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影并非不擅长审讯,只是希望白以檬给云隐一个机会。
主动找到白以檬,“小七,云隐素来高傲,都主动跟你说话了,咱们这事儿就过去吧。”
“大哥,今天早上我出来晚点,你这会儿,还能站在这儿?
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这事儿我忍了,日后你们怎么办。
别人怎么说你们?往后我说的话,还会管用吗?”
白以檬起身,朝门口走,“审讯我也会点,我跟你去看看。”
她的审讯,不过是三板斧,先软后硬,不行就喂药。
奈何这伙人软硬不吃,还不怕死,喂了药也没用。
若是内力还在,白以檬或许可以来个刑讯逼供,如今她只能去找宇文稷。
刚要起身去往京兆府,云隐带着供词走了上来,“谷主这是他们的口供。”
白以檬瞧瞧云隐,“有劳,尊驾出手。”将供词看也不看,丢到一旁。
“属下,不该没有跟您商量,就处置金影他们,不该跟您顶嘴。
您说的对,我确实对您不服,心底也有怨怼。
您知道我是一直跟着老谷主的,看惯了老谷主办事风格,见您的处事……着实瞧不上。
只是老谷主既然派我来辅佐您,咱们总不好弄得太僵。
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故意针对老谷主。
咱们就这样平顺度日,等哪天老谷主调走了我,咱们便各自安好。”
白以檬浅笑,微微颔首,“这个主意确实好,只是我白以檬素来吃软不吃硬,你这么说,我偏不。
对了,信我已经寄出去了。你的去留,由他老人家定夺。
眼下,咱们就这样很好,用不着平顺度日。”
白以檬抓过供词撕了个粉碎,“以后别做这些没用的功夫了,你也不必护着我,在王府住上几日,等师父的调遣下来,你可以自行离去。”
说完,起身朝树梢看去,“银影看住偷袭者,不准任何人靠近,也别让他们自杀。金影守住大门别让任何人靠近。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白以檬打开门。除了身上多件斗篷外,看上去没有多大变化。
金影不敢问,银影也不敢说话,只见白以檬一个人,进入关押紫衣人的房间。
片刻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打纸,丢给金甲,“沐王府如今还健在,带人去密道转转,搜仔细些,或许有收获。”
说完招招手示意金影过来,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末了,“去吧。”
白以檬扭头看向云隐,“云大人回去歇着吧,您金贵得很,累着您,我们担不起责任。”
白以檬转身回了房间。云隐没走,默默坐在她房门口的台阶上。
吃下九转金丹,需要内力催动方可吸收。她本是要告诉宇文稷这点的,奈何他太心急,直接将丹药塞进她的嘴里。
此刻她无法调用内力,也就无法运化丹药。
云隐在外边守着,弄得她很不自在,他若不在,白以檬完全可以找金影、银影,或者王武也行,帮她催化丹药。
奈何此刻,所有人都被她派走了,唯独留下这么个云隐。
不想让云隐瞧不起,白以檬咬牙盘膝而坐,决定自己运化。
她不确定,眼下自己能否冲破封印,更不确定能否真的运化丹药。
未经运化的丹药
,犹如一股不受控的热浪,游走于四肢百骸。白以檬的五脏六腑,如同在烈火中焚烧。
就目前状况,白以檬若不能在半个时辰内完成运化,极有可能一命呜呼。
沉下心,将内力凝聚在指腹,点了几下身上的穴道,内力虚浮无力解开自己的内力封印。
一个时辰后,金影折返回来,看见云隐坐在白以檬门前,很是诧异,“谷主,怎么了?”
“大约吃了什么大补的丹药,自己想办法运化呢。”
云隐早就感知到了她的不对劲,碍于面子,加之刚刚的示好失败,此刻他想进去又不敢进去,“她对我有成见,怕她多心,不敢进去。她是你带大的,你去看看吧。”
话音刚落,白以檬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银丝,进来一下。”
银丝闻言连忙进入房间,只见白以檬瘫软在床上,头发、寝衣如同水洗过一般,虚弱无力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主子,怎么了?”
“熬点粥,我等会儿可能需要喝。求告诉云隐,我死不了,没必要在我门口守丧。”
她声音很大,云隐就算是个聋子也听得见。
宇文稷惦记白以檬,说完正事便回了府,正好撞见这一幕。
将云隐叫到一旁,“万安谷的事儿,按理说本王不该管。只是,王妃身体不好,总是跟你怄气,本王很担心。要不,尊驾还是走吧。”
“是老谷主安排我在这儿的,走了算怎么回事儿?
王爷也说了,万安谷的事儿,您不该管。”云隐抱了抱拳走远了些。
宇文稷算看明白了,万安谷自上至下,就是一群倔驴。
扭头进了房间,见媳妇一脸倦怠,立即询问原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见到翊王,白以檬张开手要抱抱。宇文稷让银丝出去,给她换了干爽的衣服后,抱着小丫头躺下来。
“别担心,我自己运化了那颗丹药。眼下知道累的很,你抱抱我,能舒服些。”
见她撒娇,宇文稷的心都快化了,“好。”将人放在身上,自己也躺了下来。
“白以檬手指按着宇文稷的喉结,“这个疙瘩有点大,要不我给你把它扣掉吧。”
宇文稷将手伸入她的腋下开始抓痒,“臭丫头,才好些,就开始捉弄本王,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闹着闹着,宇文稷就有点把持不住了,低头亲下去。白以檬捏住他的鼻子,“我身体虚弱,不可以。”
“没良心。这究竟怎么回事儿?你有事,可不要瞒着本王。”
白以檬将丹药的事儿说与他,“我也不确定,是否将那粒丹药彻底运化好。暂时看来是没事儿了。”
“那你的是不是身体也恢复了?”宇文稷没说完,嘴巴先凑了过来。
白以檬将人推开,“我不知道,先观察着吧,这事儿先别外传。我怕到最后一场空。”
“好。”宇文稷抱着她的腰,“睡会儿吧,本王守着你,等会儿本王给你做八珍馄饨。”
哄孩子似的拍拍白以檬的后背,嘴里哼着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