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综艺开拍。
    林时都还没回学校上课。
    宴先觉对此也很意外。
    他上次有林时的消息。
    还是林时突然把林锐的病危通知书发给他那次。
    宴先觉甚至都不清楚林时是从哪儿拿到的他手机号。
    宴先觉看了看教室门口。
    这一上午，苏酥已经假装路过，在他们班门口晃悠了至少有三四趟了。
    他小声对身边的季希说：“你猜她等会儿会不会直接进来找你？”
    小说里，苏酥对自己的娱乐事业可是上心的很。
    难保这次找不到林时，就把主意打到季希身上啊。
    再说现在季希，可不是原着里一直到小说后期才揭示身份的小可怜了。
    好歹是季家掌权人的亲外甥。
    季恒能在上位之后，迅速稳住季家，至少一半的功劳要归于季知这个大姐。
    依照季恒的性子，不可能薄待季希。
    宴先觉其实有点期待这个校园文女主会干点啥了。
    *
    季希对宴先觉在心里暗戳戳的想看热闹这件事一无所知。
    他在听到苏酥的名字，就条件反射的皱起眉。
    不过很快他就重新放松下来，冷声说：“不会。”
    “还有，希望不用我提醒你，那个该死的综艺，还在录制呢。”
    “噗嗤。”宴先觉的目光落在季希脸上。
    只见他脸上写满了，毁灭吧，这个世界立刻毁灭吧。
    宴先觉感觉自己忍不住了，立马趴在桌子上。
    把头埋进臂弯里。
    季希一脸无语，宴先觉这是以为能瞒住谁？
    他笑的桌子都跟着他乱颤！
    季希握着红笔的手微微颤抖。
    “我劝你善良。”
    *
    季希今天是真的无语死了。
    这个导演全程都是季希在对接。
    明明知道他不只是嘉宾，还代表了资方。
    竟然临时更改录制时间，在完全没跟他沟通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教室。
    「两个小帅哥在说什么悄悄话？摄像大哥能不能凑近点让我也听听！」
    「这破节目追了一周多，一点意思都没有。」
    「楼上，那你还看？」
    「你懂啥，在宿舍吃着薯片喝着快乐水，看这些苦逼的高三生玩命写卷子，就跟挖着冰镇西瓜看学弟学妹们军训一样酸爽！」
    看到零星有弹幕闪过。
    导演猛松了一口气。
    这一周多，他的心理压力别提多大了。
    剪辑好的视频上传后，连个水花都没掀起来。
    直播时候的弹幕也寥寥无几。
    偏偏那几个学霸人家也没说错。
    在学校上课就是他们的日常。
    高考在即，人家不可能为了录制节目，影响正常的上课。
    这也是他们一开始合同里就写好的。
    拍摄两三天的时候，导演已经隐隐意识到不对劲了。
    如果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导演，一定会及时改变策略。
    但他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导演。
    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没想到，他最不抱期待的这个资方塞进来的学霸的直播间。
    反倒是互动效果最好的！
    虽说弹幕还是少的可怜，甚至观众都能在弹幕上无痛聊天。
    但好歹，他是说，至少有活人看吧！
    经历过一周的打击，导演远不如之前那么信心百倍。
    他现在只想把本金赚回来！
    导演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早知道这个被资方塞进来的，反倒是节目效果最好的一个。
    他就不该把人故意排在后面！
    *
    “咳咳。”眼看季希脸色越来越难看。
    宴先觉装作若无其事的拿起手机。
    “我看看班群……”
    不看不要紧，一看99+
    宴先觉：“……”
    就是说，他们不是才下课不到五分钟吗？
    大家手速都这么快的吗？
    点进去一看，果然都在猜这个早自习突然出现的节目组是干什么来的。
    宴先觉在群里发了几个大红包。
    解释了两句季希在录综艺。
    提醒和周也一样介意出镜的同学，不要进入拍摄范围。
    宴先觉不解释还好，他一解释，季希明显感觉落在他身上好奇的目光更多了。
    季希：“……”
    一时间说不好宴先觉是不是在反向努力。
    季希笔尖在卷子上敲了敲，语气里充满了威胁：“这物理卷子，你到底还要不要订正了！”
    “订订订。”
    宴先觉幽怨的看着上面大大的五十九分。
    “他就不能多给我一分吗？！”
    他的语气充满了疑惑：“明明沈方梨告诉我把公式蒙上去几个也会给分的啊！”
    “哦。”季希面无表情的说，“那可能是因为人家问的是安培定则，而你写的甚至不是跟安培带点关系的左手定则，而是右手定则吧。”
    人家问磁场，他写电流。
    这要是给分，那他只能说，不是他疯了，就是他们物理老师疯了。
    他们物理老师，终于被宴先觉给逼疯了。
    *
    沈方梨过来，正好看到两人一个愁眉苦脸，一个面若冰霜。
    她愣了下，扫了眼教室后面的摄像头和导演。
    这俩人也不像是会在镜头前闹矛盾的性格呀？
    准确来说，这俩人都闹不起矛盾吧。
    她笑了笑，直接问：“怎么了这是？”
    宴先觉抬抬下巴：“没及格。”
    沈方梨上课的时候就听到宴先觉在心里疯狂质疑物理老师是不是针对他。
    这会儿也不意外。
    但她还是先瞅了一眼卷子，随后语气轻快：“就差一分。”
    “比上次进步了好多啊。”
    “好几道选择题上次有类似的，你都做错了。”
    宴先觉沉默了片刻：“有……相似的吗？”
    季希和沈方梨同时捂住了额头。
    为什么宴先觉一涉及到物理，就好像一个脸盲症患者。
    这到底是什么神秘的东方力量啊。
    沈方梨正准备安慰他两句。
    就听到宴先觉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宴先觉皱着一张脸给手机解锁。
    沈方梨居高临下的站着，余光正好扫到接连的信息弹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用看名字，宴先觉就知道这是谁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说这次能及格吗？」
    「我听说咱爸把今晚庆功宴的红酒都准备好了！」
    「你不行啊。」
    宴先觉想也没想，从表情包里掏出两把菜刀抛向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