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很理智,就算殉情,也会把该做的事都一一做了。”
初一没有被安慰到,哭的更凶,土豆叹了口气,微微环住他,“好了,爷的仇至少也要多年布局,他很安全。”
“你闭嘴吧!”
土豆拖住了他的下巴,“那这样。”
“混蛋!”
初一双臂挽住他,反客为主。
疾风吃草。
唧唧拉屎。
小鼠吃米。
好似一切都很好。
“云卿尘……云卿尘!”
斐忌从噩梦里惊醒,怀里的云卿尘安抚似的无意识摸索着他的长发。
土豆第一时间出现,“爷,您恢复了?”
“缺失了一部分记忆,从我发现他后复述。”
等土豆说完,斐忌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我和他单独相处时,我是否有异样?”
“没有,是失智状态,您很崩溃,抱着尘主子不肯撒手,他安慰了您好一会儿。”土豆谨遵斐忌的命令,若他出现行为失常,定要着重注意云卿尘。
总感觉,斐忌在防备什么。
“封佲呢?”
“方圆二十里都不见他们的踪迹。”
斐忌目光落在云卿尘身上,“他让人走了,怕我报复。”
“需要继续跟踪吗?”
斐忌抱起云卿尘,“他们需要血,最多三天,一定会来找他,到时候杀了就是。”
“是,卑职明白。”
疾风这会盯着斐忌,送他一声冷哼,小鸟和小鼠跳上它背上,还有一条蛇,昨天的。
初一昨天哭的太凶,眼睛肿的像核桃,他从咪咪缝里看,“爷,疾风这意思是,让你抱着尘主子?”
“哼!”
初一猜对了。
疾风现在脾气可大了。
不,对他们脾气大,对云卿尘可好可好了。
“像爹。”
初一刚开口,疾风猛的回头,大眼睛瞪着他。
他小心拽着土豆,用可小的声音和他咬耳朵,“土豆,你有没有觉得疾风爹味很重,你说有没有可能疾风被老年人夺舍了?”
疾风不走了,诡异的盯着初一。
初一后心发寒,“不会猜对了吧?”
疾风咧嘴。
初一一个踉跄。
“哼!”
“……”初一指着疾风给土豆看,“你看看它!”
小胖鸟在他头上拉屎的时候,初一气的跳脚,“小气鬼!小气鬼老头!”
“哼!”
疾风后蹄子一踢,一堆草泥土全都砸了过来。
“*******!”土豆拉着初一,“土豆,你看啊,它仗着是马欺负我!”
“它连爷都欺负了。”
斐忌情况这么差,疾风都没让人上去,就这么抱着走一路,他半条命都要搁进去。
好在接应的暗卫很快就来了,斐忌小心安置好云卿尘,疾风的马脑袋探进车窗盯着他,“你让本座下车?”
点头。
斐忌起身。
下车。
驾车的初一看向疾风,“土豆你看啊!”
“你驾车,我护着爷。”
土豆也不敢和疾风对上,当时掉下悬崖时,它目睹了全套,就是自那之后,疾风对他们全都没给过好脸色。
初一对着疾风哼了声,慢腾腾的驾车。
疾风带着小鸟小鼠小蛇在周边玩耍,好不快活。
“哈哈哈哈哈!”
“……”
疾风越来越不像马了,声音都快变成人了。
斐忌内伤严重,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
疾风跑一跑停一停,像是监督斐忌一样,他一停下就瞪过来。
大概走了三个时辰,他们才远远看见了县城。
这一路绕的太远,加上天气,离潼关好说还有一日的路程。
岷县。
潼关最贫穷的县城,七成都吃不起饭,多数都靠野菜野果充饥,但外乡人很多,看着各个穿着不凡。
关于岷县,他们得知的消息也并不多,因为太贫穷,似乎完全没有存在价值。
几人看着都很狼狈。
这里的人接过食物很乐意帮忙。
他们住在了偏远的一角,离县城有一段距离,是个十分破落的小院。
好在,这里的人家家户户都会存一些药草,他们这才好过一些。
初一望着周边的地势,感觉有些奇怪,“我怎么记得地图上,这边是座山?山没了,河怎么也没了?”
这和图志上的完全不一样。
“是有些奇怪。”
庆国地理图志每三年就会更新。
他们之前所见,绝对不是如此贫瘠之地,“潼关矿产丰富,有没有可能这里也有?不然一座山凭空消失,这也太奇怪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
土豆是个严谨的思考者,“我让人重新看看。”
“顺便看看那条河,万一有金砂。”初一提醒了一句,“那不就说明,这里有金矿。”
疾风望着他,若有所思。
初一察觉到它的目光,头皮发麻。
“说,你是不是人!”
疾风翻了个白眼。
初一感觉自己被冒犯,“你信不信……”
小胖鸟在他头上拉屎了,“土豆,你看它们欺负我!”
“我带你洗洗。”
“你帮我洗,臭死了。”
门外几个小孩一哄而散。
疾风出去一趟回来,嘴里叼着一根人参。
就这样从初一和土豆面前哭过,进了屋里。
初一不可思议的看看四周,“我真服了,它从哪里拔的?上面还有花呢!”
土豆把他按回去继续洗,“尘主子养的马,自然是……好马。”
“它好?它坏死了!啊!”初一脸上一坨,“土豆!你看它!”
土豆唇角微微扬起,“人家都让你别别说了,你还说,不是自己找罪受。”
“你还笑我!”
“没有。”土豆按住他,帮他洗干净,“乖,别动,弄眼睛里了,你又要哭。”
“谁哭了?谁哭啊?”
土豆勾唇,“我哭,是我哭。”
斐忌坐在土炕上打坐。
听见声音,他抬眼,看见疾风把人参放下。
一人一马对视后。
“哼!”
疾风格外不喜欢斐忌。
斐忌轻笑,指尖摩挲着身旁的云卿尘,“你啊你,养出来的马都敢欺负本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