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白以檬就收到门房禀报,有个叫龙十七的,在大门口一夜。
“小妹,龙十七是谁?”白以松递给白以檬一块米糕。
“手下败将。”
“你跟人打架了?这事儿可不能让大哥知道。”白以杨将汤碗递给妹妹。
白以楠走进饭厅好奇地打量三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老二你又干什么了?”
“没什么,秘密。”白以松一紧张口快,不自觉脱口而出。
白以楠敲敲的头,“问你了?你给我闭嘴,吃饭。”扭头看向白以檬,“门口那人谁是找你的,怎么回事儿?”
“大哥,我不认识他。”咬了口米糕,蓦地瞧见了龙十七,“他怎么进来了?”
“人家说找你,又是有腰牌的,你大哥没那么大面子,不放进来,还能怎样?”白以楠抓起一块米糕,看看其他人,“我怎么没有汤?老三去给我盛一碗。”
龙十七也不讨人厌,就站在饭厅门口,咽口水,默默盯着四人狼吞虎咽。
“你回去吧,这事儿昨天都说好了,等我事情办完,就解除咱们之间的绑定。你别急。”白以檬大口大口吃着肉包子,“这个好吃,师父那边还有吗?我去那边蹭点。”
看着桌子上残羹剩饭,白以檬揉揉肚子,决定转移战场。
“你快回来,可别没出息了。你去了,师父能不给你?师父那边,可还有二师兄他们在,你觉得会够吃?明天,多给你买点就是了。”白以杨按住妹妹,扭头看向龙十七,“你们聊,我们回兵部了。”
白家三兄弟,一听二人的聊天内容,就明白个大概。
“二哥,你不仗义!”白以檬目光落在三哥身上,“三哥……”
不等妹妹开口,白以松纵身一跃,翻墙逃走。白以楠,毕竟是大哥,前两种招数,自然不适用,咳了咳,“我今早,还没给师父请安,你们忙。”
“那,我去找师父。”
白以檬刚要走,被白以楠反手按住头,“躲没用,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见大哥去了后院,白以檬翻墙而逃,龙十七也要跟上去,金影拎住衣领子将人拽回来,“我家小七说了,不跟你们玩,你没听懂吗?”
金影看着白以檬长大的,她不喜欢的东西,金影习惯性挡在外边。
白以檬先去了沐王府踩点,发现了些信息,紧忙去了齐王府。齐王正在后花园钓锦鲤。
齐王府如今已没了暗卫,齐王见到白以檬,本能吓了一激灵,“你怎么来了。”
“呦!话说得这么清楚,看来是好了。若是想通了,我带你去个地方,让你看看 你舅舅究竟对你如何?”
“本王不去。沐王是本王亲舅舅,他对本王如何,关你屁事。”齐王一副‘我不装了,摊牌了’的架势。
白以檬二话不说,点住了他的穴道,揪起来,就往沐王府走。
沐王正吃早饭,侧妃杨氏也在。二人你侬我侬,边吃边腻歪。
“王爷,淑妃疯了,齐王也疯了。妾的幺女敏敏,今年也十三不如……”
“陛下早就不选秀了,你不知道?再有,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提,那对不争气的母子俩了吗?
你是诚心,给本王添堵不成?”沐王脸色晴转阴,丢下筷子直接要走。
杨氏紧忙将人拦住,“淑妃娘娘,本就是个妇道人家,经不住事儿也是正常。
齐王怎么还如此脆弱不堪。真是可惜了。人家西陵公主跟他联系,是多大的福分,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联合白家那丫头抓了公主。
如今,弄得王爷里外不是人,幸亏西陵那边宽宏大度,没牵扯王爷不然可怎么是好。”
沐王闻言坐回来,扫了眼杨氏,略带不满的哼了一声,“有话直说,少拐弯抹角。”
杨氏满脸堆笑,“好好,咱们不说。妾身只是想问问,王爷眼下是否还想,抱住西陵这棵大树?”
“你可是有想法了?”沐王脸色缓和许多,捏住杨氏下巴,“快说与本王。”
“王爷,您坏透了,妾不理您了。”杨氏欲擒故纵,水蛇一般缠住沐王,“西陵,新君即位,想要博得他的信赖还不容易?如今新君最缺的就是支持者。
王爷只需,找到确实的贺礼,彰显忠心,还愁他西陵不器重王爷?”
沐王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可惜敏敏是本王唯一的女儿,实在不忍。”
“王爷何必牺牲自己的女儿,送个人头而已,宇文家有的是宗亲随便挑一个,就是了。”杨氏舔舔嘴唇,嫣然一笑。仿佛二人讨论的,是花前月下的风流韵事。
见沐王没反对,杨氏继续开口,“如今,翊王身边高手如云,怕是很难得逞。太子又在宫里,更是难上加难。京城皇族中,唯有齐王还算合适。
反正他疯了,自己玩开心了,跑到井里去,都是合情合理的。
陛下再疼爱,又能如何?退一万步,就算大理寺、刑部查出齐王的死因,有了西陵的保护,陛下也不会拿您怎样。
至于咱们的敏敏,与其让她嫁入大兴皇室,不如让她嫁与西陵新君。听说新君,今年不过二十,还并未娶妻。
王爷如此爱护敏敏,带她成为西岭王后,一定会帮助她父王的。
到那时,您又是权倾朝野的国丈,又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杨氏说完,便低头喝粥,看也不看沐王一眼。
沐王闻言,大笑 一把将人抱入怀里,亲了又亲,“爱妃说得在理,只是陛下待本王不薄,齐王又是本王的亲外甥,还是让本王想想吧。”
杨氏嗤笑,妖娆地扭着身子,“您当齐王是亲外甥,他可曾当您是亲舅舅?
允世子可是您的长子,允世子怎么死的,您忘了吗?允世子因何而死?世子死后,他齐王,可曾说过半句愧疚之言?
您说,陛下待您不薄。您可是忘了,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是如何死掉的吗?
还有您的妹妹,淑妃娘娘,多好的人,陛下说不要了就不要了。您不觉得可惜、可叹吗?
陛下是让您位极人臣,可您见了齐王、翊王,不还是要行礼请安吗?
一个空头衔而已,不过是天家的收买人心的手段,您竟然当真了。”
沐王眸子微微转动,像是在思虑什么。半晌开口,“行,本王是被这宇文家坑得太久,若非爱妃不提醒,本王怕是还要被蒙骗下去。
本王这就安排人,先清理门户。先解决掉齐王,再用齐王的首级,给咱们敏敏铺路。外甥再亲,是别人的孩子,哪儿有自己女儿可靠。”
“恭喜王爷,终于破开云雾,终于看清了宇文家的诡计。”杨氏言笑晏晏,“您这般做,并非是为了我们母子,也是为了您自己,为了宋氏满门。
妾给您十余载,虽未见过公婆,却知道,要为宋家子孙谋划。”
“好!好啊!”沐王闻言大喜,将人抱了又抱。
屋外的白以檬,低头看向齐王,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他的眼睛已经红透。
此处不宜说话,白以檬将人带出沐王府。
来到状元楼,找了处僻静的雅间,解开齐王的穴道。
“我靠,这老混蛋……”
白以檬踹了一脚齐王,微微蹙眉,“不准在我的地盘说脏话。”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是说,你一早就知道。”齐王又气又急,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子。
“我早上先去沐王府转了一圈,听到了杨氏和下人的对话,就想带你来听听看。”白以檬翻着菜谱,像是压根没太想跟齐王细说。
“本王一大早,被你揪来,还没吃早饭呢,你请客,本王要吃爆炒腰花。”
“没有。”白以檬合上册子,好奇地盯着齐王。
“粉蒸丸子”齐王也不看白以檬,兀自报着菜名。
“没有。”
“不是,你这么大酒楼,连个爆炒腰花、粉蒸丸子都没有?”
白以檬又好气又好笑,冷哼一声,“我说齐王,您觉得,就咱俩这关系而言。我要是真请你吃饭,你不怕我给你下毒?想吃,自己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