音,“王爷,陈公公来了,说要岁安郡主进宫面圣。”
“我不想去,我怕陛下打板子。”白以檬五官聚在一起想,癞皮狗似的,抱着宇文稷的腰,说什么也不出去。
宇文稷轻轻拍拍她的头,“放心,父皇是明君,不会随便打人的。况且父皇那么疼你,怎么能冤枉你?”
……
宸安宫
承德帝歪在龙椅上打盹,陈公公进来禀告,“陛下,岁安郡主到了。”
“嗯叫她进来!”承德帝努力睁开眼睛,昨夜沐王醒来后闹了他大半夜,没睡上一个时辰又忙着上早朝,此刻整个人都是晕晕沉沉的。
“臣女白以檬叩见陛下,陛下万福。”
“好,起来吧。”承德帝看了眼陈公公,陈公公会会意带着下人退了出去。
“过来,到朕身边来。”
“我没犯错,不能打人!”白以檬似乎预料到承德帝下一刻的举动,后退了一步。
“朕几时说要打你?过来陪朕聊聊天。”承德帝太累了,努力撑起一个笑容,朝白以檬招招手,“你会医术,帮朕揉揉头,昨晚沐王哭了大半宿,哭得朕头大。”
见没有危险,白以檬这才来到承德帝身侧,轻轻为他揉着头。
过来了好一会儿,承德帝的痛处似乎缓解了许多,“昨晚的事儿,说说吧。朕想听实话。”
白以檬跪了下来,“陛下臣女没偷孩子,臣女不是那样的人。”
“沐王的药,可是你下的?”
白以檬闻言摇了摇头,“臣女懂医术,可师门也有规定,不准下毒。臣女承认从前吓唬过淑妃,可从不曾给任何人下过药。”
承德帝拉着白以檬的手到近前,“你想没想过,朕要是不信你,是什么后果?”
“打板子,掉脑袋。”白以檬也不知道承德帝究竟信了,还是不信,低着头不敢去看老皇帝。
“刺杀亲王,是要灭族的,打板子可解决不了事情。”许是觉得话有些重,老皇帝蹲下来,“小丫头,知道为什么,沐王选择这样的方式栽赃你吗?”
“还能为什么,因为我有前科呗,我吓唬过齐王,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坏坯子。”
承德帝敲了敲她的头,“还不傻,这就是圣贤书要告诫后人,务必持身中正的原因。
只要你走差了一步,留下这么一点的污点,会被人时不时拿出来说事。为了让你记住,朕决定明日起,让你与辉儿、小九一同,去尚书房读书。下了学堂,一起来朕这儿背书。”
“背错了,挨打吗?”
“不挨打,罚抄书,抄不完不准吃饭。”德帝笑着,白以檬却笑不出来。
这招是从皇后那儿学的,据说皇后小时候,老刘国公就是这么教他们兄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