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转……直走……右转……上三楼。”
架着我的两个壮妹子不仅有劲儿,听力也是相当不错的。
我的声音就连我自己都听不清,她俩居然还能跟着我的指示精准找到了第三个藏身点。
“大花二花,楼下警戒!”
“柔柔,医疗包拿过来,快!”
刚一进屋,苏婷就迫不及待的接过了柔柔手里的密封袋,用牙齿咬开,从里面掏出一根便携针管往我身上扎。
袋子里一共两根针管,剩下的那根我认识,是肾上腺素,至于扎进我体内的……
“小雨小苏,快,消毒止血!”
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四个女人拿着酒精就往我伤口上淋,随后用镊子将一块块碎小的破片从我的大腿及手臂里夹了出来。
或许是已经疼习惯了,除了一开始疼的抽搐之外,之后剩下的全程我居然一丝感觉都没有。
就像是清醒时的全身麻醉,大脑很清醒,但浑身没有一丝知觉。
四个女人的动作很快,取片缝合加贴大号创可贴合几乎可以说是一气呵成。
在前前后后清理出十多块破片和三枚弹头之后,苏婷掏出了袋子里的肾上腺素直接朝我大腿扎了进去。
直到一切忙完,苏婷才长长的吐了口气,瘫坐在我身旁。
“还好我来得及时,要不然咱们只能在地下相见了。”
苏婷从烟盒里取出两支烟点燃,给我嘴里塞上了一支:
“你也是的,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一个人上呢?要是我再晚来几秒钟,你就真的凉透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听着她的碎碎念,半支烟的功夫很快就过去,我渐渐感到身体的控制权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里。
那种感觉,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懂得有多么珍贵。
是药物起效了。
我伸出右手,自然的从嘴里拿过香烟,熟练的吐出一口烟雾:
“既然知道这里危险,你带着十来个人就敢过来,不要命了吗?”
字正腔圆,声音洪亮。
“我要不来,你可就真死了!你死了我们怎么办,当寡妇吗?你个没良心的……”
我瞅着周围一圈围观人群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觉得尴尬的不行,赶紧扯开了话题:
“你给我用的麻醉药挺好使的,一点痛都感觉不到,是啥品种啊?”
苏婷将烟头随手一扔,神秘兮兮的说了两个字:
“吗啡。”
听见“吗啡”两个字,我一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表情难受的像是吃了屎一样。
“放心吧,给你注射的那点剂量,只要不是经常用,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我能怎么办,药都已经打进身体里了。
再说了,眼下出不出问题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该担心的是怎么安全撤离。
我手脚并用,利索的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感觉自己的状态出奇的好。
我朝着舒婷伸出了手:
“给我枪。”
雨过了,天晴了,我感觉我又行了。
我不知道药物能撑多久,因此必须得在有限的时间内带着她们杀出一条生路来。
“用我的吧。”
我从苏婷手里接过她那支略显怪异的ak47,枪身什么的都挺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弹匣。
“这奇葩玩意儿你从哪儿搞的?”
半米来长、弹容量一百发的半圆形弹匣,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带着她们只顾着赶路了,哪有时间去挑武器啊,这是在巴基斯坦随便买的……”
以前我总是害怕自己火力不足,这下好了,一个弹匣一百发,不出意外都够我用到撤回巴基斯坦了。
“走吧,趁着现在我还能动弹,咱们回家!”
顿时,苏婷的一双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好,咱们回家!”
换上屋子里妮哈准备好的衣物,我仔细端详着更衣镜中脸色惨白的自己,愣了好一会儿。
“坚持住,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
我迈步抬脚就要下楼,屋顶却突然传出直升机掠过的“弗弗”声。
“大姐大,天上有武装直升机!”
没办法了,别说天上有武直,就是有导弹我们也必须得出发,晚了全都得死翘翘。
“苏婷,你们的车停哪儿了,记得路吗?”
苏婷没有回答,只是偏头看向一旁的小雨,小雨跟着重重了点头。
“走!”
我大手一挥,当即率先冲下了楼梯。
结果刚下到一楼,就被放哨的大花二花给伸手拦住了:
“等等,外面有敌人。”
我本想侧着耳朵听听敌人的动静,却没想隐约听到了几声急促的狗叫,且越来越清晰。
玛德,有警犬!
听见狗叫声的大花二花脸色也变了。
“冲出去,快!”
我再也顾不上两人的阻拦,打开枪身保险,一个健步便冲出了门。
“砰砰!”
刚一出门只见一个黑影凌空朝我扑来,我想也没想,下意识的就给了黑影两枪。
“砰砰砰砰……”
我干掉了警犬,跟着出门的大花二花则是举枪打中了两名还没来得及闪躲的特警。
一时间,我们的子弹像是打到了狗窝里,只听见四面八方都有狗叫声响起,远近皆有。
“大家跟我来!”
跨出门口的小雨只是简单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开始朝着东北方向小跑。
“大花二花护着小雨到前面开路,记住不要留手,见人就杀!”
“若是有平民怎么办?”
“笨,你见过在交火区溜达的平民吗?”
“明白了!”
安排完其他人的苏婷从一名手下手里接过ak47,拽着我留在了队伍末端:
“老公,你陪垫后吧。”
我轻轻点了点头:
“好。”
在小雨的带路下,我们一行十多人在复杂无比的巷子里窜来窜去。
然而,即便是我们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阻止不了闻着味儿赶来的警犬。
“砰砰砰砰砰……”
在一个四通八达的巷子里,我们边跑边开枪,射杀着不知从哪里突然就会冒出来的警犬。
第二次行踪暴露。
“弗弗弗弗弗……”
武装直升机像是只闻着腐烂味而来的秃鹫,一直盘旋在我们头顶上空二十米左右的位置,任凭我们如何开枪射击挑衅,它不回击也不离去。
它是一双眼睛,一双给地面部队指示方向的眼睛。
有了武直的存在,我们遭遇到的敌人逐渐变的越来越多,突围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舒婷的手下好多都已经负伤挂了彩。
“不行,它底部的装甲太厚了,打不穿!”
弹匣打空的苏婷忙着更换新的弹匣,言语间不自觉的多了些焦虑。
我望着周遭唯一的一栋秃着三楼楼顶的破房子,突然计上心来:
“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