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哀豪痛苦的捂着眼睛叫唤,她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反正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给大脑袋这种人道歉!
“哀大头我告诉你,太学里但凡有一个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就当是你传出去的,到时候看我不叫我大哥打折你腿!”
放下狠话后,王文竹生气的走了!
哀豪泪流不止,这死妮子,闹玩怎么还抠眼珠子啊!
疼死我了……
不过疼痛也让他想起了王文竹是谁了,她爹就不说了,皇帝的弟弟,四辅之首,揍他爹他爹都不敢还手!
就她那哥哥王匡,京城大纨绔,要是王文竹找她哥来,不得把他那大脑袋削放屁了啊……
到了太学了,一进大门就看到王文竹端着在大门外小摊上刚买的早餐,去了刘秀他们的宿舍。
哀豪心里一阵哀嚎,人比人可真是气死人啊!
我堂堂四辅国将家的公子,竟得不到这死妮子一个好脸色。
再看到王文竹看刘秀那眼神,跟看个大宝贝似的,那眼神儿都快拉丝儿了。
他站在远处瞪着通红的小绿豆眼儿死死盯着那对狗男人,不,是狗男女。
不禁心中涌起无尽酸意和滔天恨意,妈的,老子天天恨不得去舔人家鞋了却连个笑脸都得不到。
你不就会整几句酸词儿吗?这帮傻波一天天把你捧的跟个玉玺似的!
你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凭什么敢跟少爷我抢女人!
看少爷我怎么教训教训你的!
今天没课,邓禹、强华他们要去玩蹴鞠,
刘秀没兴趣,就跟邓禹说他便想去酒楼看看装修改造的进度,
顺便也看看大厨们练习的水平怎么样了。
邓禹本来也想跟着去的,不过另外几人都说他走了蹴鞠人手不够,
为了不扫大家兴,邓禹只好留了下来。
谁也没发现,旁边不远处屋角,一个人影匆匆离去。
刘秀一个人沿着街道向着酒楼方向走着,在路过一处暗巷时,
突然飞出一物砸在刘秀身上,溅出一股恶臭。
刘秀低头一看,顿时恶心不已,竟然是破布包的一包翔……
看着素白的儒服上四溅的点点黄色,还散发着不可描述的恶臭味道。
刘秀顿时怒发冲冠,冲着那巷子里大骂,
“这他妈是谁扔的啊?缺了八辈子大德的玩意,快给我滚出来~”
可是那巷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回应也没有。
刘秀不禁更加恼怒,今天非得把这个缺德玩意抓出来给老子舔干净不可。
不吱声是吧,我让你装听不见,看我进去抓到你的,他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进了巷子。
刚一进去,就看见前面人影一闪,一个人撒腿就往巷子里逃走,
“你给我站住~!”刘秀大叫着开始在后面追。
那人跑到一户人家门前,一推门就闪身进去了。
刘秀追到那门前,见那门虚掩着并未关紧,
“哼,你个乌龟王八蛋,看你还往哪跑。”刘秀嘴里呼哧带喘的咒骂着。
他也未多想,推门就跟着进去了。
外面艳阳高照,屋里却很黑暗,刚一进门刘秀的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屋里黑黑的看不清楚情况。
突然一个麻袋在他身后从天而降,将他牢牢的当头套住,
“给本少爷狠狠的打~”,刘秀正在奋力挣扎想摘掉麻袋,便听见旁边有人说了话。
接着便感觉到浑身疼痛,木棒如雨点般噼里啪啦落在他身上。
“啊~你们是谁啊,为啥打我?”刘秀在麻袋中急得大叫,那些人却并不回应。
只是拿木棒尽情的向刘秀身上招呼,他被套在麻袋里无法逃脱,一时间身上挨了无数下,打的他晕头转向。
啪~挣扎中,不知谁一棒子打在了他的后脑,刘秀眼一黑,便一头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刘秀只觉自己好像晕晕乎乎腾云驾雾一般的感觉,
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站在一个白茫茫空间里,不禁疑问。
“这是哪啊?”
“你醒了!”身后突然一个男子声音响起,
刘秀一回头,只见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就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憨厚的看着自己。
刘秀大惊,“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那人微笑着回答:“我是刘秀啊!”
“你是刘秀?那我是?”刘秀不禁抚摸自己的脸,天啊,自己竟然变回了前世的张元。
“怎么会这样?我是又死了吗???”张元问刘秀。
“我不知道,我掉进水中后便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发现我被困在了这里,我只能呆在这里,哪也去不了!”
“直到刚才,你突然出现在这里!”真正的刘秀憨厚的看着张元。
张元一脸歉意:“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状况,我占了你的身体!”
刘秀说:“没什么的,天意如此安排,定有他的道理。”
张元看着刘秀,“你知道吗,你要是还活着,以后是会当皇帝的!”
刘秀笑着摇了摇头:“我生前本是布衣,未立大志,只喜欢在家务农为生,从未想过杀伐征战,问鼎中原这些事!”
“你既然如此说,想必也是天命安排,如今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以后的事情,就劳烦你替我去做吧!”
说完刘秀握住了张元的手,微笑着看着他,身体渐渐变得模糊,张元目瞪口呆中的看着他化为一片金光融入自己身体之中。
突然他感觉脑袋里一下子涌进来许多记忆,那都是刘秀生前的点点滴滴。
他甚至都能想起刘秀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长的什么样子。
现在只剩下他自己在这白茫茫的混沌空间之中了,孤独围绕着他,正在茫然不知所措间。
蓦然中他仿佛听见有好多人在呼喊他,“文哥、文哥快醒醒!”
“文哥,醒醒啊,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好像做了一场梦刚醒,整个人都是懵的。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面前一张大脸,上面还有颗颗白斑。
“啊!小王霸你想吓死我啊!”刘秀捂着胸口骂道。
“文哥醒了~文哥醒了~”邓禹朱佑强华等人惊喜嚷道。
王文竹更是坐在一旁喜极而泣,落下几颗金豆豆来。
王霸见了大咧咧的嗤笑王文竹,“你咋娘们唧唧的呢,文哥又没死!”
王文竹抽泣着白了他一眼,“文哥没事了,我高兴的,关你鸟事!”
天天和这些臭老爷们儿在一起,她不自觉的也说了粗话。
这时纷杂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天地会那些人都拥过来围在刘秀四周,你一句我一句的问候刘秀。
一时间刘秀感觉吵得脑袋都要炸了。
一摸脑袋,“嘶~”好疼啊,全是大包。
“都静一静~”刘秀哼唧着喊道。
王霸立即朝大家喊道:“都闭嘴,文哥有话要说。”
大家都围在四周,安静下来看着刘秀。
刘秀说:“我没事,大家不用担心,先散了吧!我想静一静!”
“文哥,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告诉我们,我们去找他~”
“是呀文哥,不能就这样算了~”
众人义愤填膺的又开始嚷嚷起来。
刘秀不禁苦笑,谁打的?自己进屋就被麻袋套住了,根本没见到人好不。
见刘秀不语,邓禹连忙拦住大家,“文哥受伤还要休息一下,大家先回,待我们有了消息再通知大家,大家先回让文哥好好休息养伤!”
众人只好先散了,只剩下邓禹朱佑强华阴识王霸王文竹几人还在陪着刘秀。
阴识见外人都已经离开,马上开始询问刘秀,“叔文,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秀叹了一口气,便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这阴沟里翻船,他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属实是憋屈啊!
几人听了气的直跺脚,王霸嚷着要是让他逮到那些人,定让他们尝尝十大酷刑。
“对了,我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刘秀想起自己是在那黑屋被打晕,不禁疑问。
邓禹说:“是几个过路人在一处路边发现了你,见你穿着太学院的儒服,便将你抬到太学询问。”
王文竹关心的问他:“文哥你还疼不疼啦,我派人去找的大夫一会儿就能来,让他给你好好看看。”
“啊?”“你还给我找大夫了呢,我这都是皮外伤,没事的!”
王文竹心疼的白了他一眼,“什么没事,你看看你都让人打成什么样了…”
刘秀看着王文竹嗔怪他的模样,心中不禁一动,这小子这出咋跟刚处对象的小姑娘似的呢。
没一会儿,一名小丫鬟便带了一名老大夫赶了过来。
众人见那老大夫衣饰华贵,背的药箱都是镶金边的。
小丫鬟见到王文竹,“小…”王文竹立时一瞪眼。
“小…公子,葛老先生到了!”小丫鬟差点喊秃噜嘴,还好及时改了过来。
王文竹起身看着老大夫施了一礼,“有劳老先生了!”
那老者看着王文竹微微点头,也不理众人,径自来到刘秀身边,给刘秀把起了脉。
接着又查看了刘秀头部的伤,又摸又按的疼得刘秀嘶嘶地直抽气。
还好当时护着脸了,没被打的鼻青脸肿,要不然,就该不帅了!
“把衣服脱了。”老大夫吩咐刘秀。
刘秀听话的将衣服脱了,露出精壮的上身。
王文竹在一旁扭着头,脸上顿时泛起一层绯红。
偷偷瞄了十几眼。
哎呀,文哥好壮哦,我好喜欢!
不过刘秀精壮的肌肉上面,横七竖八都是棍棒打过的淤痕。
老大夫仔细检查了半天,“这位公子受的都是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内脏,我开几副活血散淤的药即可!”
王文竹开心的谢过老者,老者摆摆手,随即拿出笔墨开了药方,便离开了。
王文竹将老者送走,便吩咐小丫鬟去抓药去了。
邓禹尿急,跑去茅厕,回来路上却碰巧见到那老大夫背着药箱往外走。
“咦!葛御医?您老怎么到太学来啦?”
邓禹一惊,什么?御医?谁呀?
扭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太学祭酒孔永。
“哎呀,孔兄啊,我是受人之托来给人看个病,没来得及去打扰孔兄呢!哈哈!”
“哦?是何人病了啊?竟然能请得动御医?”孔永奇道。
葛御医朝他眨眨眼,打了个哈哈,“孔兄最近可有大作,让我欣赏欣赏?”
孔永秒懂,便不再追问。
两人在一起互相寒暄唠了起来,朝外走去。
邓禹一路小跑回到宿舍,见了众人刚要说刚才看到的事。
刘秀见到他便招呼道,
“小禹你跑哪去了,我有事找你呢。”
“劳你回家一趟吧,告诉大哥一声我这两天不便回去,
酒楼的事儿让他看着整就行,不明白的就让忠伯小青来找我!”
“待我伤好一好便回去!”
这一打岔,邓禹便忘了刚才要说什么了。
邓禹走后,几人开始分析,究竟是谁打了刘秀。
分析来分析去,也没个结果,刘秀在太学风头虽盛,可是并未得罪什么人啊。
突然刘秀想起挨打之前有人说了一句话,现在想想那人的口音有点熟悉啊!
刘秀学着那人的语气将那句话说了出来,大家还正在琢磨呢,
王文竹便霍的站了起来,“是他!”
“谁呀?”强华问她。
“大头~”王文竹恨恨的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竟然是他!
大家都不明白大脑袋哀豪为啥要对刘秀下这样的黑手。
只有王文竹心里明白,但她又不能说。
王霸立即跳了起来,当下就要去找大脑袋那些人去。
刘秀赶紧叫住了他,自己毕竟没有证据,这么贸然去找人家,人家不承认不说,还有可能倒打一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着急这一时半刻。
忠伯、小青听说少爷被打,急得如同热锅中的蚂蚁,
严光见状便让他们赶了驴车随邓禹去接刘秀回家养伤。
再说孔永送走了葛御医后,心中实在好奇是哪家王侯将相的公子病了,竟然能请的动他来亲自给看病。
便背着双手踱步来到宿舍,装作视察学子们生活的样子。
离老远便看到有间宿舍门口有好几个学生正蹲在门口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