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的话一出口,就一股骚臭味道传了出来。
瘫在地上的田本道直接吓得屎尿齐流,瘫软在地上,难以动弹!
“无耻之尤,丢人现眼啊!”
吴甡又气又恨,满脸通红,这可是自己兵部的郎中,武库司郎中,正五品的官员啊,竟然屎尿齐流,自己这一次丢人到家了!
“来人,将田本道、张燕昌拉下去,别玷污了兵部重地!”
吴甡喝道。
“吴大人,饶命啊,饶命啊,这件事情都是张晋彦大人指使我们干的啊,下官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啊,还有范平川大人也有份儿啊……”
田本道奋力的哀嚎道。
朱慈烺冷哼道:“吴大人,将两个人移送到刑部,由刑部与大理寺会审!”
“殿下!”
一旁的骆养性冷声道:“交由刑部跟大理寺会审?臣可是信不过他们,谁知道刑部跟大理寺的人会不会跟他们有关联?张晋彦跟范平川可是当朝大员,在朝堂上根深蒂固!”
朱慈烺点点头,答道:“你说的不错,骆养性,接下来能不能扳倒兵仗局,可就看你得了”
骆养性阴笑道:“殿下放心,只要两个人进了锦衣卫,臣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他们媳妇穿什么颜色的肚兜,都得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来!”
吴甡猛然打了一个寒颤,锦衣卫啊,逼的本事没有,严刑逼供,天底下没有人比锦衣卫更擅长了,这两个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朱慈烺淡然道:“吴大人,我们一同入宫,面见皇上,张晋彦跟范平川乃是朝堂重臣,须得请皇上定夺!”
两个人一路来到了乾清宫,只见卢太行已经带着人将一众军械、火器带到了大殿前,崇祯脸色铁青,现在的目光只怕都能够杀人了。
“吴甡,这就是你主理的兵部,下面已经糜烂至此,你竟然浑然不觉!”
崇祯咬牙喝道。
吴甡连忙跪倒在地,涩声道:“皇上,臣知罪,请求皇上处置……”
朱慈烺沉声道:“父皇,吴大人主理兵部时间尚短,下面的人向来是欺上瞒下,吴大人即便是想要整顿兵部,也很难施展的开手脚啊,这一次可不就仅仅是武库司郎中跟武库司大使,连兵部侍郎张晋彦与范平川都给卷入了进来,儿臣与吴大人请旨,将两个人革职,交由锦衣卫严审……”
崇祯深吸一口气,姥姥的,这半年多以来,先后四个阁臣再加上三四个侍郎全部都出问题了,这可是七八个重臣啊,对于朝堂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自己自诩是一代明君,没想到朝堂竟然糜烂到了这种地步!
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多名将重臣剿匪屡屡劳师无功,不是这些名将重臣无能,而是朝堂上在一直给人家拖后腿啊……
崇祯黯然道:“命人传旨,将张晋彦、范平川革职,交由锦衣卫严查!”
兵部大堂,现在的张晋彦与范平川已经急的如同油锅上的蚂蚁一般了,武库司一直防备着太子殿下插手进来,结果他们光顾着防备东宫了,没有想到,朱慈烺没有出手,反而是京营出手了,卢太行以京营的名义调拨军械火器,没有防备之下,被卢太行给直接查了一个干净!
“张大人,怎么办,怎么办啊?”
范平川急声道:“一旦皇上下旨查办,到时候田本道跟张燕昌绝对扛不住啊,咱们两个也得被关入天牢,接受刑讯!”
张晋彦叫道:“别吵吵,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是了,刑部、大理寺!”
范平川愕然道:“张大人,您什么意思?”
张晋彦急声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刑部跟大理寺身上了,派出心腹手下,我找刑部,你找大理寺,多送银子,一定要将刑部跟大理寺的几位堂官给拿下,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他们要做金山,咱们都给!”
“金山……”
范平川差点哭了,涩声道:“张大人,想要摆平刑部跟大理寺的堂官,咱们得花多少银子啊,这可是咱们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血汗钱啊……”
张晋彦骂道:“蠢材!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银子?要是连小命都保不住了,你就是留下一座金山,又有个屁用?给谁花?这一次,老子拿出十五万两银票来,不信刑部的三位大人能够忍得住!”
“十五万两!”
张晋彦还真的是急疯了,范平川看到张晋彦都表态了,那自己现在也只能跟上了,两个人叫来心腹的下人,手持书信,准备前往刑部跟大理寺打通关节。
只是,这些人还没有跑到刑部跟大理寺呢,锦衣卫的人就已经到了兵部大堂!
“皇上有旨!”
王承恩冷声道:“兵部左侍郎张晋彦、兵部右侍郎范平川,伙同武库司倒卖武库司军械火器,贪污受贿,卖官鬻爵,即刻起,将二人革职,交由锦衣卫监押审讯,钦此!”
“什么锦衣卫?有没有搞错!”
张晋彦咆哮道:“本官乃是朝廷重臣,即便是要审讯,那也是有三法司会审,为什么要将本官交给锦衣卫?本官要见皇上,本官要见皇上!”
范平川吓得两脚发软,急声道:“对,我们要见皇上,皇上,不能听信小人谗言啊……”
骆养性冷笑道:“小人谗言?两位大人,若是我讲你们两个带到了乾清宫,只怕皇上会直接将你们二人给砍了脑袋的,整个武库司到处都是废铜烂铁,你们作为兵部主官,罪责难逃!来人,将他们两个人带回锦衣卫大牢,严加审讯!”
原来他们能够死扛,那是因为整个兵仗局的大小太监们沆瀣一气,几乎没有几个干净的,剩下几个干净的也位居掌印太监与监工太监的权势,根本不敢吭声。
现在好了,人家太子殿下根本不陪他们玩,转过脸去收拾武库司,仅仅一天时间就将武库司给差了一个底儿掉,从侍郎到武库司大使、监察,只要是武库司管事的全部扔进了锦衣卫的大牢。
进入了锦衣卫的大牢,这些贪生怕死的贪官们,就如同竹筒倒豆子,该说的不该说的,拼命的往外倒,生怕自己死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