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田埂上,先把边上的草拔去,堆放在一起,一会抱回去,看家里的鸡吃不吃。
忙活了一阵,抱着野草回家,迎面碰上张秋娥。
“温禾,去地里薅草啊。”
“是啊张婶,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她挎着一个篮子,上面用布盖着。
“芷嫣不是怀孕了吗,我家里忙,抽不开身去看她,托人给送去点东西。”
“那行,您去吧。”
“哎。”她点了点头,往村口走去。
听说沈芷嫣日子过得还行,家里虽然穷了点,她丈夫能吃苦耐劳,家里人对她也不错。
她弟弟沈望飞,去他们家瞧过几次,两口子似乎一次也没去过。
沈兴不喜欢女儿,不可能去看她,张秋娥倒是想去,只是她丈夫不让,说家里活那么多干不完,不准她出村子。
野草扔在山脚下,拍了拍衣摆,回家喝了一碗水,坐在板凳上歇着。
他们打算先把沈元山选的房子盖好,过两天挖地基。
树山上有,不过砍树要费一番力气,得控制方向,不能让树往山下倒。
沈文山和李木匠提了家里要盖房子的事,李木匠主动说把家里的工具借过来给他们用。
前两天和他们三人商量好,盖两层。
她按照前世做过的房子和案例,在地上画了一个草图,详细讲解了一下。
楼下二间,楼上三间。
楼上房间可以做小一点,留出一间放衣服,另外两间可以给孩子住。
两个大人住在楼下,省得天天爬上爬下。
楼梯在外面,二楼可以扩出一个小阳台。
本来想弄在里面的,但是他们觉得浪费了房间,她又改了一下,楼梯移到外侧。
不过得等沈二牛回来,他经常给人家起房子,懂很多细节和关键之处。
歇了片刻,喝了一碗水,继续去田地除草。
等到六月底,拿络子回来打,要少拿一点回来,什么时候打完,什么时候送去。
沈元山不知道去哪里找野菜,到傍晚才背着箩筐回来。
季温禾在田地里拔草,见天色能做饭了,回家做好饭,又到田地里忙活。
“嫂子。”
她抬头,喊了一声:“别过来了,我也准备回去了。”
弯腰抱起地上的草,小心的走在田埂上,见满满一筐野菜:“你跑多远啊。”
“找着找着就发现走远了,这天找野菜的人特别多,咱们家养那么多小鸡,不多找点野菜不行。”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走出老远了,索性就继续往前走。
“饭做好了,等你大哥和文山回来吃饭,明天他们要去镇上,你要想去的话,可以跟着去玩玩。”
沈元山沉默片刻:“还是不去了吧,多挖点野菜回来晒干,冬天有的吃。”
季温禾笑道:“咱们家今年地多,多种点白菜和玉米,人和小鸡都有的吃,也不用天天起早贪黑的去挖野菜。”
“想去就去,你也好久没去镇上了,跟着去玩玩,家里有我在呢。”
他扬起笑脸:“嫂子,那我明天跟大哥一起去了。”
“成啊,去转转,放松放松。”
见他高兴的笑起来,也跟着开心。
沈文山要跟着李木匠家学手艺,他是去不成了。
回到家不久,沈榕山两人也回来了。
“回来的正好,洗洗手吃饭。”季温禾往盆里舀了两瓢水,“沈大哥,明天元山跟你一起去镇上。”
他怕他哥不同意,让她来说。
“家里有很多事要忙,你一个人怎么来得了,让他在家里帮你。”
“家里没啥事了,跟你们出去玩玩,晌午就回来了。”
沈榕山洗干净手,望着在厨房盛饭的背影:“成,元山,明天跟我们一起去。”
沈元山开心的回头:“嗯。”
“大哥。”沈文山接过他手中的白布,“师父说我家里忙,可以上午去或者下午去。”
“那随你,你自己看着办。”
“我想上午去,下午在家里帮忙。”
季温禾接过话:“文山,挖地基你不用在家里帮忙,等打木头,你再回来。”
随即又问:“跟着你师父学得怎么样?到年底能不能学成?”
“应当不用到年底,师父没有藏私。”
隔两天就会教他不同的技巧,他师父说,做他们这一行,耐得住性子,多练,其实理解了他说得那些也不难。
“师父也说我学得快,让我自己回来接一些简单的活计。”
比如打擀面杖,打木板,木盆,木桶,四四方方的箱子等等。
“李木匠人不错,大多数人教徒弟,都会藏一手。”他不仅没藏,还全部倾囊相教。
季温禾坐到桌边:“沈大哥,过几天你看陷阱里有没有猎到猎物,给李木匠送两只过去。”
“好。”沈榕山应下,转头看向右侧,“文山,你看打木头要用到什么,咱们去镇上买回来。”
“咱们家盖房子要好长一段时日,你师父接活,不能把你师父吃饭的家伙事都拿回来。”
他点头:“明天我去问问师父。”
家里买了几个工具,都是常用的,也有一些不常用的,打精致的柜子会用到。
吃完饭,季温禾洗了个热水澡,穿上超薄款小棉衣,脚上穿着简易的稻草拖鞋。
一打开门,看到沈榕山站在院门口,背对着:“咦,沈大哥,你不是去大年叔家了吗?怎么那么快回来了。”
“师父不在家。”他进屋拎起桶,把洗澡水倒在院子外,“村里婶子说人家请他喝喜酒,要很晚才回来。”
“咱们周边村子,好多人家嫁女儿,娶儿媳妇。”
“不止我们这边,白云山附近的村子,也有很多办喜事,还有丧事。”
他今天出去卖货,碰到六家办喜事,三家办丧事。
“卖了粮食,手里都有钱了,得赶紧把儿媳妇娶进门。”季温禾进屋拿擦头发的布,出来说道,“咱们村要不是因为有山围着,家家手里也能有七八亩地。”
山外人家地多,沈家村地也不算少,但都在沈忠手里。
她很怀疑沈忠不让外姓人住在村里,一方面是怕进来心思不纯的,另一方面是不想把手中的地都卖出去,还有一方面,人一旦多起来不好管理,不信服的人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