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按兵不动,却是给了达日木从容撤退的机会。
达日木将手中七八万兵力全速向着车臣的区域内撤退,经过了数日时间,大军终于进入了车臣的境内。
车臣汗诺尔布得到达日木大军向着车臣部落移动,并且已经进入车臣部落境内的消息时,心头一震诧异,听说达日木正在与明军和科尔沁的联军在乌翰旗对峙啊,怎么没听说击败明军或者被明军击败的消息,怎么突然跑到自己的部落来了?
只是,人家已经到了,自己作为车臣部落的大汗,不得不先迎接进来,毕竟这地主之谊还是要尽的。
车臣汗诺尔布率领着一支亲卫径直来到了边境,亲自迎接达日木。
“达日木将军,听说您率领大军在乌翰旗与明军和科尔沁骑兵对峙,如何将大军退到了车臣部落境内?”
两个人见礼之后,诺尔布急声问道。
“诺尔布,岂不要多说话,随我去见二王子和丞相大人!”
达日木沉声您说到。
“二王子,丞相大人?”
车臣汗一愣,愕然道:“二王子与丞相大人何时到了军中?”
达日木没有说话,径直将诺尔布迎入了帅帐。
“臣诺尔布,见过二王子,丞相大人安好!”
诺尔布看到了二王子连忙施礼。
巴喀延沉声道:“车臣汗,不必多礼了,今日有正事要与你商议!”
诺尔布心头一惊,疑惑道:“丞相大人,什么事情?”
巴喀延沉声道:“就在半个月前,明军主帅张之极率领精骑突袭乌兰巴托,乌兰巴托已经失陷了,大汗也殁于乱军之中!”
“什么!”
诺尔布满脸震惊,骇然道:“怎么可能,大汗天生神力,勇冠三军,而且乌兰巴托尚有三万精锐呢啊,明军如何能轻易攻破乌兰巴托!”
巴喀延苦笑道:“诺尔布,我们也感觉到不可思议,只能说长生天没有眷顾我们,不过,大汗的确已经殁于乱军之中了,本相亲眼所见,不会有假,那个张之极厉害无比,即便是大汗也不是他的对手……”
诺尔布惊怒交加,急声道:“丞相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现在明军大军压境啊,这个时候王庭沦陷,大汗战死,蒙古如何还能够抵御得住明军的攻势?”
“所以!”
巴喀延沉声道:“本相与达日木将军率领大军来到了你的车臣部落,想要在这里拥立二王子登基,成为喀尔喀蒙古新的大汗!如今正值喀尔喀生死存亡的时刻,容不得我们有丝毫的携带,稍有不慎,大汗辛辛苦苦建立的喀尔喀蒙古帝国将会灰飞烟灭!”
“这个……”
诺尔布迟疑道:“二王子在此,臣也不怕二王子怪罪,大汗在日,可是极力培养大王子,很明显是想要大王子成为大汗,继承他的基业的啊……”
巴喀延冷哼道:“诺尔布,你要知道,现在大王子远在察哈尔,鞭长莫及,想要给他送消息,一来一回,起码也要一个半月的时间,甚至更长时间,大王子想要率军赶回来,更是要超过两个月时间才有可能,可是我们现在还等得起两个月吗?也许用不了半个月,明军的主力就会赶到了,到时候,群龙无首,我们拿什么跟明军对抗?”
诺尔布登时沉默下来,他作为车臣部落的大汗,自然不是傻子,知道群龙无首带来的后患,很明显,现在巴喀延与达日木都支持拥立二王子啊,自己现在即便是反对也没有用,毕竟车臣部落虽然是喀尔喀蒙古的三大部落之一,人口众多,实力不弱,可是再强,人家达日木手中可是掌握着数万精兵呢。
真理永远都在强权之下,现在真理就在达日木的拳头之下。
诺尔布沉声道:“两位大人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本汗支持二王子在车臣部落继承大汗之位!”
扎木托脸上露出了笑容,两个人说服了车臣汗,那接下来 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巴喀延是文官之首,达日木是排名第二的重将,现在再加上一个地方上强大的部落手里诺尔布,自己可以说是稳坐钓鱼台,即便是大哥反对,自己也不惧!
诺尔布将众人迎入了车臣部落,开始准备继承大汗的典礼。
很快,扎木托就在车臣继承了喀尔喀大汗之位,成为了新一任的大汗。
不过,众人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个时候,诺尔布也派出了一名亲信带着亲笔书信,火速赶往察哈尔,给大王子敖噶送信,这么大的事情,瞒着敖噶那是绝对不合适的,回头等到敖噶得到消息,那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敖噶可不比扎木托,扎木托只是一个武夫,那敖噶可是草原上的枭雄,跟硕垒汗一样,既有勇武,又有权谋,而且还得到了右丞相范文程以及大将军索桑的全力支持,麾下掌握着喀尔喀最精锐的五万精锐,再加上散落在察哈尔的其他兵力,实力绝对要超过达日木,而且人家乃是长子,在草原上威望远超扎木若。
若是回头,敖噶真的将扎木托击败,夺回了大汗之位,到时候,自己可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甚至整个车臣部落都要跟着遭殃!
二王子刚刚完成登基的大典,张之极率领着两万精骑也来到了乌翰旗,与正在驻军的李定国、宰桑木和会师在一起。
“哈哈,之极兄,之极兄!”
大老远的,李定国就飞奔而来,一把将张之极保住,大笑道:“我可是听说了,你仅仅一万多兵力就突袭乌兰巴托,阵斩硕垒汗啊,哈哈,这样的阵仗当真是古今罕见,兄弟我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
张之极苦笑道:“定国兄,有什么好佩服的,原本我想要活捉硕垒汗啊,谁成想被苏炳奇那个混账给一刀将人脑袋砍了下来,凭空给咱们拿下喀尔喀蒙古增添不知道多少困难,现在皇上那边可是在苦苦等待着我们击败喀尔喀的消息呢,两广的李岩兄,更是对我们望眼欲穿,他一个人硬抗南洋数家势力的威胁,可是艰难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