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掌中之物。
    意识变得迟缓之后，江小北也想不了其他。她浑浑噩噩的，脑海中竟只有这一个念头。
    她什么也记不住，但身体却记住了这种感觉，以及他指腹间粗粝的厚茧。在他的手掌之上，江小北只觉得的身体开始发热，于是裸露的皮肤也沁出了一层薄汗。
    最后的最后。
    江小北觉得她应该化成了一摊春泥，或者是地上的一片落花。
    她下意识叫了几声，身体却一直在颤抖。然后她紧紧地抱住林九乌，试图向她的枕边人寻求安抚。
    “没事了。”
    他把手拿出来，搂她进怀抱。
    又去亲她。
    此时此刻她的面颊上染了一层薄红，瞧着十分美丽。
    江小北过了好久才去回应他的吻。亲了一会，她便开口问他：“你为什么要起来？”
    “你说这话？”
    林九乌忍不住一挑眉，将喘息声压在唇齿之间。他说道：“我起来不是很正常吗？”
    但江小北却摇了摇头。
    很明显她并不满意林九乌这个回答。
    于是她又说道：“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起来。我要你说原因。”
    “因为你好看。”
    “不对。”
    “因为我喜欢你。”
    “重新说。”
    “因为我爱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这一下江小北微微动了眼皮，又凑过去亲他。在悄然间，她从林九乌的腿上滑了下去。
    然后跪在他腿边。
    “……”
    “……”
    林九乌吃了一惊，甚至连手指都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他震惊道：“你做什么？”
    江小北则抬起头来十分无辜地看了他一眼，看着他说道：“我在做你喜欢的事。”
    林九乌：“……”
    ……
    ……
    一张机。采桑陌上试春衣，风晴日暖慵无力。桃花枝上，啼莺言语。不肯放人归。
    江小北累倒在林九乌腿边了。她把头枕在他腿上，身体没有一丝力气。嗓子也哑哑的，说不出一句话。
    “我抱你去洗澡。”
    林九乌说罢便收拾了一下自己，起身的时候顺便把她抱起来。
    边说边往浴室走。
    “嗯。”江小北抿着唇应了一声。
    反正她没力气了。
    林九乌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浴室里升腾着热气，林九乌帮她洗头发。泡沫揉起来的时候，江小北也好些了。于是她开口说道：“我想喝水。”
    “你应该刷牙。”林九乌说道。
    江小北闻言便抬头看了林九乌一眼。这让他有些心虚，悄悄转头移开跟她对视的目光。但他还是开口说道，“不能吃的。”
    “是你在按着我的头。”
    “我那个时候……”
    林九乌想开口为自己解释。她说的那是前期的时候，等后面他快想的时候就准备拿出来了。是江小北不……
    他想解释。
    准备的话说了一半，说着说着，他抬头瞥见了江小北的眼神。
    “……”
    “……”
    好吧。
    林九乌换口风了。
    他低着头认命一般地开口：“是我逼的你。”
    ——
    洗完澡后再躺到床上，江小北只觉得浑身清爽。虽然嗓子还是很痛吧……
    狗东西力气真大！
    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暴打林九乌一顿！她正这样想着，林九乌便也洗完澡开门进来了。挺巧，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暂时还不知道江小北的心思。
    但他走进来，看见她的眼神，莫名的便感觉到了一股不对劲。
    他感觉江小北想揍他。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他有些警惕地问着，然后顺手把房间门关上。站在门口没第一时间过来。
    他的直觉不会错。
    江小北就是想打他。果然女人的心便如同海底针，刚才她还温柔可人，这会就又变成老虎了！
    “不干什么，”她说着，同时朝他挤出了一个微笑。然后靠在床头向他招手，“你先过来。”
    “……”
    不。
    林九乌觉得她这个笑有点渗人。
    他小碎步挪过来，离她保持了一点距离。免得江小北突发恶疾上手打人。
    他说道：“你好吓人。”
    江小北则瞪他一眼，又没好气地拍了拍床边。示意他过来一点或者直接上床。
    “我怎么就吓人了？”江小北鄙视他，“再说了就算吓人，你离我近一点，难道我会吃了你吗？”
    果然男人就是大猪蹄子。刚才他还夸她很棒呢。这会提上裤子，还没多久，他就变脸了！
    狗东西。
    她一定要暴打他一顿。
    林九乌：“……”
    林九乌胆战心惊地上床了，在这个过程中江小北并没有任何异动。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
    她的脾性虽然烈似虎狼，但毕竟不是虎狼，也不可能真的吃了他……
    “把手伸过来。”江小北说。
    “……干嘛？”
    “伸过来。”
    “……”
    林九乌只能伸过去。
    下一秒，江小北就张着大嘴在他的虎口处狠狠咬了一口。
    收获一声惨叫。
    江小北这下开心了，她卷起被子，兴高采烈地躺下了。
    睡觉！
    她要好好休养生息，明天还要码字。
    “你咬我啊。”林九乌龇牙咧嘴地说道，同时用力揉揉自己的手。
    很痛！
    江小北背着他说道：“刚才已经做过了。”
    林九乌：“……”
    他不吭声。
    主要没话反驳，因此只能继续吹吹被她咬痛的地方。
    背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
    江小北悄悄竖起耳朵，她没听见林九乌的声音，原本想转过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但又怕转过去就被他抓个正着。
    有点尴尬。
    这厮也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
    想了想，江小北便决定闭上眼睛。假装睡觉。过了一会，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林九乌也裹着被子睡下了。
    这时江小北才睁开了眼睛。
    她盯着黑漆漆的房间，并无一点睡意。又是过了许久后，更深夜静。
    江小北这才悄悄开口：“你睡了吗？”
    “……”
    身后响起了呼噜声。
    她转过来，跟睡着的林九乌面对面。她亲了一下林九乌的脸，又说：“有事。”
    林九乌继续睡觉，连眼皮也没有动。
    江小北见他是真的睡着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像是对他开口，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也只有他睡着了，她那些话才能说出口。
    她瞧着林九乌熟睡的脸，小声地嘟囔道：“虽然你没提，但其实我还是挺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