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陌听住脚步,按住跳到喉咙眼的心脏。
静静听着。
逐步靠近的声音说着叽里呱啦的鸟语,听不懂,但是听到“cctv”四个字母。
监控?这里有监控?
从第一个仓库摸黑进来,方陌就没考虑电力的事情。
直到来到地下,也忘了细细检查,完全忽视了地下到处是电灯的事实。
来不及多做回想,她立马意识进入空间。
在选择传送点的瞬间,她似乎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双脚步……
突然出现在酒店,方陌一个没站稳栽进床里。
紧张的心情还没缓过来,她捂着胸口大喘气。
莫可可正在刷牙。
看着凭空出现的,带着黑色脸基尼的方陌,先是吓了一大跳。
接着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方陌,又气又急,叉着腰叼着牙刷就冲过来。
“叽里咕噜¥#!……()!”
指着方陌,边刷牙边骂,横眉竖眼的。
方陌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小姨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憨笑。
紧张的情绪一下子缓解了。
老实交代:“嘿嘿,俺去了趟本子国。”
“你#¥@!%叽里咕噜¥#@……!”
“好啦好啦,你快去漱口吧,然后我跟你慢慢讲。”
说着,脸基尼还没摘掉的方陌,侧躺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眨眨眼睛。
“我在床上等你哟~”
莫可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小跑着去漱口了。
方陌翻身躺倒,意识进入空间。
这一趟,赌没赌对,就看最后那几个标有能源的集装箱了。
其实,在看见焚化室的那一刻,方陌就很确定库房一定会有煤炭了。
果不其然,有三个集装箱都是煤炭。
按标识,这种普通规格的集装箱每个是33立方米,每立方米差不多有1.5吨煤炭。
也就是此行她一共到手将近150吨煤炭。
每吨煤炭用于取暖的话差不多能烧10-15天,她的煤炭足够度过极寒两年了!
别问她怎么这么清楚这些数据,都是刚在千度搜的。
已经躺在旁边的莫可可,听着方陌的算术题,眼前已经绕圈圈了。
“反正你就是为了采暖问题,跑去本子国最北部的军事基地,偷了人家一百多吨煤炭,是吧?!”
方陌唯唯诺诺:“小姨姨,你听我解释,你看啊,极寒差不多要两年的时间,150吨煤,咱俩只要不出门的话……”
“所以你就是没跟我打招呼,自己一个人,跑去了最可怕的畜生国,而且还是人家的军事基地!偷了一百多吨东西!”
“啊这……小姨姨~~不要这样说人家嘛,什么偷了的……”
“所以你就是自己一个人!消失了一天!做了这么危险的事情!”
莫可可声音已经变成了哭腔。
方陌也有点吓到了。
没跟莫可可说,就是怕她太担心。
可是换位思考,如果莫可可瞒着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想必自己心情也是很复杂的。
担心之外,也许还有对于自己无能的懊恼。
毕竟,如果告诉她,她除了担心,也帮不上什么。
既不能左右她的决定,也不能减轻她的危险……
是很复杂的情绪呀。
末世什么的,莫可可根本没有概念。
可是眼看着方陌成天都在做危险的事情,她真的心慌!
虽然,张铁棒由于侵入国外核心机密,而了解到末世即将到来。
但并没有得知具体那一天开始。
没有人会想到末世会是那样突然的,一夜之间的到来。
当然,除了方陌。
这天,她如约前往健身房,顺便和梁教练约定明日来新居帮忙规划健身房。
在酣畅淋漓的两小时高强度运动后,满身大汗的方陌和莫可可一同向淋浴间走去。
还没来得及脱衣服,却在女更衣室看见了梁教练。
没顾上大喊,看到他的表情,她们便明白了。
“末世极寒即将到来,不会缓慢降温,而是一夜骤降的,会要了人命的!没几天了,你们做好准备。”
说完,便闪身离开。
原本方陌还在想,要如何想办法暗示好友,极寒将突然降临。
毕竟自己是重生的事情不能轻易暴露。
方陌和莫可可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梁教练的这个举动给她们带来两个信息。
首先说明他和张铁棒有保持联系的办法,这消息一定是张铁棒最新传来的。
其次,张铁棒是安全的,并且还获取了更新的信息。
张铁棒这小子有点本事的。
这段时间表哥家再没有来闹腾她。
倒是大姑跟闺蜜似的,天天打电话跟方陌诉苦。
姑父和大姑大吵了一架后离家,哦不,离超市。
姑父口口声声手里有三百万,整个广场舞界都知道了。
他由此成功骗到了一位俏寡妇,住进了对方家里。
当然,这一切抹不去方陌的功劳。
之前她将银行存单影印,主动给了姑父、大姑、表哥三人各一份。
并在上签字画押写了声明,证明这份存款是提姑父\/大姑\/表哥保管。
他们都以为自己手里的是独一份,而防范着家里其他人。
三人互相隐瞒,自然没有露馅儿。
前天,高利贷再次上门讨债。
这一次,表哥和大姑老老实实没有反抗,离开了超市。
姑父的离去,做实了大姑和表哥对他的怀疑。
二人对姑父带着恨意,已从心底确定,高利贷一定是姑父和外面的情人干的好事。
没有人再怀疑方陌。
方陌心中感慨,坏人的凝聚力好差,自己还没怎么发功呢,这一家子已经散差不多了。
不过嘛,来日方长,方陌对他们的恨意,可不是这样简简单单可以消除的。
父母、外公,以及自己前世的账,她一直放在心底。
前世整整五年间,她为了他们吃过的苦,都记着呢。
不可能让他们轻易完结,末世再会吧!
被高利贷从超市驱逐。
大姑带着手指已经坏死,而伤口始终疼痛的表哥,在火车站旁边的便宜小旅馆租了一个单间。
母子俩共同恨着姑父,倒是相依为命了起来。
表哥因疼痛老老实实卧床,虽说总发脾气,可人在眼前,大姑倒是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