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各大道观的观主此时看热闹不嫌事大,俱都是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不断对刘锋施压,嘲讽着张晓花。
听着下方众人的挤兑,再看看面红耳赤的刘锋,此时张晓花终于绷不住了:“师兄,不要再说!比武竞技乃是公平较量,小王绝不是输不起的人,此次比试是张谌师侄胜了,你勿要多言,免得大家都不体面。”
张晓花声音斩钉截铁,对着刘锋道了句,然后就见张晓花看向张谌:“师侄,你可真是好手段,以前本王还真是小瞧你了。这次你胜了,你是大比第一名,本王认栽。”
张晓花说完话后大步流星的离去,毫不停留的走下擂台,留下刘锋和张谌站在擂台上。
刘锋此时面色阴沉的看了张谌一眼,然后对着擂台下的众人道:“此次大比张谌获胜,尔等都散去吧。”
说完话后也不说奖励,而是脚步匆匆的走下擂台。
张谌站在擂台上,看着远去的刘锋有些无语,这厮做派也太难看了。
“张师弟,你是第一!你是第一!未来星神之位有你一席之地,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忘记我,我要给你做从属神灵。”成渝此时跑到擂台前大呼小叫。
张谌一双眼睛扫过擂台下的众人,就见众人俱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盯着自己看,对于自己获得第一名,并无任何恭喜的样子。
张谌心中一沉,看向大呼小叫的成渝,跳下擂台将成渝抱住,然后随着人潮散去。
一场好生生的大比,搞得虎头蛇尾。
“张谌,恭喜你,以后你可就是星神了。”成渝大眼睛闪烁着神采,眸子里满是欢喜之色。
“现在贺喜未免太早了,我看观主怕是不肯善罢甘休啊。”张谌抚摸着成渝的脑袋,起身向自家别院走去。
“什么意思?”成渝闻言一愣:“你不已经是第一名了吗?还有什么变故不成?”
成渝年幼的小脑袋想不出其中复杂的关窍。
张谌摸着小豆丁的脑袋,却没有解释。
当张谌回到别院,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脚步一停,就见刘锋正面色阴沉的站在院子里。
张谌放下小豆丁,走上前起手一礼:“见过观主。”
“张谌,你的翅膀硬了,就连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是也不是?”刘锋声音冰寒,脸上阴沉得似乎能滴出水来。
张谌闻言轻轻一叹:“观主此言,弟子不解其意。”
他只能故作不懂。
“我叫你在擂台上输给世子,你为什么违背我的命令?”刘锋声音中全都是压抑不住的怒火,错非张谌不听话,也不至于到现在局势如此难以挽回。
张谌闻言轻轻一叹:“观主,您可冤枉弟子了,我本来只是想要嘴硬一些,然后在行动上输给世子,这样一来岂不是显得世子本事?也好叫下面道观的人不质疑比武的公平性?可谁知世子居然如此不顶用,我那一剑居然刺入了其护身异能内?”
此时故作委屈道:“但凡世子能挡住我一击,弟子也有机会弃剑认输,可谁知世子就是一个花架子,银样蜡头枪。”
张谌的声音中全都是委屈。
“再之后呢?那我叫你认输,你为何不认输?”刘锋质问着张谌:“你居然敢在擂台上顶撞我,你可真的是厉害啊,不是当初初来乍到的时候了。”
张谌闻言无奈一叹:“观主,您是知道的,我和张晓花有深仇大恨,叫我向他低头,可能吗?您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刘锋闻言气得语噎,许久后才道:“你当真以为有谢灵蕴青睐你,就可以忤逆我的意志,可以顶撞我了?”
张谌闻言笑眯眯,不急不慌的道:“弟子不敢,只是弟子想说的是,平边王府能办的事情,检校司也能办。”
“你在威胁我?你在用检校司拿捏我?”刘锋眼睛里露出一抹危险之光,他是听出来了,张谌在暗示,平边王府可以对黄天道的传道造成降维打击,那检校司没道理做不到啊。
“您误会我了,我是说平边王府可以支持黄天道传道,检校司也可以做到啊?”张谌连忙反驳,打死也不肯承认自己话语中威胁的意思。
刘锋闻言看了张谌一眼,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有相信,此时话语柔和下来:“你知道什么?检校司只有监察职权,却无干涉平边王府法令的权利,检校司根本就没有权利叫咱们在北地传道。”
说到这里刘锋幽幽一叹“
“你知不知道平边王府的权势?我等想要传道,全都要依赖平边王府的支持,惹恼了平边王府,咱们黄天道在北地将会遭受致命打击,就算检校司也无权插手。咱们在北地几十年的经营,几十年的累积啊,无数弟子门人前仆后继的努力,只要平边王府一纸令下,就可以尽数成灰?”刘锋说到这里气得身躯都在颤抖:“而且此次大赛第一的名额,也是我黄黎观与平边王府的交代,你不顾我的暗示,居然硬夺第一位,你叫我如何与平边王府交代?”
刘锋一双眼睛看着张谌,吸了一口气:“你最近就留在小院内,不许再下山了,等着宗门的消息吧。”
刘锋说完话径直离去,留下张谌和小豆丁站在后方,一双眼睛看向刘锋的背影不语。
“师弟,观主太过分了,他这番话是不是想要剥夺你第一的资格?”小豆丁开口道了句,恨得咬牙切齿。
张谌闻言不语,沉吟许久后才道:“我的东西,他们可没有那么容易拿走。”
此时此刻,地下密室内,信仰之力的水池前,吴长明和谷明月二人观看着信仰之池中的香火之力,吴长明的声音中满是得意:“师兄,你的那个小王爷,可是栽跟头了,看来这星神之位和其无缘了。”
吴长明很得意,只要名额不落在谷明月手中,他就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谷明月闻言阴沉着脸不语,就在此时信仰之池上方信仰之力扭曲,演化出一道人影,站在信仰之池上看向二人。
二人看到那人影,知道是大贤良师的投影到了,俱都是恭敬一礼:“拜见师傅。”“吴长明,江南传道出现了一点问题,你即刻启程前往江南道,铲除传道的敌人。”大贤良师道。
吴长明闻言恭敬一礼:“弟子遵命。”
话语落下身形消失在原地。
待到吴长明离去,大贤良师才看向谷明月:“你之前的传信,我已经看到了。”
“还请师傅做主。”谷明月恭敬的道。
“我已经支走了吴长明,接下来的事情,不必我教你了吧。”大贤良师开口道了句。
“我怕吴长明知道此事后和弟子拼命。”谷明月苦笑。
“你要拎得清大局,区区一个平民弟子罢了,哪里有平边王世子重要?黄天道已经压宝平边王府,岂容出现差错?”说到这里大贤良师皱眉道:“张晓花好歹也是掌握了异能的存在,居然被一个凡夫俗子击败,这里面必定有猫腻,你好生去查验一番那个张谌,看看他身上有什么古怪。”
说到这里大贤良师不满的声音在地下传来:“那张晓花也是不争气,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堂堂异能者居然败给了凡夫,真是丢了咱们的脸面。”
“你照办吧,此地的事情全都交给你了,我马上就要闭关了,这次封神大典,全都交由你主持,我到时候怕是没有时间出关查看了。”大贤良师的身形此时逐渐变得暗淡。
“师傅,这信仰之力的缺失,可曾找出缘由?”
眼见着大贤良师要走,谷明月连忙追问了句。
“道观并无异常,必定是山下弟子传道不用心,导致收集来的香火减少,你不必担心。”伴随着大贤良师的身形消失在水池中,密室安静了下来。
此时谷明月呆呆的站在水池前,一双眼睛看向那信仰之池,眸子里充满了莫名之色,许久后才幽幽一叹:“长生不死啊!师傅,您自己一人长生,却对我等何其薄情。就比如说这汨罗江水神之位,刘锋拼命的苦求了你三年,你却始终不肯松口,却偏偏给那些不中用的蝼蚁,您对我等真是无情啊,我们才是你的弟子啊。”
谷明月说完话后走出密室,一路来到正堂,就见刘锋已经诚惶诚恐的站在大厅内。
“师叔……”刘锋看到谷明月走来,连忙上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行了,莫要请罪了,此次事情也怪不得你。”谷明月摆摆手,声音中满是温和:“我已经上禀大贤良师,大贤良师将吴长明调走,接下来的所有事情,全都由我全权处理。”
听闻谷明月的话,刘锋顿时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
“张谌重伤同门褚明月,不顾竞技精神,同门之谊,此乃大罪,剥去其第一名的资格,以儆效尤警示同门。”谷明月声音中满是冷酷。
刘锋闻言道:“事已至此,只能如此办了。只是此事传出去,就怕其余道观不服,暗中议论。”
“为了大业,没有什么。”谷明月道。
听闻这话刘锋只能点头应下。
“还有,那张谌一剑居然刺破世子的护身神通,这很不正常啊?其中必定有猫腻。”谷明月道。
“张谌此子按理说不应该有这等本事,弟子之前去探查过,也不见其身上有什么神秘的气息……”刘锋道。
“我亲自去走一遭,我倒要看看这小子的身上有什么古怪。”谷明月说完话站起身,身形消失在了殿堂内。
且说张谌,就在大贤良师离去的那一刻,其身躯中的吞噬技能莫名感知,虚无之中那股微妙的气机悄然消失不见了踪迹,张谌脑子里蹦跶出一个念头:“大贤良师走了?”
“想想也是,大贤良师那等存在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一直耗在道观内呢?”张谌心中泛起欢喜,大贤良师的意志离去,意味着自己又可以继续盗取香火为己用,自己又可以收获更多点数了。
眼下暂时找不到新的点数来源,黄黎观可是他的生财之地。
“你就是张谌。”
就在张谌想着继续做硕鼠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脚步声响,接着就见谷明月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张谌眼底一道金光闪烁,然后下一刻瞳孔一缩,看到了对方周身浩荡神力,丝毫不比吴长明那老家伙差。
这是黄天道十大天师级别的人物。
张谌故作不知对方来历,然后站起身满脸懵逼的道:“您是?”
谷明月没有理会张谌,而是一步迈出就到了张谌身前,一把扣住了张谌的手腕,下一刻体内神力翻滚,扫过张谌周身,但是却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咦,怪哉!这是一个肉体凡胎的凡夫俗子。”谷明月眉头一皱,再次打量张谌的全身上下,最后目光落在了那把铁剑上,待察觉到铁剑上的污浊之气后,不由得心中恍然,手掌一招铁剑飞起直接落在了其手中:“这把剑有强大的神秘之力,而且还是污浊和腐蚀之力,怪不得能一剑刺破小王爷的护身屏障。”
“这剑你是从哪里来的?”谷明月声音霸道的开口询问了句。
“是弟子从检校司拿来的。”张谌心中早就有所准备,直接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检校司的身上,对方就算是十大天师级别的人物,也不配去谢灵蕴的身前质问求证。
“原来是检校司得来的。”谷明月拿着铁剑,打量一番后随手扔给了张谌,声音中满是惋惜的说了句:“可惜,这把铁剑上的污浊之力正在散去,要不了三五日就会化作普通的凡俗之剑。怪不得你能战胜小王爷,原来居然出现在了这把剑上,看来谢灵蕴还很看中你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