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叹道:“咱们的大麻烦就是,咱们费尽心思签订的协约,只怕是要变成一张废纸了,至于能够有多大的效用,现在只能看老天爷给咱们几分面子了……”
向海成脸色剧变,急声道:“阁相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李岩叹道:“本相的意思是,有人可能要破坏协约,重新鼓动南洋各个势力跟大明正面开战,而且 已经有了效果,南洋各个势力再度蠢蠢欲动了……”
当然,就在李岩紧锣密鼓的召集江南四省众多大佬紧急磋商的时候,两封密奏也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到了北京城。
解兴华看到了两封密奏,甚至连官帽都没有来得及戴,就直接跑出了锦衣卫 指挥使的衙门,向着宫门口跑去。
御书房。
朱慈烺刚刚靠在自己的藤椅上,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忙完了公事,有名人手持一对镶金玉如意送去李岩府上,给刚刚降生的孩子送去了十二天的礼物,朱慈烺才喘了一口气,最近实在是有些累的,养尊处优的 人,毕竟不能跟天天打熬筋骨的比较。
即便是朱慈烺当初在战场上威风八面,天下罕有敌手,可是一旦天天闷在皇宫里处置公务,那也不可能天天舞刀弄枪,熬练身体,很明显,这两年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退步,如果自己现在要是跟常以霖较量的话,只怕十有八九是要输掉的。
“皇上,皇上……”
正在朱慈烺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解兴华的声音。
“兴华?什么事情?进来吧!”
朱慈烺淡淡说道。
解兴华径直闯入了进来,朱慈烺依旧在藤椅上闭目养神,问道:“怎了?”
解兴华急声道:“皇上,南洋锦衣卫传来的加急密奏,刚刚到的京城,接连两封密奏,同一天分两批送达!”
朱慈烺猛然睁开了眼睛,喝道:“密奏呢!”
解兴华连忙将密奏递了上来,朱慈烺看罢,径直站起身来,喝道:“来人,传旨,召内阁立即入宫议事,还有,召大将军常以霖、京营提督高杰火速入宫议事!”
外面的小太监们连忙下去传旨,解兴华看到朱慈烺的脸色,就知道出了大事了,否则的话,皇上不至于连远在通县的常以霖都要召回来!
“皇上!”
解兴华正要开口询问。
“解兴华,立即通知兵部与锦衣卫,严密留意天南的密奏与奏章,立即送入宫中,不得延误!你就留在锦衣卫,给朕盯紧了,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闪失,快去!”
朱慈烺喝道。
解兴华不敢多问,转身出宫,返回锦衣卫衙门。
当常以霖骑着战马一路横冲直撞,赶回紫禁城,入宫的时候,只见御书房的回廊里,都是等待入觐的阁臣们。
“诸位大人!”
常以霖急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皇上将我给从通县这么着急找回来?”
吕维屏摇摇头,低声道:“暂时还不清楚,只知道之极大人一入宫,就被皇上给叫进去了,后来,高杰与侯大人也先后被召入了御书房,现在我们这么都在等着呢吗?”
常以霖脾气火爆,哪里等得住,向着御书房门前走过来。
“常将军到了!”
门前的小太监看到了常以霖,连忙高声道:“启奏皇上,常将军到了!”
“传旨,宣他进来,算了,传旨,所有人前往乾清宫大殿,朕这就过去!”
御书房之中传来了朱慈烺洪亮的声音。
小太监向着走过来的常以霖耸耸肩,高声道:“皇上有旨,着常将军与诸位阁相前往乾清宫大殿侯驾,皇上这就过去!”
常以霖脸色一黑,气道:“那让老子来御书房干个鸟!走走走,诸位大人随我前往乾清宫侯驾!”
常以霖满肚子不高兴,一路狂奔,向着乾清宫大殿跑去,可是苦了后面的老头子们,莫说一个个都已经年过花甲了,便是年富力强的侍卫们,也绝对撵不上常以霖的步伐啊,他们哪里行?
待到来到了乾清宫大殿门口,老头子们一个个累的直不起腰,有两个已经径直坐在地上只剩下喘气了。
“你们啊,就特么的知道养尊处优,看看你们,还不如家里的老太太呢,下次入朝,你们干脆带根拐杖来算了!”
常以霖撇着嘴调笑道。
“常以霖!你放肆!”
吕维屏气得怒斥道:“在场的论年纪,哪一个都比得上你父亲了,都是你的父辈,甚至祖辈了,你还敢如此目无尊长,简直不为人子,就是你爹,见了我等,也得毕恭毕敬的,不敢缺了礼数,你、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老吕头!”
常以霖愕然道:“我可没说你,你好歹一路小跑过来,还能站着呢,我说的是他们只剩下喘气的几个,这样的身子骨,怎么为国分忧?天还没黑的,就只能躺在床上了,怎么办理公事?老子到现在了,可是还每三日都去军营轮值守夜呢,换他们试试?”
吕维屏气得用手指着常以霖,叫道:“好,好,你厉害,等着吧,看我在皇上面前参你,不,我去你府里告你!”
“吕相,这里是乾清宫,你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随着候恂的声音响起,候恂与张之极走了过来,候恂沉声道:“皇上已经到了,如此失仪,岂是为臣之道!”
吕维屏气道:“若谷公,这不是被这个小子给气糊涂了吗?他在前面乱跑,将我们累的差点吐血,到了大殿门前,他还出言不逊,说要给我们每个人配根拐杖,岂有此理!”
张之极脸色一黑,低喝道:“老常,过来!”
老常见到张之极生气,登时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
张之极抬腿便是一脚,低喝道:“去,给几位老大人赔礼道歉!”
“我!”
常以霖正要反抗,张之极喝道:“否则的话,皇上面前,你就不是挨一脚踹了,会是一顿鞭子!”
常以霖心头一颤,一低身子,拱手转了一圈,笑道:“诸位,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我是个粗人,别跟我一般见识……”
倒也不是吕维屏小气,而是吕维屏是朱慈烺的提拔的重臣,向来对几个武将很维护,可是这面子上的事情必须要做足,常以霖如此失礼,自己若不申饬,那回头文臣们对付常以霖可就更加不客气了。
斥责他,也是对他的一众保护,总不能事事都让皇上出面来保护他常以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