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最初制定的计划,只要宁王等人谋逆犯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家老幼直接凌迟处死。
可是如今,凌云却不急着将他们弄死,因为他打算用宁王全家的性命,赚取一个仁义的名声。
反正宁王等人的性命都攥在他手里,想让他们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也不急于一时。
何况,他还有很多办法,可以让宁王等人死于意外,而不会被别人怀疑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凌云长叹一声,故作悲痛的说道
“宁王与本王都流淌着太祖的血脉,可偏偏落得个兵戎相见的下场,本王心痛啊!”
眼角里挤出几滴泪水,接着说道
“虽然宁王可以行不仁不义之举,但是本王绝对不能做不仁不义之事,否则还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听闻此言,于谦等朝臣眉头一皱,谋逆反叛乃是十恶不赦之大罪,就算宁王身为皇族,也不可能轻易饶恕,否则后患无穷!
只见于谦从朝臣中走了出来,跪在地上说道
“启禀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太祖曾留下祖训,皇亲国戚谋逆不赦,请殿下依祖训严惩宁王,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如果殿下今日不严惩宁王,他日其他亲王纷纷效仿,该如何是好?”
除了杨士奇等人,其他朝臣也跪在地上纷纷附议。
未等凌云说话,太后轻咳一声,缓步走到凌云身边,然后转身坐在龙椅上说道
“秦王尚且年幼,对祖训一事并不了解,此事就由哀家做主,传旨,宁王谋逆实乃罪不可赦,按大明祖训,所有人犯凌迟处死!此事就由杨士奇、蹇义和于谦三位大人去办吧!”
于谦领旨谢恩,可是杨士奇和蹇义二人却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并未接旨。
太后将目光落在杨士奇和蹇义身上,皱着眉头说道
“两位大人是对哀家的旨意有什么意见?”
杨士奇和蹇义二人还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太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朱瞻基刚刚驾崩,杨士奇和蹇义就开始抗旨不尊,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她如何不怒!
只听砰的一下,太后的手掌重重的在案前拍了一下,怒道
“你们是先皇最为亲近之人,被先皇委以重任,留下来辅佐新皇,可是先皇刚刚驾崩,你们就敢抗旨不尊,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你们也起了反叛之心,还是对哀家的旨意有所不满?”
杨士奇和蹇义二人依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太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喝道
“来人,杨士奇和蹇义抗旨不尊,将他们押回府中闭门思过,何时考虑明白,何时再来见哀家!”
就算太后如何生气,也不敢杀了朱瞻基留下的辅政大臣,何况他二人还是大明的中流砥柱。
可是她就是想不明白,一向毕恭毕敬、勤勤恳恳的两人,今日为何不遵从她的旨意。
其他朝臣纷纷议论起来,实在看不明白现在的局势,谁能告诉自己,现在到底是他妈的什么情况?
而那些厂卫,也和杨士奇一样,听到太后的声音,也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太后嘴里念叨着反了反了,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指着朝臣和四周的厂卫就要说些什么,却被宁王的笑声打断。
只见宁王抬着猩红的双眸,望着上方的太后说道
“妇人就是妇人,事到如今,还看不明白,真是蠢笨至极!”
说到这里,宁王又将目光落在凌云身上,佩服的说道
“本王原本以为这些都是朱瞻基留的后手,可是如今看来,本王真是大错特错,这些都是出自秦王之手,而殿中的所有朝臣,恐怕也早已归顺秦王,对于秦王的手段,本王佩服啊,能输在秦王的手里不冤!”
听闻宁王此言,不仅那些不明所以的朝臣纷纷在凌云和杨士奇等人身上打量,就连太后也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目光。
太后不敢相信这一切,身体有些不稳,一屁股坐在龙椅上,目光望着凌云,张目结舌的问道
“宁王说的可是真的?”
凌云扫了眼太后,却没有说什么,而是对宁王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没想到一眼就被宁王给看出来了,本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话都说到这里,凌云也没什么必要隐藏了,于是对金英喊道
“太后年事已高,已无力辅佐本王,送太后回慈宁宫!”
金英应是,招招手叫来几名太监,然后对太后说道
“请太后不要为难老奴!”
说完,伸手就要扶起太后。
太后喘着粗气,胸脯不断起伏,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嘴里却发不出一个字,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凌云急忙扶住太后,命金英送太后回慈宁宫,并且传太医前往诊治。
等太后离开太和殿,凌云扫了眼宁王的家眷,然后对宁王说道
“知道本王为何不灭你全族,反而留着你们的性命吗?”
宁王摇了摇头,想不明白凌云此举何意,于是问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
凌云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宁王身边,趴在宁王耳边小声说道
“任何敢得罪本王的人,都不会落得好下场,所以本王会让你看着一个个亲人从身边不断死去,饱受内心煎熬,过着痛不欲生的生活!”
宁王开始疯狂的大喊大叫,指着凌云骂道
“你就是个畜生,有本事就杀了本王!”
其他人并不知道凌云说了些什么,不过从宁王的谩骂声中不难听出,恐怕宁王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凌云有些不开心了,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怒喝道
“本王留你全族性命,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不要逼本王痛下杀手,现在就杀了你们!”
宁王却是不管不顾,依旧疯狂的大喊大叫,谩骂着凌云。
凌云双眼微微眯起,突然放声大笑,不屑的说道
“看你能骂到什么时候,从现在开始,只要你再骂本王一句,本王就杀你一名亲人!”
说完,对厂卫挥挥手。
厂卫应是,将佩刀架在了宁王家眷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