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看在他的勺子是江小北用过的份上，他勉强把这碗粥喝完。
    江小北在一旁鼓励他。
    “你只要想象你在喝药，你把这个姜末直接吞进胃里，这样就不难受了。”
    他其实吃不进什么。
    可能是因为叫得太用力所以嗓子发炎了，他感觉嗓子有点像卡刀片一样，吃个青菜都难受。
    勉强喝完了一碗粥后他又盛了一碗冬瓜汤。冬瓜他没要，盛汤的目的就是喝一点暖乎乎的有味道的热水。
    多喝热水。
    他肯定能好的快起来。
    等江小北也吃完饭后林九乌要去洗碗，但是被她拒绝了。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多吃点黄桃罐头。再不济你把那个蒸橙子吃了。碗我来洗。”
    蒸橙子也是她网上看见的，说是止咳化痰。
    虽然林九乌看着也不咳嗽吧，但是不要紧。反正这东西是水果也不是药，瞎吃一点也没事。万一就有效呢？
    闻言林九乌也不跟她争。
    他确实感觉有点累了，点了点头应了她一声他就打算去洗澡然后躺床上睡觉。
    江小北把一切都收拾完。
    剩下许多粥她放进电饭锅里点了保温。他晚上只喝了一碗，容易犯饿。
    等他饿了的时候吃。
    江小北洗完澡后林九乌就已经躺到床上去了，房间灯是关着。
    一片黑暗，他没玩手机。
    困这么早？
    江小北觉得有点奇怪，按照往常的话，他睡前前竟然没动手动脚。不可思议！
    但他既然睡了，江小北倒也没打扰他。没开灯凭借一点手机的光亮蹑手蹑脚地摸上床，悄悄躺在他旁边，然后窝在被子里刷一会手机助眠，很快她也打算睡觉了。
    黑夜沉沉。
    林九乌其实睡得挺死的，意识也越来越混沌。但莫名的，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热。
    恍惚间，他睁开眼睛。
    黑乎乎的一片。
    他有些迟钝，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他是在床上。旁边有一个女孩子在扒拉着他的腰。
    然后林九乌又抬手摸了摸自己。
    不是做梦。
    真是他在发烫，他浑身都在发热。
    这不对劲……
    再联想到他嗓子的问题，林九乌可能觉得自己是那啥了……
    他喘着粗气起来。
    凭借着一股毅力昏昏沉沉地走到客厅，在那边的柜子里扒拉扒拉。
    他的药箱已经八百年没更新过了。
    毕竟他一年也不生一次病。
    这次真的是很难得。
    药箱里体温计没有，因此他测不出自己的体温。但凭他自己的感觉，他觉得肯定是有点发烧了。
    又在盒子里找了一下。
    退烧药没有。
    他勉强找出来了一盒三九，也没劲看过没过期，他撕开包装就直接往自己嘴里倒。
    凭借着最后一点意志，他摸索回了自己房间。
    今晚他跟江小北分床睡。
    至于客厅的灯，明天再关吧。
    ……
    ……
    江小北在睡梦中伸手往旁边拍了一下，她本来想再往旁边那人身上凑过去一点。
    但她直接拍了个空，手直直地落在床边上。
    于是她又四处找了找，没扒拉到林九乌。
    江小北一下就醒了。
    她抬起半个身子来眯着眼往旁边一瞧，确实黑乎乎的，但没见有人的轮廓。
    林九乌不在。
    起初她以为林九乌可能是去上厕所了，因此她又躺下在床上耐心等了一会。
    迟迟不见林九乌上来。
    思考了一会，江小北决定去找林九乌，看他是不是在厕所里面睡过去了。刚出门，江小北就被客厅的灯光晃了一下眼睛。
    刺眼。
    客厅的灯开着，她又以为林九乌是在里面干着某事。
    眯着眼睛往里面四处一瞧。
    没人。
    林九乌那么大个人也不可能躲在犄角旮旯里。
    也有可能是她上床睡觉的时候忘了关客厅灯。江小北在心里寻思着，临走前把客人灯关上。
    她又跑去厕所。
    门没反锁。
    她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再用手机灯往里一照，依旧没人。
    “……”
    “……”
    他跑哪去了？
    他总不会出门了吧？
    这个点，因为饿了所以出门找宵夜吃？考虑他晚上只喝了一碗粥，所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且现在时间也还早，才晚上十点多钟。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走进主卧，灯光往床上一照，果然照到了林九乌露出来的一个脸。
    江小北表情古怪了。
    睡一半跑到自己床上来睡，这是一个什么癖好？
    她坐到床沿上下意识往他脸上一扯。原本是稍稍有点生气打算在明天早上质问他为什么回自己床。
    除了梦游外，她不能原谅他。
    但在碰到他的一瞬间，江小北内心的各种心理就全消失了。
    她震惊道：“你发烧了！”
    林九乌表情痛苦，就算是在睡梦中他也紧皱着眉头。恍惚间听到了江小北的话，他很想应她一声表明他没什么事。
    这玩意他得过，吃点药扛几天就好了。最多一个星期，一个星期肯定能痊愈。
    但他现在却什么说不出来，想醒也醒不过来。
    江小北咬着牙扒拉了他几声，没将他叫醒。凭她一个人又扛不动林九乌，无奈只能先找一块湿毛巾搭在他额头上先帮他降温。
    匆匆换了身衣服，棉袄裹在睡衣外面，也来不及换鞋，穿着拖鞋她就出门了。
    幸好这个小区楼下各种设施都齐全。
    超市有，菜市场有，就连药店也开了一个。现在她只能希望药店还没关门。
    见到营业的药店，江小北松了口气。
    她走去，忙向着店员说道：“你好，要个体温计。”
    她打算先给林九乌量个体温。要是太高了就算打120也得给他拖走。
    说着她又问：“退烧药有吗？”
    ……
    ……
    林九乌昏昏沉沉的，并且感觉浑身都热得难受。最先开始的时候，似乎是有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了他的额头上，让他好受了一点。
    但很快冰凉的东西也因为他体温的原因而变得热乎乎了。
    幸好没有过太久，他头上的东西就被取了下来。
    江小北去买药的时候，那个店员还给她推销了退烧贴。
    回来的路上她贴在自己额头上试了一下。
    冰冰凉凉的。
    感觉跟湿毛巾是一个原理。
    总之应该没有什么坏处。
    她把退烧贴贴在林九乌额头上了，然后取出体温计给他测体温。
    等温度计反应需要点时间。
    趁着这几分钟，她去接了杯水来，用棉签蘸水涂抹在他的嘴唇上。
    他的嘴唇都烧得起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