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刘准在距离徐州城五里处安营扎寨。
“刘兄真要等丞相的手谕吗?”黄鹤问。
“当然不能等。”刘准说,“曹操身边的那些人,防我如同防虎。就算曹操让我进徐州城,他身边的那些人也不会让我进去。”
“既然不让进,为何还要在这里安营扎寨?”黄鹤反问,“你就不怕晚上将士们睡着时,车胄派人,偷袭军营。”
“车胄城里没有多少兵马,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出来。”刘准自信的说,“话又说回来了,我还怕他不来呢。他晚上若是敢出城,我们正好趁机杀进去。”
这时,关毛来了。
“大哥,晚上防务的人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的睡觉吧。”关毛说。
“二弟,我正要找你呢。”刘准说,“你去把那些防务的兵都给我撤了。”
“为何?”
“他们一天都在行军,非常的疲劳了。就别让他们站岗执勤了。”
“大哥,若无人执勤。万一车胄的人杀来,如何是好?”
“车胄的人若是杀出城来,难道不是好事吗?”
关毛随即明白刘准的意思了。
“我知道了。大哥,我这就让他们回去睡觉。”
关毛不但让那些人叫回去睡觉了。为了让车胄知道军营防务空虚,他还弄了一些酒,和将士们一起饮酒。
吵吵了半夜,关毛让其余的人回营帐中睡觉,他一个人在营外放哨。
“关将军,你也回去睡觉吧。车胄不会来。”黄鹤说。
“你如何知道?”
黄鹤当然知道了,因为书本上都没有写车胄要来。不过,黄鹤不能把他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车胄胆小怕事。他怎么敢主动出击呢。”黄鹤说。
“若是一直僵持下去,对我们不利。”
“当然了。”黄鹤说,“你要趁城内的援军没到之前,拿下徐州城。
“公子可有办法?”
“你这样。明天晚上,你带一些人,扮成曹操的士兵。哄骗车胄,让他开城门。只要开了城门,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好办法。”
次日夜晚,云长带着一队人马到城门前叫喊。
“快点开门。”
“来者何人?”
“我们是丞相派来的人。快点开门,让我们进去。”关毛大声喊。
“你有何证据证明你们是丞相的人?”
“你仔细看看,我是张辽。”
“黑夜难以分辨,等白天我再放你们进城。”
“为了赶时间,我只带了少数的兵,连夜赶来。若是让刘准的人发现了,我这些人恐怕会命丧他手。”关毛说,“车胄,你再不开门,我就回去禀报丞相,说你和刘准一伙。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我们走。”
关毛调转马头,意欲离开。车胄忙喊:“张将军,稍安勿躁。我这就给你开城门。”
城门打开,车胄站在城门口的吊桥上,喊:“文远何在?”
关毛一马当先,提着刀来到车胄跟前。
“车胄,你可认得我。”
“你是云长?”车胄大骇,回头道,“不是丞相的兵马,快关城门。”
“匹夫,我大哥和你无冤无仇,你却要设计陷害我大哥,我今日不取你性命,天理不容。”
话毕,关毛手起刀落,斩了车胄的脑袋。
关毛拎着车胄的脑袋,说:“反贼车胄已被我斩杀。我知道你们都是被逼迫的。我在这里宣布,你们都没有罪。”
陈登打开城门,拱手说:“我期盼将军久矣。将军快快进城吧。”
关毛没有进城,而是等刘准到了,他跟在刘准身后,缓缓进城。
“三弟呢?”刘准问。
众人皆摇头不知。
不光是张跃不在了,黄鹤也不在了。
在陈登打开城门时,张跃第一个闯进了徐州城。他径直去了车胄家,把车胄的父母妻儿全都斩杀了。
黄鹤知道张跃会杀了车胄的家人,他不想让张跃多造成杀孽,想着去劝阻张跃。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看着车胄家十多条人命,黄鹤悲愤不已。
“他们无罪,你为何要杀他们?”黄鹤质问。
“斩草必须除根。”张跃擦了擦矛尖的鲜血,毫不在意的说,“黄公子,这是战场,你不是他们,他们迟早会杀你。”
“这不是战场。”黄鹤说,“他们都是手无寸铁之人。你这样滥杀无辜,和强盗何异?”
“你还就说对了。在这个世道,要想不被别人杀,你就得变成强盗。”张跃说,“作为一个将领,带兵打仗靠的是气质。而气质是在平时的行为中表现出来。”
“你杀了他们就有气质了?”
“我不知道。但至少我手底下的兵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他们会怕我。”
回到住处,黄鹤找了一辆马车,带着貂蝉走了。
离开时,黄鹤没有告诉任何人。
尽管貂蝉现在的情绪还不很稳定,但黄鹤也决定不留在这里了。
用鲁迅的话说,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黄鹤不想吃人,他也不想被人吃。所以,他能做的就是逃离这个社会。
行至半道,貂蝉渐渐有了精气神。
“相公,我饿了。”貂蝉说。
黄鹤环视四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方圆十里之内,没有客栈,哪里给貂蝉弄食物呢。
正在黄鹤发愁之际,他看到一只野鸡,黄鹤顿时来了兴致。
“娘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那只野鸡抓来。一会给你做叫花鸡。”
黄鹤拿出弹弓,悄悄的跟着野鸡,等野鸡不动了,黄鹤拿出弹弓,瞄准野鸡,一弹弓打去,正中野鸡的胸脯。野鸡扑腾了两下,倒地死了。
黄鹤走过去,正要捡野鸡,一只手抢先一步,黄鹤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从自己手中抢去野鸡。
黄鹤抬头,看到抢走野鸡的人是个十多岁的少年。
“我打中的野鸡,你给我。”黄鹤伸手,向少年要野鸡。
“我捡的,就是我的。”
“你不给我讲理,是不是?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