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府
二人相拥入眠,不知不觉已是日暮下山,晚霞的余晖如清泉流入窗边。
屋外传来几声鸟叫,白以檬陡然睁开眼睛,推推宇文稷,见他睡熟,便要起身,被宇文稷再次拉回来,“再睡会儿。”
“金影叫我。肯定有事儿。”
“好烦,明儿本王就换暗卫,把什么杂七杂八的人都赶出去,看谁也别进来。”宇文稷苦着脸,再次拉住她,“亲本王一下,不然休想离开。”
宇文稷闭着眼睛凑过来。白以檬找了一圈,没个能下嘴的地方,趁他闭眼直接逃了,“刮刮胡子。”
白以檬一出来,金影直接将人拉到一旁,低语了几句。
“你确定?你把那东西换成糖粉吧。再告诉银影亲自去柳州查查,找到人务必安置妥帖,必要时,可以叫小六帮忙。
对了,再叫几个人查查蒋天羽是什么人,这名字怎么总觉得有点耳熟。”
“好,小七你肩膀的伤可大好了?”
白以檬活动了一下,“还有点疼,不过已经封口了。”
“这几日,还是别太折腾的好。再有,你那么瘦小,不能总跟他玩在一处,身体会吃不消的。”
白以檬每个字都听清了,连在一起却没听明白,“今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意思?”
“小七你别生气,我就一说。”金影以为白以檬!被自己说中,不好意思,恼羞成怒要打人,直接蹿上树梢不见了踪迹。
白以檬不懂,回来原话转述给宇文稷。宇文稷将人按倒压下去,盯着她,“就是这意思,懂了?”
这一刻,她感觉脑子一片空白,心跳的咚咚直响,呼吸似乎也重了些。宇文稷唇压下去。
白以檬蓦地反应过来,“不可以!”
“呵,你想什么呢这是你欠本王的,本王伤还没好,你别急,再等等。”说完宇文稷又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睡觉。”白以檬觉得自己都快要羞死了将被子蒙住他的头,转身就睡。
宇文稷睡不着,失而复得再失再得后,宇文稷觉得就这样抱着她也挺好。他甚至感谢自己皇帝老爹,给自己的这顿板子,没这顿板子,这小丫头怕是还犯倔呢。
手指摸着她的背一道道疤痕,透过衣衫依然依然可以分辨得出,“这五年,你去过什么地方,受了多伤?”
“别乱碰,痒。”白以檬挠了挠,“你要睡不着,帮我也上上药吧。
“肩膀的伤吗?”
“不是,那处好了。是你被打那天,我查案子,被对方的奇怪武器伤了。那武器,长得跟那人脑袋一样,奇形怪状的。”
宇文稷起身去拿药,掀开白以檬寝衣后腰条巴掌大的刀口,“小孩,你不会一直没处理过吧?”
“嗯,一开始挺疼,后来就有点痒,我就没管它。怎么了,是愈合了吗?”
宇文稷怕吓到她,揉揉她的头,“你要不吃一粒止疼丹吧,你一哭,我就不敢下手了。”
白以檬扭头看看宇文稷,“没事儿,你直接处理就好,我不哭。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上个药也哭。”
宇文稷看看伤口深度,再看看里面的脓水,“你听话,还是吃一粒吧。”
“没了,那几天你总喊疼,我就都给你了。”
白以檬似乎意识到了伤口的严重,扭头想要看看自己的伤,“没事儿就是化脓了,你把剪刀放火上烤烤,然后剪开脓包,涂上去腐生肌膏,然后包扎就大功告成。
见宇文稷犹豫,白以檬夺过剪子,“”再拿个镜子来。我自己弄。”
宇文稷立即将人按住,揉揉她的头,“本王来。本王给你讲故事听,分散一下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次换我讲。动动嘴皮子,或许就不那么疼。”
宇文稷瞧出白以檬多少有点害怕,亲亲她后腰,“不怕,本会很小心的。”
宇文稷突然想起什么,“本王把脓血吸出来,你大约不会太疼。”
“不可,万一他兵刃上有毒怎么办?再说也太恶心了。不要,你要是吸了,以后别亲我。”
宇文稷憋笑,摇摇头,“好,不吸。那你讲故事吧。”
“我见过一个地方我,那里嫁女儿,是要哭婚的,就是这样呜呜呜……呜呜呜……”白以檬模仿那个习俗。
宇文稷处理完了,白以檬的故事似乎还没完。宇文稷擦擦她的脸,“你的故事还挺长的。结束了吗?”
白以檬抹了把眼泪,瞪了他一眼,羞得不说话了。
宇文稷将人抱入怀中,“咱们换个故事呗,你这个太长了。”
“快,讲,完,了。”白以檬一抽一抽的。
半晌,白以檬的故事讲完了,宇文稷轻轻拍着她的背,“疼了吧。”
“还好,你不准笑我。”白以檬想起什么,“我要出去一趟,晚些我回趟家,好久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你刚上过药,不能沾水。”宇文稷一百个不愿意,他岂会不知她要去做什么,“本王陪你去吧,你身上有伤,打起架来不方便。”
“不打架,我去见大长公主。”
这话一出,便暴露了。宇文稷嗤笑着戳戳她的脸,想到刚刚她与金影的话,兀自担心起来,“姑母没下拜帖,你去做什么。
都过去五年了你被找她麻烦了。父皇这五年都没放她入京。这次是你回来了,加之父皇六十大寿,才命其回京的。你别惹祸。”
宇文稷抱住白以檬不让走。
“我是去救人,大长公主被人算计了,我去帮忙。”白以檬挣脱开宇文稷,几下蹿到门口。
怕她惹祸,宇文稷连忙跟了去。距离大长公主府不远,银丝拦住了宇文稷,“王爷恕罪,七爷在办差事,您不去的好。您要相信,七爷不想告诉您,必有深意。”
不多时,白以檬来了,看看银丝和宇文稷,“王爷今晚早点休息,明日早朝怕是不太平。”
“什么意思?”宇文稷没听明白想要再问,白以檬早已不见了。
回到将军府,看见大哥庭院在训他的长子白玉岩。
“把手伸出来。”
见他要打人,白以檬上前一把抱住孩子,“才多大,你就打,大哥你也太狠了。”
“你还敢说话,你打,我打你。你把手伸出来。”白以楠板着脸不想开玩笑。
“大哥又怎么了,我才回来,你就打我,合适吗?”
“你回来几天,天天泡到翊王府,你是忘了上次的疼了吧。我记着呢,师父和其他人也都记着呢。
小妹你和翊王来往可以,哥哥不反对,可你们都不是小孩子,那般亲密,不怕是被人说闲话。”
白以檬拍拍玉岩的肩,“大人说话,小孩子回屋玩去。”
见小孩子走远,“大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要气不过就打人。”
“你这……”白以楠被气得浑身发抖,“你大了,我管不了你了。总之,往后做事要深思熟虑,不要再让大家为你担心了。”
白以檬想到什么,笑着夺下戒尺,丢到一旁,“大哥我有正经事找你,去你书房聊。”
书房内,白以檬骑在凳子上,“大哥,内城司和巡防司都归你管对吗?”
“不错。有问题吗?”见妹妹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白以楠知道定是有事儿。
嘱咐了一摞车话,白以檬心地还是忐忑不安,“大哥,若真出什么事,我会替你扛,到时候你什么也别说,把责任推给我。最近,有人想要搅混京城的水。
宇文稷的事儿,就是如此。他是亲王尚且如此,你若有事,恐怕不是一顿板子能解决的。
我替你扛,主要是我担着万安谷的事,陛下再恼怒也不至于要了我的命,最多一顿板子而已。
我若被打,小六不会不管。大哥可别忘了,咱们云江素小王爷,可不是好惹的。”
“好吧,只是小妹,你这样大哥于心不忍。”
白以楠也想到宇文稷的事儿不寻常。死了一个人犯而已,竟能让亲王吃这么大亏,想来背后还有事情。
看着妹妹的样子,像是知道了什么。如她所言,许多事儿他确实不方便问,或许交给妹妹更好些。
白以檬笑笑摇摇头,“亲兄妹说这些做什么。大哥,这话你也跟二哥三哥说说。两位嫂嫂都有身孕,我近日杀戮重,怕吓着孩子。不回家里即是避讳,不想吓着没出世的孩子。也是我近日许多事情赶到一起,人来人往不利于两位嫂嫂养胎。”
“嗯,只是你总住在翊王府也不是事儿。”
“我若在外置办宅子,也会被人说三道四,不如就这样也好。至于流言蜚语,我会去处理,大哥放心。”
见妹妹说话办事大有长进,白以楠微微颔首,“好,你也大了,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