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直接暴起,看来实力算是一般,没有十足十的把握。”
观察着装死的张松,杜恩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衡量评估着,“不过,能装得这么像,骗过其他环节上的所有人,这敛收气息假死的本事,却不算小。”
要不是那双眼睛不老实,估计杜恩也没法察觉到到。
他一边暗中思索,一边纵观全局。
掐着控着效率速度,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随着时间流逝,气温升高,被升至高空的太阳所暴晒的张松,本来就不算稳静的内心,更是迅速暴躁起来。
“该死!该死!该死!”
“血!恐惧!绝望!啊!要不是为了这个,我早就杀了你们!”
“可恶!可恨!可憎!”
“一帮贱工!一帮贱人!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为我献上生命!”
恶意在心底不停汩出,但身体却愈发地冰凉死寂。
张松默默忍耐着自己恶意的鞭笞,只认为这是伟大上主对自己的考验。
没错!
一定是这样子!
他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面,难以拔出,而不知不觉间,掐着点,轮到的杜恩,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杜恩并没有如同以往一般,走向尸体的头肩处。
这个情况,让察觉到的其他人,顿时不由一怔,只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再仔细看,又发现,他是走向备用铁锹放着的地方。
铁锹坏了吗?
其他人扭过头,看向杜恩刚刚埋尸的地方,在那里,的确是有一把铲口弯起的铁锹。
张松的心情,也是松了下来。
刚刚杜恩突然抵近时,他猛地回过神来,有些被吓一跳。
还好,最后只是虚惊一场。
惊过之后,就是迫不及待。
只等杜恩再度靠近,他就要直接暴起。
想来干掉了这六人里的领头者,其他人一定会陷入深沉的恐惧绝望,那样子再流出的鲜美血液,才是最合适最合用的!
“嗤嗤嗤~”
嗤!
正暗自怪笑,突然,类似的声音响起。
张松先是一愣,然后就感到痛楚袭来,不再遮掩,瞪大眼睛,只看到一把铁锹,正深深插进自己的一边膝盖。
鲜血从其中喷出,发出嗤嗤的声音。
怎么回事?!
魏明他们此刻也是懵的。
在他们的视角里,就是自己刚要收回目光,集中注意力在埋尸上,然后,便看到杜恩拾取到一把备用铁锹,转身猛地一掷。
嗖的一声,一条腿就断成了两截!
嗯?
等等!
“不对!有问题!那是活人!”
宁才则最先从喷血的情况反应过来,一个死人,一具尸体,可没有这么大这么红这么新鲜的喷血量!
什么?!
魏明他们顿时一惊,张松也是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发现。
可笑!断了一条腿又能如何?
照样把你们杀了,献祭给上主!
他心里咆哮,混杂愤怒,刚挺身而起,拔出暗藏的匕首,迎面就是一捧黄沙。
噼里啪啦里,糊在脸上,糊在眼里,打得脸颊生疼,眼睛微裂。
视野丧失大半,还没了一条腿,金鸡独立的张松,实在是没有预料到这个发展,故而他下意识地,采取暂且稳守的态势。
“不要随便凑近,使用扬沙术,再伺机而动,以及注意躲避!”
杜恩的指示在这时下达,迅速稳定其他人的心绪。
他们以前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想也明白,这人大费周章地假死扮尸,定然是有着歹毒的心思!
眼下有了行动方针,众人便紧抓铁锹,赶紧拉开距离,散布围拢着,不禁有些跃跃欲试。
学了好久的扬沙术,还被杜恩指点过,抓枭已经不是问题,但,还没有对真正的敌人对手用过,现在正好拿来验一验!
于是,在接下来,围绕着张松,由杜恩示范指示,六人轮流施法,一捧接着一捧的扬沙,糊向对方的面门。
张松完全睁不开眼睛,便是耳朵,也被得了先机的杜恩,有意地针对,也给堵戳着,基本上丧失。
如此,众人只要一有机会,便会在其他人的掩护下,猛地冲上去,催动法力,爆发气力,一铁锹抡圆,或拍或切或砸。
“啊!”
“嗷!”
“呜!”
张松连连怪叫,又忍不住吐沙子,整个人憋屈得不行。
“该死,呸!艹!”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给他说完。
即便他在接下来,选择咬牙硬撑一次攻击,趁机抓住一把铁锹,想着先逮到一个,拉过来抹了脖子。
可是,才刚刚抓住,杜恩就直接开口,让人直接松手,使他的行为,基本变成无用功。
不止呢,杜恩还趁他一愣,猛地冲近,一铁锹铲过去,铲废了他剩下的那条腿。
因为这一次,张松有催使法力,在这边提前护着撑着,所以才没有再被铲断。
“嗷!我杀了你!”
张松痛极怒极,猛地扭过身,爆发向杜恩这边。
熊!
人头大的炽热火球,在手前浮现,被他虚推着,猛地射向杜恩。
途中,还擦过自己手里抓着的那把铁锹,当即红通通地穿过,熔化的铁水,流溢向下。
把自己烫伤了。
而且,虽然火球很猛,但是,并没有打中。
杜恩轻易地避开,随手还拔回张松腿上插着的铁锹。
再单手持着,猛地一拍地面,借力的他,直接升高身体,又是一捧黄沙扬起,正对扑洒向张松。
噼里啪啦。
芝麻大的沙粒坚硬,虽然依旧只控在初窥门径的阶段,但积少成多,沿着旧坑旧位,这时打穿眼皮脸皮。
“啊!”
张松再度忍不住惨叫,而杜恩早有准备,法力从脚底喷发,整个人猛地就冲出去,手中的铁锹,直直铲进那张大的嘴巴。
惨叫戛然而止。
人倒是还没死,但新伤小伤,在不断累积。
偏偏杜恩一招得手,立刻选择退后,完全不给他爆发缠斗的机会。
继续围殴!
直到榨干其他人的法力体力,实在无法再发起攻击。
“呼,呼,呼……”
“老大,不行了,我们没力了!”
“小心,咳咳…这厮还没死。”
“踏马的,哪里来的炼气中期,想杀人费这功夫干嘛,直接明着来啊!”
“就是说啊,累得我,不想动了。”
五个人趴躺在四处,没有太多紧张的。
因为被他们你一下我一下,杜恩再抽冷子下狠手,张松这边现在已经跟个血人一样,根本看不到原本的容貌,五官七窍基本全毁。
正跟破风箱一样,急促喘气,艰难站立。
在他面前,是眼神平静的杜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