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士，之前我们谈好的价格是十五万包干，工期在一月以内。”
“但......”
秦山话没说完，江姜就知道他的难处，立马解释道：
“我知道你们的难处，既然车开不上去，采购的沙土由我们的村民负责搬上山，开工之后，村民们也会帮忙，他们的工钱由公司单独支付，唯一的要求就是建造的厂房一定要结实，耐寒。”
秦山之前了解过，这青山村建造的厂房是用来生产木炭的，但按照江姜的要求，要耐寒，是个什么道理？
不过有钱才是大爷，顾客就是上帝，他很快就没有操心这点不对劲，直接问：
“那...这工钱怎么结算？”
“先给你们付百分之三十的定金，用来买各种材料，完工一半时，再给百分之三十，完工后给百分之三十，要是你们完工时间比约定时间更早，剩下的百分之十不用等验收，直接在完工的时候一并打给你们。”
江姜提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要知道，施工队最头疼的就是垫付款项，建造完成后，追房款，货款不知道要追多久。
秦山久违地露出笑容，既然江姜愿意提前支付货款，那他们自然是愿意承包这个活计。
这么好的甲方可是很难得遇见的。
就在江姜前的一个甲方，他们的货款，还有百分之五十直到现在都没发出来，这个月弟兄们的工资都没拿到手。
大家一个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每个人家里好几张嘴都指望着他们。
当着秦山的面，江姜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合同，双方签字，当场她就转了四万五千块钱给秦山。
秦山作为包工头，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但他后面几个兄弟就没他这份定力了，见钱入账了，纷纷露出笑容。
“等会你坐我们的车，先把一些工具给带上去，我现在就联系他们，让人把水泥沙土都送到马路边上，大家一起运上去。”
江姜点头，转手就给张强打了个电话，告知他下午有活，来搬东西的村民都有工资领，今天工作半天，一人八十。
“八十？！半天？！”张强都被这价格惊呆了，原本还端着支书架子的他，立马决定，自己下午也要去帮忙，这八十半天的工钱可不多见。
不就是搬些东西吗，他们啥都不会，就是有一把子力气。
在金钱的驱动下，所有人都如同上了润滑油的齿轮，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一卡车的水泥红砖被运往青山村时，马路早有青山村的村民们等候已久了。
江姜下车的时候，都被惊呆了。
“汪奶奶！你咋也来了？”
不是吧，这可是体力活，怎么来的人比昨天还多？
而且据江姜目测，这堆人里，还有不少不是青山村的人。
张强神神秘秘地拉着江姜。
“大家都沾亲带故的，一听咱们村要建厂，都来帮忙，他们说自己一天五十就行，还不用包饭。”
江姜只能扶额，这个物价也只有在青山村，青水村这才有了。
谁家卖力气一天五十啊。
“强子叔，你和村里人讲讲，年纪大的我们不收，人家是正规公司，怕出事儿，其他村的人愿意来帮忙，也行，按照一百二一天，包饭，今天下午给他们六十，咱们村的人是一百五一天。”
江姜也想明白了，人多也算是好事，早点完工，也省得出岔子。
至于工钱，江姜尽量按照高一点的给，但又不敢脱离这边的物价。
张强听完江姜的话后，兴奋地搓了搓手，迈着轻快的脚步去青水村那边说了什么，眉飞色舞，一脸自豪。
那人和张强沟通完后，朝江姜这边投来感激的目光，随即他一挥手，青水村的壮年们背着背篓就开始忙活起来了，有的直接在背上扛上好几麻袋，绿色的胶皮鞋踩在泥巴里，印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青山村的人也不甘示弱，各个和青水村的人暗自较劲，他们听支书说了，托江姜的福，他们领的工钱比青水村的人还多些，表现可不能比他们差了。
秦山原本还觉得接手青山村建工厂的差事是个苦力活，就赚个辛苦钱，没想到两个村子的人都来帮忙，看起来要不了几趟，这些水泥和红砖就能全部被搬上去。
秦山六人面面相觑，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接了个神仙活计。
“请问是秦队长吧？您要不和大家一起先去山上，休息的屋子都准备好了。”
张强知道秦山几人负责厂房的修建，所以态度极好。
秦山队伍里的兄弟哪受过这种好待遇啊，他们这种小队伍，到哪儿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年纪最小的秦大力想到之前遭到的不公平待遇，眼眶都有些红。
他默默回到面包车上，把一些工具都背在背上。
其他人也有学有样，沙土不需要他们运，但一些工具他们还是自己带上去才好。
张强说了好几次让他们的村民帮忙搬运，都被秦山几人拒绝后，便没再提起这事，他背上一篓子红砖，带着六人上山。
一边走，张强一边给秦山几人介绍建厂的一些情况。
“建厂的地方已经决定好了，就是我们村里的打谷场，那地方平坦又宽，有一百五六十平，具体的，还得等你们看看再说。”
江姜没跟着搬东西，她背着一个书包，里面是她中午去药店买的一些药品。
大多药物她放进空间里了，包里的则是用来过明路的。
“等之后忙工，村里的人，还有帮忙搬东西的人，都任由你们安排，咱尽量早点完工。”
早完工一日，工厂就能早一日开始运作，他们也就能早一日赚钱。
自从大家知道村里要开木炭厂后，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乱扔了，毕竟都能拿来卖钱。
这些垃圾能卖上三毛钱一斤，比得上半斤大橘子了。
秦山他们已经走到半山腰了，他看着远处低矮的树木，一时间，更是有了雄心壮志。
他什么时候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啊。
“放心！我保证能在约定时间之前把厂房建好！”
他不但要建得快，还要建得又大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