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白岁还想过另外一种可能,邬雪娥是被迫的。她在被曹大根以武力的方式强迫得逞后,因为害怕丈夫知道她被其他男人凌辱的事,又或者,受到了曹大根的某种威胁,所以才不得不屈服于曹大根的淫威之下。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要是失去了丈夫的庇佑,她独自一人将很难在修炼界生存下去。
因为顾忌太多,反倒更容易被拿捏。
曹大根会不会就是以此为要挟,胁迫邬雪娥在往后的日子里与他继续保持着苟合的关系?
白岁不清楚,但她知道,思考一件事时不能陷入思维的怪圈,任何时候都不能钻牛角尖,更不能一根筋,只允许存在一种假定的推论,要尽可能的从多个角度进行剖析。
单就红杏出墙这件事而言,邬雪娥是明显的过错方,但不能因为她身上存在污点,就断定她的行为是自愿的。
世界是由黑与白两方面组成的,白天黑夜不断循环,分界十分明显,而到了太极图中,却又变成了白中有黑,黑中有白。
可见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事物也并非一成不变。
人们向往光明,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消灭黑暗,可总在不经意间,黑暗又会卷土重来。
而当黑暗强到一定程度,又或者抵御黑暗的人存在放弃的可能,那么留给弱者的选择也就不多了,也许他们只能被裹挟着,堕入黑暗之中。
很多恶,其实迫不得已,受害人有罪论是非常荒谬的。
至少在无法窥得全貌的情况下,白岁更愿意善良的相信邬雪娥或许存有某种苦衷。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真实情况不是这样呢?那邬雪娥就不是受害者,而是一支彻头彻尾的出墙红杏!老实人崔修士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不管是何种情况,唯有一点不变,那就是人渣曹大根的死,怎么看都是死有余辜,让人觉得大快人心。
“后来呢?”白岁一脸好奇地追问田伯讲述后面的事。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崔修士也不是毫无心机之人,他很快就从各种迹象以及一些闲言碎语中发现了端倪。”
“不过他大概知道没有万全的准备,无法一击毙命地对曹大根造成实质威胁,于是他引而不发,偷偷积蓄力量,又从坊市买了天雷符等道具,静待时机。”
“就是今天早上?”白岁恍然问道。
“事情的确发生了,不过也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面对白岁的疑惑表情,田伯低声说道:“崔修士又不傻,如果真要置曹大根于死地,他完全可以找个理由约曹大根去一个事先设下埋伏的地方,悄悄的将他解决。在村里动手,只会横生枝节,怎么看都是下下之策。”
白岁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坊市中不乏“阵盘”这一道具,虽然价格昂贵,但功效也是十分明显。“阵盘”一展开,就是一个小型阵法,对付炼气二层的修士不要太简单!
“既然不是蓄谋,那崔修士的行为,只能用激情作案来解释了,难道是被他撞见了什么?”
“激情……作案?”
田伯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别说,白岁这丫头年纪不大,口中的名词还是挺恰当的。
于是他将自己知道的经过和盘托出:“其实说来也巧,昨天崔修士有一单任务要执行,所以一大早就离开了村子,而曹大根和邬雪娥正值恋奸情热,哪能放过这种机会。白天众目睽睽,他们还不敢太明目张胆,但到了晚上,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于是当晚,曹大根又翻墙来到了崔修士家,与邬雪娥勾搭在了一起。不料彻夜的鱼水之欢刚刚结束,崔修士却因为任务结束突然回了家。”
“当他夺门而入,曹大根和邬雪娥兴头刚过正疲惫不堪。而崔修士见自己的妻子果真与曹大根滚在一起,怒极之下,直接使用了天雷符。”
接下来的事情白岁大概了解了。
不过她不得不佩服曹大根,鱼水之欢居然能彻夜,是有几把刷子的,难怪邬雪娥把持不住。
只是她有个疑惑,田伯描述的细节,未免太详细了吧?
仿佛亲临现场了一样。
田伯看着她怪异的眼神,轻咳了声,娓娓道来:“其实一开始,大家也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就连崔修士的妻子邬雪娥与曹大根勾搭到一起这件事,都是远远超出了大家所想。”
“后来之所以都知道,是因为崔修士闹的动静太大,几乎震惊了整个村子。又恰好边上住的很多都是修炼者,于是就有几人赶到了现场,亲眼目睹了崔修士的暴行。”
那崔修士大概也没想到天雷符的威力这么大,而且曹大根也属实是皮糙肉厚,一记天雷符余威震晕了邬雪娥,却没能第一时间将曹大根轰死。等他回过神来,拼了老命缠住崔修士,一直等到附近的修士赶过来。
崔修士见有其他修士赶来,自知自家妻子红杏出墙之事已然曝光,让他丢尽了面子,加上曹大根的行为等于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索性杀红了眼,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曹大根残忍斩杀了。
修炼界讲究快意恩仇,事后崔修士遁逃,但为了自证杀人的合理性,他丢下了一块留影石,里面记录着曹大根与邬雪娥的苟合之事。
原来崔修士虽然怀疑自家妻子与曹大根有染,但苦于没有确凿证据,于是出门前在卧室的梁上藏了块留影石。而曹大根也是性急,一上来就脱光衣服与邬雪娥行原始大戏,居然没有发现留影石的存在。
于是,该记录与不该记录的过程,都被记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