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他放下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就画起来,“师父,你看看这个地图,能看出这设了什么阵法吗?”
须掌门接过图纸,渐渐眉头皱了起来,“这似乎是个阵中阵,徒儿你从哪弄来的?”
“我梦里见到的,师父什么是阵中阵?”
“就是设这阵法的人会先设出一个阵,这个阵叫迷惑阵,它看似威力强大,但阵眼也只要你懂些阵法就很容易找出来,关键就在于阵眼上做手脚,设阵的人会将阵眼又变成另一个阵法的入口,就在你放下戒心以为能出去时,迎接你的是另一个更加恐怖的杀机。这阵做的很是巧妙,一般人可做不出来,徒儿真是从梦中见到的?”
昭南黎焦急起来,“师父那这个阵法有的破吗?”
“第二个阵法也是根据第一个阵法变动,至于设阵的人怎么变,师父可猜不出来,即使有了地图,师父能不能破也不好说。”
一个下午昭南黎都无心跟着须掌门学习,平时几个小时学会的手势,他愣是学了大半天也没记住。
须掌门也看出他有心事,也没为难他,嘱咐了小狐狸几句就离开了。
等他一走,昭南黎就躺好,连小狐狸和他说话,他都是敷衍两句,他只祈求着老天爷快些把他弄过去,可偏偏他想去的时候,老天爷和他唱起了反调。
他又变成了一只鸟,还是泡在水里扑腾的鸟,他一边挣扎一边朝岸边脸罩黑雾的男人大喊,“这是个阵中阵,阵眼是通过下个阵法的入口,你要小心,听到没有。”
脸罩黑雾的男人歪着头,似是不解他说什么,半响他指着远处的一艘小船,“你这鸟儿胡言乱语些什么?要是洗干净了就上船吧,你这样子真是连落水的鸡的比不过,真是有愧于鸟中之王这个称呼,下次别洗了,真是污了本尊的眼。”
昭南黎艰难的朝小船扑腾去,他真是倒了血霉,怎么又变成一只鸟了,好不容易爬上船,他浑身都没了劲,翻过身两脚朝天亮着肚皮的躺着。
看来每次入梦都会换一个剧情,并不会接上上一个梦,不知道那人平安吗?他有没有出来?
身边一阵黑雾涌现,那脸罩黑雾的人出在他身边,拿脚踢了踢他,“你这鸟儿好生奇怪,你这个躺法我只从死鸟身上看过,你要死了?”
昭南黎终于忍不住了,这人欺负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恨恨的瞪着他,“你这神经病装什么神秘,我又不是没见过,我是人不是鸟。”
那人俯下身捏住他尖尖的鸟嘴,“我从未对外露出真容,你何时见过我?”
“你还想骗我,你身上的味道就是千年不洗澡我都能闻的出来,你不就是那……”
妈的,忘记问那青年叫什么名字了。
“是那什么?”
“是那……是那无所不能的男人。”
男人站直身子,身上有黑雾氤氲开来,他似乎是在高兴,“你这鸟儿傻是傻了些,嘴挺甜,以后我就允许你留在这混沌界域,从此以后你不在是天界的鸟儿,是我混沌界域的鸟儿,你可要记好了。”
男人走后,昭南黎扑腾翅膀,翻过湿漉漉的身子站起来,抖抖羽毛,凑到水中倒影看了一眼,只见身上五彩斑斓的羽毛杂乱的黏在身上,就连头上三根长长的漂亮长羽都无精打采的耷拉在头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长长的尾巴,那更是惨不忍睹,整个糊成一团,还真是连落汤鸡都不如。
他站在船上看着四面都是水,让他怎么上岸,那死男人也不知道帮帮他,他趴在船沿,一只翅膀落下去划动,想将船划到岸边,连划了数十下,船只动了一下,他烦躁的收回翅膀。
身后猛的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我帮你吧。”
昭南黎看着水中男人的倒影直觉不妙,这男人不是走了嘛,怎么又返回来了,身子要往后退时已经晚了,落入水中后意识又极速下滑。
青年躺在地上怔怔看着怀里,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他明明抱着他的,为什么会这样,他握紧拳头翻过身,看着上空的凤凰灯渐渐熄灭落了下来,不是幻觉,他来了又走了。
他闭上眼突然笑了出来,眉眼森冷的如同不见天日的妖魔。
粗壮的雷电携着雷霆之力落下,没有凤凰灯的保护,直直往青年身上劈去,眼看要将青年劈的粉身碎骨,一把长剑突然出现横在青年胸口,他执着剑慢慢站起身,迎着雷电直冲天际。
青年御剑停在一座山峰顶上,静静等待四周被他吸引而来的黑云,看着急速劈来的一道道雷电,剑身轻巧的划过一道圆弧又落在另一座山峰,雷电追着他一路击过去,顿时碎石飞溅,烟尘四起,笔直的山峰接连被削去了脑袋。
他如法炮制,直到每座山峰都被雷劈过,看着最后完好无损的七座山峰,他站在上空,按照方位和阵法顺序,用灵力依次点亮七个阵点,看着它们交汇处,将灵力注入进去。
一个泛着白光的洞口出现,他抬头看向天上,雷电止住了,黑云快速旋转着形成了一个龙卷风,越来越小,最后慢慢消失不见,天空恢复了明静,这似乎是告诉来人你安全了。
青年勾起嘴角冷笑一下,握紧尧天剑飞身落了进去。
妖王知道他的实力,不会拿此无用的阵法来对付他,除非他不怕他出去找他算账。
昭南黎修炼时又在走神,须掌门坐在对面唉声叹气,他这徒儿是个好苗子,他也想好好教他,可他偏偏不爱学,他又不敢凶他,谁让他是他们门派的保命符。
他又大声咳嗽起来,对面发呆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他蹭过去,“徒儿你在想什么?”
昭南黎忙拉住他的胳膊,“师父你上次说的那个很厉害的兽族叫什么名字?”
须掌门一惊,“徒儿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