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山一听,魂儿都要吓飞了,他张着没牙漏风的嘴喊着冤枉。
县令还挺仁义,见他着实的让人打的可怜,于是给了他一次申诉的机会,“祝山,你诬告他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冤枉?本官给你机会讲!”
祝山跪在地上使劲儿磕头,“县太爷老爷,小人虽有过错,可是你看他们将小人打的,小人的老娘都快不认得我了,抛开小人的事不说,难道他们将小人打成这样就对吗?”
刘秀在旁边听的都快气笑了,这货还真是欠揍,回头真应该让元伯再去揍他一顿。
他娘的什么叫抛开其他的事不说……这不妥妥的泼妇理论吗?
县令也被他的话逗笑了,这刁民,还挺有意思!
他眼珠一转,转头向刘秀说道:“刘公子,祝山刚才所说你可听到?你怎么说?”
刘秀心中暗骂:“你这狗官,明明知道事情原委,还来问我,安的是什么心?”
不过他还是为自己辩解道:“祝山违约在先,又狂妄至极到我的山上动手打人,我手下下人气不过这才动手将他教训一顿,有因有果,现场有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望大人明鉴!”
祝山听完之后不服的嚷道:“胡说,你胡说,我只不过打了一个奴仆一巴掌,你也不至于将我伤成这样啊!呜呜呜,求大人为我做主才是!”
刘秀见他胡搅蛮缠,也不屑与他分辩了,只是站在那里满脸不屑的看着县令大人,心想前因后果都是明明白白,我今天就看看,你这县令到底想怎么判。
县令见下面这情况,也是不耐烦了,一拍惊堂木,喝道:“哼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依本官看,都是刁民,祝山诬告他人该罚,刘叔文殴打他人也该罚!”
刘秀一听这话,嘿,这狗官,先前还以为他是好人呢,现在听他说这话,这明显是要葫芦僧判断葫芦案啊!这哪行啊!
于是他轻咳一声,“咳咳~县令大人,容小人为自己辩护一下,这祝山挨打刚才小的也说的很清楚了,是他违约在先又动手打人才引起众怒,被我家下人打成这样的,这因果关系清清楚楚,小人就想问问,小人何罪之有啊?”
县令被噎的一愣,嘿,这小子还真不怕官哈?一般的百姓到了衙门,那差不多都是怎么捏怎么是,从来很少有人敢顶撞自己,今天这小子看样子挺不服气啊。
县令顿时心里就不舒服了,心头火起就想教训教训刘秀。
“大胆刁民,殴打他人还敢狡辩,来人……”
就在这时,县衙的师爷突然急匆匆赶了进来,朝着堂下的刘秀朱佑还有祝山看了一眼后,便赶到县令身边,俯身耳语起来。
边说还边朝着堂下几人指了两下,只见县令的神色忽明忽暗,看向几人的眼光也是突然有了变化。
待师爷说完退后,县令满脸震惊,刘秀祝山等人看着县令,心中都是不解,出啥事了这是,怎么这县令这副表情。
县令突然回过神来,一拍惊堂木,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大胆刁民,动手殴打还诬陷他人,罪加一等,来人呐!”
“将祝山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罚金一千上交县衙,令赔偿一千给刘叔文作为损失补偿!”
“限今晚前交齐,若有延误,严惩不贷!”
祝山闻言吓得魂飞魄散,这怎么刚才还给自己机会申诉,这眨眼间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还不如不申诉了呢!
“喏!”两侧衙役答应一声,出来两人架起瘫在地上的祝山就跟拖死狗一样给拖了出去,片刻后门外传来噼啪的拍板子声,和祝山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刘秀朱佑全都愣在了当场,这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画风突变呢?
他俩还在发愣,只见县令站起身来,急匆匆来到刘秀面前,突然鞠躬施了一礼,满面春风的说道:“刘公子受惊了,您看下官如此判案您可满意?”
刘秀吓得都有点不知所措了,这县官大人给自己一个学生行这么大礼还这么客气,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还是自己在做梦呢?
还在发愣呢,朱佑率先清醒过来,在身后捅了刘秀后腰一下,刘秀如梦方醒,急忙施礼道:“哎呀,县令大人可折煞小人了,大人办案入神,公正严明,小人深感佩服,哪有不满意之理!”
县令这才长出一口气,仿佛如释重负般,谄媚的说道:“刘公子满意就好,下官不知刘公子是太师大人的得意门生,刚才险些误判,真是该死,望刘公子不计前嫌,日后在太师大人面前多多替下官美言几句!”
刘秀这才明白,原来刚才那师爷进来,想必是王太师叫人来给传话了,这才让自己免了一劫,刚才听那县令意思,显然是想向自己动手来着。
可是王太师是怎么知道自己被抓到这里来的呢?难道是他派人一直在监视自己?
若真是那样的话,刘秀心里可就不太舒服了。
不过看着眼前一脸谄媚的看着自己的县令,刘秀的表情没有表现出什么波动,只是淡淡的回道:“好说好说,县令大人断案都是有凭有据,以理服人,在下回头一定会在太师大人面前替你美言的!”
“哎呀,那下官可多谢刘公子您啦!”县令见刘秀说要替自己说好话,脸上笑得宛如一朵菊花绽放……
然后从袖子中拿出一张银票出来,趁人不注意一把塞在刘秀手中,“下官的一点意思,望刘公子笑纳!”
刘秀心中暗喜,卧槽,县令竟然还贿赂上我了,这可真是意外惊喜。
不过他也没拒绝,给就拿着呗,这都是这些狗官搜刮的民脂民膏,不拿白不拿。
他抬头装作没事一样,不动声色的将那银票揣进了怀中,嘴里只是满不在乎“嗯!”了一声。
可是他越是表现的傲慢无礼,那县令越觉得他肯定就是太师大人的得意门生,越是不敢得罪,恭维的围在左右,好像哈巴狗一样。
祝山偷鸡不成蚀把米,又白白挨了一顿板子,他家下人急匆匆跑回祝家庄拿了罚款回来,才把他赎了回去。
这案子也就结束了,刘秀拿着白得的一千文钱,乐得屁颠屁颠的。
又拿出县令给的那张银票一看,我去,也是一千文呢,这县令还挺大方,这是将那祝山的罚款都给了咱了。
朱佑在旁边看着,羡慕的不行,看看人家文哥混的,县令都得给他送礼。
刘秀看了一眼朱佑,随手抽出一张一千的银票,递给朱佑,“老朱拿着,这是你的!”
朱佑心中一暖,不过还是谦让说道:“这不好吧文哥,这都是你得来的,我怎么能拿这钱!”
刘秀却将银票塞进他怀中,“给你你就拿着,跟我客气什么?这钱你也该有份,那祝山打了你的人,你回去也得安抚才好,这是祝山赔给咱们的,你拿去也应该!”
朱佑讷讷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感动不已,将银票收好。
两人刚出县衙,只听旁边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喊声:“文哥~”
“你们没事吧?”
刘秀回头一看,竟是王文竹!
只见她满脸焦急的跑上前去,拉着刘秀的袖子问道:“文哥你们两个没事吧,那县令没为难你们吧?”
“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一点事都没有。”刘秀说着还转了一圈身子给她看,“你看,是不好好的呢!”
王文竹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刚才听说你们被蓝田县衙给抓了,可急死我了!”
“放心吧,你文哥是谁,那县令不但不敢动我,还给我发钱压惊呢,哈哈哈!”刘秀一边吹牛x一边还晃着手中的银票嘚瑟起来。
王文竹顿时一脸黑线,切,咋回事你不知道啊,还跟我这吹上牛x了……
“对了文竹,大老远的,你咋来这了呢?”刘秀笑嘻嘻的问她。
“我本来是想去暖阳那边看看的,结果到了那里听忠伯说你们被官差给带走了,我这不是怕你俩出事,就赶紧赶了过来!”王文竹说道。
刘秀和朱佑听了心里都觉得文竹还挺讲义气的,刘秀上前搂住王文竹瘦弱的肩膀,大手一拍,“好兄弟,讲义气!”
“走,回去叫上元伯他们喝酒去!”
王文竹挣了两下没有挣脱那结实的臂膀,满脸通红的只得接受了现实。
你别说,文哥的胳膊可真有劲儿,搂着自己还真挺舒服的呢!
哎呀,羞死人了!
“文竹兄弟,你怎么啦?不舒服吗?怎么脸那么红啊?”铁憨憨的朱佑看着王文竹突然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好奇的问道。
刘秀也连忙撤开手臂看向王文竹的脸,仔细端详后,用手一摸王文竹的额头,好奇的问道:“就是啊,也没发烧啊!脸怎么这么红?”
王文竹感觉自己尴尬的都快原地爆炸了,脚趾头在地上都要抠出来一座太师府了。
她急中生智替自己找了个理由:“我、我没事啊!我就是刚才急的,现在见到你们没事,有点激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