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顿,怔愣的望着陆今安,耳尖微红,“谁和你有缘。”
陆今安轻笑,“若非有缘,就不会是我来找你。”
这话听着好古怪,但少年知道,陆今安是个好人。
如果他真能照顾爷爷和弟弟妹妹,他当牛做马都愿意。
他长大了,也会拼尽一切能力报答他。
*
“咳……”
云卿尘烧的糊里糊涂,四肢百骸似乎被碾碎,他又成了装在粪坛里的人彘。
“云卿尘,认命吧,你这辈子都逃不掉,孤会让你永远陪着孤,你到死都别想离开孤……”
滚烫的烙铁砸在脸上、身上,滋滋啦啦。
盐水腐蚀,骨肉脸皮一挑就掉。
秦睿病态的笑声回荡在脑海,“哈哈哈……哈哈哈!看看啊云卿尘,你越被折磨就越开心,下贱的狗东西,恶心的变态!哈哈哈哈——”
云卿尘薄唇颤抖,无意识的瑟缩。
“痛……好痛啊……我好痛啊斐忌……救救我……”
斐忌坐在黑暗中,手里捻着酒杯,地上是散落的大片五石散。
他一杯一杯的灌下,终是忍不住大跨步向前,扣住了云卿尘的脸,温柔无比的诱哄。
“告诉本座,秦睿从未碰过你。”
云卿尘气若游丝,眸色恍惚迷离,只字不说。
“说!说啊!”
云卿尘喉咙翻滚,指尖拼命抓紧遮挡自己的薄被,看都不看他。
斐忌非要敲碎他的尊严,要他赤裸的承受。
“说不说!”
骗他如此难吗?!
斐忌的手慢慢用力,“云卿尘,别逼本座惩罚你!”
他握紧短鞭,冰冷的凝视着云卿尘,“你乖乖否认,本座就疼你。”
幻痛让云卿尘痛苦至极,他理智游离,“事实就是事实。”
“云卿尘!!!!”
斐忌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死死按在床上,“本座只想听,本座要听的!你说不说!”
否认!
否认啊!
斐忌双眼赤红,云卿尘痛苦的低笑,“脏了的花瓶,斐爷舍不得扔吗?”
“想利用秦睿摆托我?你做梦吧!”
斐忌呼吸急迫,凶狠的附耳道:“你现在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全都是本座的气味!你是我的,就是死,我也会嚼烂你的骨肉!云卿尘,这辈子我完了,你也完了!”
斐忌咬住他的唇,诡异的低笑,“听闻男子也能怀孕,不如我们试试,多少下你才会怀上。”
云卿尘瞳孔微颤,斐忌毫不留情的把他翻了过去……
折磨仿佛无穷无尽一样。
三天不吃不喝加上折磨,云卿尘嘴里溢出点点腥血。
血越来越多,云卿尘的气息越来越弱。
发疯的斐忌猛然清醒,“秋明月!让秋明月滚回来!”
云卿尘恍惚看着斐忌疯狂的嘶喊。
“云卿尘,你敢死,本座就杀秦谌屠尽神都——”
云卿尘慢慢闭上了眼。
“轰隆隆!”
电闪雷鸣!
秋明月被土豆快马带回来,人都快垫死了,下马直吐。
他还没回过劲,初一出现,带着他往暗牢去。
一进入暗牢,浓重的血腥味传来。
其中夹杂着酒味,还有散不开的五石散香味。
秋明月顾不得自己的腰,脸色傻白的冲下来,一把抢走斐忌的酒杯,用力砸向地面。
“你个疯子,我不是告诉你,不能再碰五石散!”
“这样,本座才不会杀了他!”
斐忌心头的魔鬼几乎掌控了他的理智,他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云卿尘,彻底根除他的痛苦!
他真想杀了云卿尘!
“你!”
秋明月震惊的看向躺在血泊里的云卿尘。
“斐忌!你他娘的王八蛋!你不能控制自己发疯,就离他远远的!别祸害他!你当他有几条命够你折磨!”
秋明月一通骂,快步去检查云卿尘。
他浑身上下此时没有一处好的。
甚至那处和嘴角全都撕裂了!
斐忌是多狠的心。
秋明月把吊命的药全塞给了他,掏出针就开始救人。
斐忌死死按住自己疼痛非常的头,青筋凸起狰狞,一双眼隐隐约约透出暗红的杀戮残暴。
他一杯杯的灌酒都没用。
他正包五石散咽下去还是没用。
他此时此刻,只想对云卿尘做些什么,再做些什么。
秋明月察觉到杀意,猛的回头,心头剧烈一颤。
糟了,斐忌的疯病犯了!
该死的,这几年,斐忌靠杀戮克制心魔,他竟以为,他恢复成了正常人。
试想一个小小孩童亲眼看着满族灭门,这梦魇会贯穿一生啊!
斐忌再位高权重,他也不过十八岁啊!
斐忌理智几近消失,他低吼,“拴住我!”
眼看着斐忌不受控制,秋明月双眼发红,“初一!进来帮我!”
这暗牢就是用来囚禁犯病的斐忌,但这次,分明比任何一次都更加严重。
初一许久没见斐忌犯病,迟钝了下。
“快!”
初一连忙反应过来。
机关一开,五条成年男人手臂粗的铁链出来。
初一咬牙锁住斐忌的脖子和四肢,切了他四肢放血,让他失力好控制。
他很熟悉,就像过去的任何一次。
再动机关,斐忌整个被吊在半空中。
饶是如此,斐忌身上强横的内力不断冲击,锁链上立刻出现扭曲的痕迹。
他的力量,何其强大!
斐忌双瞳彻底变成血红色,“滚出去!”
随着他一声暴虐的咆哮,他们被震飞出去。
恍惚间,云卿尘睁开了眼,就看见这永生难忘的一幕。
“嘭!”
大门关上。
整座暗牢开始剧烈的震荡。
云卿尘心猛的钝痛,越来越痛,比幻痛更痛,“斐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