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尘拿着小棍儿在地上写着斐忌不认识的梵文。
那一个个梵文好似都藏藏着惊天秘密。
他想到书房里偶尔的梵文书册。
一层阴影笼罩下来,云卿尘抬眼,下巴就被擒住,斐忌眸光晦暗不明,藏着凶险。
“为什么写梵文,怕我看懂吗?”
“啊?”云卿尘反应迟钝了下,“我只是习惯了。”
上辈子的很多年,因为参与了秦睿的谋划,很多东西都显得十分微妙,为了避免被人拿去,云卿尘的很多东西都是梵文书写。
后来和秦睿闹翻,他找人翻译,很多东西仍是半知半解。
当初他折磨自己,一部分缘由也是这些看不懂藏稿。
习惯?
哪里来的习惯?
他从前分明不太喜欢。
但那些都是十多年前的记忆了。
斐忌脸色阴沉的坐在他旁边,“改成汉字。”
“好。”
云卿尘重新写好给他看,位置一样,如他所说,只是一些分析的提要。
斐忌看着那个上宸,“你怀疑他和邪教派有关?”
“关于我的事,很像传播邪教派的手法,恐怕还有后续。”
云卿尘很冷,斐忌拉住他的手,拿内力给他取暖。
“我这两天看了关于潼关的一些记载,这场大雨极为罕见,幕后人或许还会利用我做文章。”
斐忌眸色越来越深,“你想做什么?”
“我虽然不能肯定幕后人的目的,但他也给我带来了好处。对我所说所做,他们都高度认可。”
“不要做危险的事。”
“我知道。”
一个时辰后,斐忌实在等不下去了,他想摘下易容的脸,云卿尘按住了,“不可以胡来。”
“我难受。”斐忌委屈的望着他,“卿哥哥,我想亲亲你。”
并不是只是亲亲。
云卿尘扶着腰,无奈的按按额头。
果真不能纵容。
受罪的到头来只有自己。
斐忌顶着一张十分餍足的脸蹭着他的脖子,“卿哥哥,你好疼我。”
“荒郊野外,成何体统。”
“该做的都做了,云太傅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乖。”斐忌拖着他的小尾音,亲着云卿尘的下巴,“今夜干脆就不要回去了……”
“嘭!”
一声山崩地裂的爆炸声突然传来。
云卿尘走到洞穴口,望着远处。
“矿山塌了。”
“这是官矿,只有一处入口。如果塌方,短期内就进不去了。”
云卿尘点头,“矿洞内藏着秘密,无论是官府还是本地势力都不会想外人知晓。”
“意料内?”
“嗯,今日看秦睿有大灾,我就跟着来了。”
斐忌噗嗤笑出声,“哥哥学坏了。”
云卿尘耳朵发烫,“哄哄你,省的你吃醋,反而来折腾我。”
“折腾哥哥是情趣。”斐忌笑着亲亲他,“你看我今日会如何?”
“……”云卿尘避开眼,“军旗已插,想来驻扎的军队已经来了,该回去了。”
“真遗憾。”斐忌咬咬他的唇,“哥哥又逃出一劫。”
“别闹,先办正事。”
“是是是。”云卿尘扒拉着他的手,他就乖乖放下,“今夜我去黑市一趟把你的事调查清楚,不要想我。”
“注意安全。”
“回来,我会要奖励。”
*
“快来人,太傅在这里!”
云卿尘和斐忌分开后不久,就被官兵找到。
秦睿看见云卿尘时,眼眶都红透了,他小跑着扑过来,抱了云卿尘满怀,“太傅,你吓死我了太傅!”
云卿尘恍惚了一下。
上辈子他为救秦睿被敌军俘虏。
他回来时,秦睿也是如此情深意切。
但。
那是一场戏。
为的不过就是要他的感动。
云卿尘轻轻推开秦睿,“殿下,都看着呢,注意身份。”
秦睿咬唇,委屈的望着他,“太傅因为我受了这么大的罪,我就是心疼。”
“我没事。”云卿云结束了斐忌的身份,“那个车夫救了我,我才侥幸活下来。”
“他人呢?我要好好奖励他!”
【奖励他五马分尸!】
【我都没有牵着太傅的手,他凭什么牵!!!】
秦睿几次打量都不见人,“他死了吗?”
“因为救我,他掉进了河里。”
离 云卿尘不远处就有一条河,水势湍流,掉下去绝对爬不出来,九死一生。
秦睿心情瞬间明朗,“可惜了……我先带太傅下山。”
他说着就要背云卿尘。
保护秦睿的一名将领此时道:“殿下,您有伤在身,臣来吧。”
“伤?”
秦睿小声说:“太傅别担心,我就是太担心你,不小心伤着了,没大碍。”
师爷连忙道:“怎么能是小伤呢,您后腰那么深一条伤,小的看着都心疼死了。”
果然,有大灾。
“睿儿,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我。”
将领很高,真的特别高,特别壮。
他站在云卿尘面前,像是一座小山一样。
他要蹲下时,云卿尘摇头,“我没大碍,可以自己下山。”
将领深深的望着他,片刻才起来,“那太傅小心,末将为您断后。”
这话,云卿尘听出了莫名的危险。
他看着自己的视线和那个少年好像。
心下有了防备,云卿尘便一直注意着周围的人。
他们时不时都会看向云卿尘。
好像生怕他跑掉。
下了山。
矿洞正在紧急抢救。
秦睿此时解释,“太傅别担心,今天提前结束了,没有人伤亡。”
雨势太大,路途遥远,一行人不好回去,就住在了矿区旁边的一处小院里。
夜里,晚膳,山珍海味,连歌女舞女都应有尽有。
秦睿为此喝多了。
云卿尘借口出来,站在外头的八角亭下,望着远处崩塌的山峰出神。
“佛子大人。”
云卿尘还未回头,险些撞上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