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北浑身都僵了。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林九乌，偏偏那人还一副无事人的模样卷着被子安稳睡觉去了。
    “你打我！”江小北咬牙道。
    林九乌现在的心情变好了一点点：“那怎么办，你要打回来吗？”
    江小北：“……”
    江小北气得浑身发抖！
    可恶的林九乌！她才没有这样下流！
    “睡觉！”
    江小北生气地卷着被子跑了。
    “嘶——”
    江小北一个翻身，他身上的被子被卷走了一大半。
    “冷。”林九乌开始装委屈了。
    江小北：“……”
    烦死了烦死了！
    明明是他打了她，她现在竟然还不忍心让他受冻。
    林九乌那句冷说出口后。没过一会，就有一个暖乎乎的身子靠近了他。半张被子搭在他的身上。暖和了不少。
    江小北翻身过来。
    她大声道：“你再打我的话，我真的会一脚给你踢下床的！”
    “……”
    好吧。
    他打也行。
    毕竟她也经常打他。
    而且两人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很正常，江小北也不会小心眼地认为那是家暴。
    但是。
    他怎么能打她屁股呢？
    她又不是小孩子！
    林九乌应得很爽快：“好。”
    江小北撇撇嘴。在黑暗里瞪他一眼，再次翻身过去，用背对着他。
    林九乌小心翼翼地戳戳她的腰。
    他感叹道：“要不然你还是翻身过来吧，你这个姿势我真的很难拒绝。你转过来，我们还能面对面地说会话。”
    江小北：“……”
    他戳的是她的腰吗？
    她感觉下一秒林九乌的手就要滑到她的屁股上了！
    果然就不该这么轻易的让林九乌上床。这个人在床下答应得好好的，一旦爬上了床就全变了！
    江小北想了想，然后一嗦溜地翻身起来。
    动静很大。
    “……？”
    “你要干什么去？”林九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半抬起身子问道。
    江小北则咬牙。
    “我去拿个键盘放我俩中间。”
    林九乌：“……”
    完蛋！
    要把键盘老祖惹出关了。
    林九乌赶快给她顺毛：“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乱动了。”
    “而且我本来也就是只想和你说说话而已。不必惊动键盘大人。再说了这床这么小，一个翻身就压到了。键盘损坏不说，自己身体还硌得慌。”
    “你躺下！”
    “对嘛，这样才对。”
    “现在是睡觉的时间，你来来回回的动把积攒的一点热气全放跑了。”
    “你转过来。”
    “我们面对面的是不是挺方便？”
    江小北苦着脸转过来了。
    刚好林九乌能在她的额头上亲一口。他轻声说道：“别皱眉头了，皱眉多了小心长皱纹。”
    江小北咬咬唇。
    但还是放松了一点。
    抽抽鼻子，她没忍住打了林九乌一拳：“你一直在欺负我！”
    如果是一直欺负也就算了！偏偏他还用那样诚恳的语气哄她。弄得她心里酸涩涩的。
    不能哭！绝对不能哭！要不然那就太丢人了！
    “……”
    林九乌有点心虚。
    他一边捏捏江小北的手，连忙转移话题：“我不欺负你了。不如我们聊聊天吧。你跟我讲讲你在国外的事吧，我想知道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你不是困了吗？”江小北抬眼。经过调整之后，她的语气倒是恢复了正常。
    “现在不困了。”林九乌亲亲她的手腕。
    “国外……”
    江小北想了想，然后思绪也跟着林九乌的话一起回到以前。
    突然让她一想，还真的想不到什么。
    她其实没有什么可回忆的。
    “我的生活也很枯燥。”
    江小北眨了眨眼睛，她似乎是叹了口气：“唯一幸运的事，是导师还算温和。”
    林九乌默默握紧了她的手。
    他好像也叹了口气：“你一个人在那边，一定很不容易。”
    “……也还好。”
    除了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偶尔听见熟悉的歌会热泪盈眶之外，别的也就没有什么了。
    “也就有点想家，别的倒没有什么。”江小北道。
    “新年呢？”林九乌又问。
    “他们不过我们这的新年。他们过的是感恩节。”
    江小北闭上眼睛慢慢开口。
    她有点困了。
    “但是每年我的导师还是会在新年的时候邀请我过去吃顿饭。师娘是一个有些典雅又有些精明的人。她给我包了饺子。虽然味道一般，但是我还是吃完了。”
    林九乌沉默了好久。
    然后他在她的手腕处亲了一口。
    过了一会，他开口说道：“今年春节我们可以一起吃年夜饭。一起看春晚。对了，我妈做的鱼非常好吃。今年我让她挑个大鱼，鱼头都给你。我们还可以一起放烟花。”
    “……烟花？”
    江小北吃了一惊。
    她猛的睁开眼：“这是在城里，放烟花不会被抓吗？”
    “不会。”林九乌回答得很果决。
    他想了想，又开口说道：“找个空旷地就可以。或者我们不放，看别人放。反正实际效果都是一样的，也就省了一个燃放的步骤。”
    “那我要自己放。”江小北喜滋滋地说道。
    听着林九乌的话，她已经开始期待新年了。
    “什么时候过年啊！”江小北问道。
    林九乌默默算了下日子：“还有两个月吧。大概。”
    “好。”
    “……”
    “……”
    两个又十分默契地都不吭声了。
    困意来袭的很突然。
    江小北往林九乌怀里靠了靠，她窝在他怀里，因此林九乌能轻而易举地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
    她好香。
    如果江小北知道这一点的话，一定会感激她自己的先见之明。她洗了头发。
    林九乌在江小北头上嗅嗅。
    闻着她的味道觉得安心不少。
    “晚安。”林九乌说。
    江小北挣扎着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然后又安分地缩到他怀里。
    “晚安！”女孩子回应道。
    ……
    ……
    这一觉格外踏实。
    林九乌意外的没有早起。
    他模模糊糊的意识清醒了一点，原本想着拉着江小北再赖会床。
    但一阵手机电话却惊扰了他的好梦。
    看了一眼来电人。
    陌生号码。
    皱皱眉头，林九乌还是按了接通。
    “喂？”
    对面叽里咕噜地说了许多，林九乌在一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猛的睁开眼睛。
    “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