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彩跟男老板客气几句,付了钱拿着虾,推着婴儿车继续往前行。
突然,一只手搭在妆彩肩膀上,“咦?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是谁呢?”妆彩转身看到慕材正笑着看向自己。
“我刚好路过,本想着买点菜回去的,就看到你和希臻在买虾了。”慕材说道,他将希臻抱了起来,“哎呀,宝宝重了很多了。”慕材说道,他亲了亲希臻的小脸蛋。
“哦,原来这样,还真是巧。”妆彩推车说道,“我告诉更巧的事,我竟然撞见读研究生时在饭堂打菜的小哥,他现在做老板了。”妆彩说道。
“这么牛,从打工小哥逆袭到海鲜老板,挺励志的,呵呵。”慕材抱着希臻晃了晃,逗得希臻“嘻嘻”笑个不停。
妆彩听了,沉默不语,低着头,慕材见妆彩不吭声,想必自己说了什么触动她的心,便说道:“刚才还挺好的,你怎么又一声不吭的,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嗯。”妆彩“坑”了一声,又沉默不言,慕材见状,戳了一下妆彩的胳肢窝,“你别闹!”妆彩不高兴得说道。
“哎呀,宝贝,你跟我说嘛,又是哪位得罪你了。”慕材爹声爹气得说道,这引得妆彩“噗嗤”得笑了,她长叹一口气,说道:“我觉得自己好失败。”
慕材停下脚步,看着妆彩说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慕材想了想,明白了几分,说道:“你不用跟刚才那个老板比较,这些不具有可比性的,再说了,人比人,气死人,不要比较。”
妆彩说道:“不是与刚才那个老板比较,而是我内心有一种拉扯,两种价值观在拉扯,一个就是认为女性要在职场中去建立自己的价值,一种认为全职在家相夫教子的价值,我虽然理性相信全职在家相夫教子是挺好的,但是一看到我的室友她们在事业上的成功,我就很难受。”
妆彩说着说着,眼眶湿润 ,眼泪从眼眶边流了下来,慕材赶紧从皮包里找出一包纸巾递给妆彩,慕材安静得看着妆彩,他想让妆彩内心这个压抑给宣泄出来。
过了一会,妆彩说道:“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希甄已经长大了不少,我还是想在家好好教养她。”慕材听了说道:“其实,你知道吗?你做的工作是非常有意义,非常重要的,你是做希甄的灵魂工程师啊,我是非常敬佩啊,而且我是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妆彩看着慕材,用拳头捶了捶慕材的肩膀,说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慕材点点头,说道:“嗯嗯,是的,我一直这么认为,虽然现在我们还是比较困难,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过得幸福的,我一定要向那些看不起我们的证明,我一定能够成功的。”
妆彩笑着说道:“哎呦,看来你变得很多啊,越来越会说话了,那我以后,可以自豪得跟我舍友、朋友说:我的老公是律师,哈哈哈。”
希甄也牙牙语说道:“绿、绿师。”慕材、妆彩听了互相看看都哈哈笑起来。
上午10点钟,律师公会的陈会长收到一封来自检察院的批评信,陈会长看后,一脸严肃,他把信件放在桌面,说道:“岂有此理,竟然有这事。”
洪纪律部长走过来,拿起批评信,迅速看了一下,说道:“若真有此事,肯定要开除这个钟慕材,真的是好大胆!”
随后,洪纪律部长便安排秘书起草询问函发到恩惠律师事务所,启动了调查程序。
黄律师刚从外面回来,就收到了律师公会的电话,她放下电话后,就叫慕材进办公室。
“黄律师,请问什么事呢?”慕材拉开座椅坐下来说道,他看见黄律师脸上阴沉沉的,仿佛暴雨前的乌云密布,慕材心里不安起来。
过了一会,黄律师慢慢说道:“刚才我接到律师公会的电话, 检察院那边邮寄了一封批评信,是关于我们前几天去检察院见吴检察长的违规的事情。”
慕材听了,心里紧张起来,问道:“哦,那个家伙竟然恶人先告状,向律师公会投诉我们了?”
黄律师沉默了一会,看了看慕材,说道:“这样子,那封批评信是指向你的,现在启动了调查程序,公会那边要求我们这边先提交情况说明进行答辩。”
“那就答辩呗,我奉陪到底。”慕材说道,他想了想,问道:“那如果这个批评信所指控的事成立的话,最坏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黄律师脸色凝重,两眼看着慕材,说道:“最坏就是开除!”黄律师的话就像一把剑,直插入慕材的心,“这个可能吗?有依据吗?”慕材站了起来,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心想道,如果真的是开除,那得怎么办啊。
黄律师站了起来,走向落地玻璃窗前,转过身,说道:“我记得我实习的时候,确实出现实习律师被开除的情况,只是最近这几年比较少听到了。”
慕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咽了咽口水,说道:“如果真的因为我的冲动的动作被开除,那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慕材的声音有点颤抖。
黄律师见慕材紧张得直流汗珠,便安慰道:“现在还没有出现最坏的结果,我们现在可以做的就是先做答辩,明天你再到律师公会找洪纪律部长和陈会长做一下情况说明,面对面说会好点。不要太过担心,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慕材听了点点头,他走出办公室,心里就像五味瓶打翻了一样,真是什么味道都有,他坐回办公桌位置上,整个人提不起注意力,梁苑和戴琳连叫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脑海里都是关于吴检察长的事。
下班回到家,慕材跟妆彩说了关于律师公会关于启动调查的事,妆彩听了甚是愤怒,又是骂吴检察长过分之类,又是责怪公会以这样偏袒检察院,慕材只是想着如果被开除了,那还有啥脸面见爸妈、岳父岳母、还有那些支持他的朋友呢。
不知什么时候,他艰难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