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急眼了呢,不许打架哦。”
印照娇小的身影拎着比她高了一个头的中年男人。
只是微微一提,男人双脚离地,悬在了半空中。
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
这是哪来的怪力少女!
力气怎么这么大?!
江玄鹤着急的往前迈了几步,到了嘴边的照照都咽了回去,神情莫辩。
他给旁边的秘书递了一个眼神。
保安迅速把闹事的全部制服。
他来到男人的跟前,微微仰头,露出线条流畅的侧脸。
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像镀了一层微光,神圣且不可忤逆。
“这位先生,既然我们沟通不了,就交由能沟通的人!警察很快就来了,新闻媒体都在场。”
“这次的案件我愿意全程跟踪报道,绝对不会出现您刚刚说的情况!”
男人还没回过神来,嘴已经比脑子快。
“装不下去了吧!忍不了了是不是!这人就是跟你们一伙的,就是一直在针对我!先是污蔑我,现在还要以暴制暴!让我屈服!”
“明明是你们把我女儿害成这样!却好像是我的错!女儿啊,是爸对不住你呀!拿不到钱救你!是爸没用!等你走了,爸会下去陪你的!呜呜呜……”
他被高高的提起来,弱小无助,最后哭了,哭的响亮,哭得伤心。
手上捏着的纸掉在了地上,上面写的都是伤者的情况,附上了一张照片。
床上的病人缠得像个木乃伊一样,不知生死。
大家看到这一幕,心不自觉的揪了起来。
自家的女儿出了这种事情,作为父亲着急是肯定的。
让人冷静,怎么冷静的下来?
反观江玄鹤,自始至终都冷静过头。
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这也太冷血了吧。”
是啊,不就是冷血吗。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污蔑。
江玄鹤都理智冷静,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他的口碑极度反转,都在指责他,雇佣人来给受害者压力!
这女的包裹严实,不肯露出真容,还一直帮他,要不是一伙的,谁信啊!
男人脸色憋红,不知是哭的岔气还是拎着领子喘不过气。
纷纷让印照放下来!
有人想冲进保安铸造的高墙,解救中年男人。
印照的声音幽幽传来:“庄严,今年四十一岁,早年丧父,被母亲带大,初中辍学下海,被人骗去挖煤,差点死在里面。”
“出来后,在母亲的运作下给楼下修车师傅做学徒。二十岁,在亲戚的介绍下结婚。”
“二十二岁诞下一女,当晚就要把孩子扔掉,被过路的看到,吓得抱了回去,期间没有放弃过丢弃的念头。”
“来年,诞下一子,对女儿不管不顾,非打既骂……”
印照不紧不慢的声音像在叙述他的一生。
四周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庄严的眼底爬上恐慌,很快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你查我!你们江氏集团竟然查我!”
“不要以为查到了这些就能够掩盖真相,我是不会屈服的!绝对不会!”
“救救我,大家救救我!”
印照歪头,没有因为被打断停下。
“其女从小聪明伶俐,成绩极好,却不受待见。初中以优异的成绩考到市状元,却被压着辍学打工。”
“后因市一中惜才,亲自登门,才得以拥有上学的机会。”
“但有附加条件,必须要带上他不成器的儿子,不然,谁都别想上学。”
印照就像讲述一个故事,四周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唯有庄严,越听越心惊,企图阻拦,掰着印照的手要下来。
“闭嘴,你给我闭嘴!来人呐,来个人救救我!”
“她努力的想摆脱这个家,成功考上了大学,但因为报考的地方离家远,遭到父母阻拦。”
“庄严,于三天前逼迫女儿嫁给一个鳏夫,女儿反抗却遭到他的毒打,把在喝的酒全泼到她的身上,一把火烧了对方!”
“!!!”
什么!
真的假的!
“你怎么知道?”
印照侧目,看向问话的人,墨镜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滑,露出一双澄净的眸子。
声音被口罩捂得闷闷的:“我看到了。”
她看到那个女生很痛苦。
她感觉到那个女生很绝望。
庄严身上散发的全都是怨气。
是女生对他的怨。
透过这些怨气,她看到了一切。
庄严还在催眠自己,印照在污蔑!
“不是真的!她在撒谎,她在诬陷!”
那是他的女儿,是他的心肝宝贝!
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绝对不会!
庄严疯了,挣扎着下来,伸手挠印照。
江玄鹤眼疾手快挡住,预感的疼痛没有落下,反倒是庄严,如触电般浑身抽搐。
印照适时松手,张开五指往太阳光晒了晒,驱散手上残留的怨气!
嫌弃地甩了甩。
好脏好脏好脏!
场上一阵惊呼!
倒在地上的庄严突然爬起来,抓着一把不显眼的水果刀冲上来!
他要捅的对象不是江玄鹤,是印照!
她看到了,她竟然看到了!
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照照!”
“啊——”
“让让!都让让!”
警察姗姗来迟,听到惨绝人寰的惨叫,空气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们心一紧,拨开人群进来。
这怕是出人命了!
一进去,看到的是坐在角落托腮,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生。
站在旁边的是身姿挺拔,脸色微沉的西装男。
周围围了不少保安,一看就是保护他们的。
在他们不远处,一个男人躺在了血泊中,大腿插着一把水果刀,正捂着嚎叫。
身旁无一人靠近,唯有年迈的老太太守着,两人开启了两重奏。
这就是受害人吗!
场上的路人嘴角抽了抽,指着地上掰开一颗糖,掀起口罩往嘴里塞的印照。
“她才是受害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