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尘送走了李世民一行人,而太上皇则说什么都不愿意走,说是回宫也是无趣,就在神武军营住一夜也无妨。李世民一开始不愿意,但随即想到神武军的战绩,倒也放心将李渊留了下来。
天黑之时,两人来到书院,发现地基已经差不多灌好水泥了,等以后的专家发现,说不定会说这基建狂魔的称号自大唐就有了。
柳尘也不得不佩服,鲁通果然有本事,那么多人的合理调配,及时完工,很是不易。
李渊也是对鲁通的速度称赞不绝。
入夜,柳尘简单做了几个菜,拿出一壶好酒,就在神武军大营之中与李渊对酌了起来,两人一壶酒没一会儿便喝完了,无奈柳尘只能再来一壶。
又是一杯酒下肚,李渊吃了一口菜,随便的一抹嘴道,“你小子哪里学的做菜的本事,做的如此好吃。”
柳尘哈哈一笑,“太上皇,臣的家中就是经营的酒楼啊,这手艺自然没的说。”
“胡说,那长安城中多少酒楼,让朕吃了忘不了的还真是没有。”说完李渊叹息一声,“不过,你小子的酒楼开业的时候朕已是成了太上皇,若不是你,朕如今还在那冷冰冰的大安宫之中。”
柳尘一听,自是不敢接话。
李渊哪能不知,说出这话的意思也是想看看柳尘能说出些什么,“你小子啊,朕问你,屡次犯事怕过没有?”
柳尘一愣,“自是没有。”
“那你为何不敢接朕的话?”
柳尘万万没想到,居然被人套路了,只能苦笑一声,“太上皇,这不是一回事儿啊。”
“怎么不是一回事?你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名声在外,没想到这么没出息。”
看着李渊鄙夷的表情,柳尘顿感酒劲上头,于是将心一横,虽然明知是激将法,但咱就是这倔脾气,“太上皇,这可是您让臣说的。”
李渊眼睛一亮,“快快讲来。”
“您怪陛下将您软禁大安宫,陛下是有错,您就没有错吗?”
“说什么陛下,朕觉得你上次叫的叫李世民就挺好。”
柳尘面色一僵,这玩儿的有点儿大吧,“这陛下....”
“李世民。”
柳尘一咬牙,管他什么三七二十几,“好,那就李世民,他李世民有错,您就没有错?”
只听帐外扑通一声。
但两人兴起,哪儿会在意。
“朕有错?朕错哪儿了?”
“您一开始立了太子,又为什么让他李世民掌军,随便找个地方封个亲王,哪儿还有这么多麻烦事?”
李渊一听,略一思索缓缓开口,“这一点朕没错。他们俩都是朕的儿子,朕如此对他们何错之有?”
“您要如此说,那您没错,但是这个玄武门之变您能没有一点儿责任吗?自古皇家无亲情,皇位之争,你死我活,李世民若是不杀了李建成,死的就是李世民,以及李世民身后的一帮文臣武将,男人不狠,江山不稳,这您总得认吧?”
李渊点了点头,“朕有责任。”
“但是,也不全是您的错,李世民不孝啊。”
柳尘这句话刚出,帐外再次传来扑通一声。
柳尘喝道,“困了就换个人,成何体统。”
李渊愣愣的道,“帐外是朕的护卫吧?”
柳尘一愣,“额,您的,不过我骂两声没问题吧?”
李渊一看这小子怕是喝多了,“没问题。”
“那不就得了,对了,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啊,对。李世民不孝。 为什么说李世民不孝呢,您这个年纪,本应享受天伦之乐,但是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不孝。但是李世民也不容易啊,这点您得理解。”
李渊看着柳尘道,“他怎么不容易?”
柳尘此刻已经化身后世的喷子,一撸袖子,吐沫横飞的说道,“您想想,李世民身后文臣武将不知凡几,即使李世民不争,他身后的文臣武将岂能不争?这是您的疏忽,还是您有意为之?”
柳尘说完一看李渊没有说话的意思,便继续道,“他不容易就在这儿,或许他有孝心,不想将此事闹到如此地步,但是您在逼他啊,他身后文臣武将那么多,不争一把,对不起兄弟们啊。”
李渊气的吹胡子瞪眼,“你小子胡说八道,强词夺理,这能怪朕?朕相信你的神武军所有将士都心向你,但你会造反吗?”
柳尘此时若是清醒,一定能想到李渊在套自己话,但是醉了啊,“我若是李世民,我也会反,但我不是,我是李世民账下神武大将军。神武军作战,我一直讲的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大唐。当初在渭水河畔,我为何敢冲击突厥十余万人。太上皇,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啊。李世民再不好,那也是我的陛下,谁敢欺辱我的皇帝陛下,我非要将他大卸八块。”
李渊哈哈一笑,“此言当饮一杯。”随即两人一饮而尽。
“朕问你,你此生之志是何?”
柳尘一听,先是一愣,随即缓缓开口,“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好诗,好诗,你小子果然文武双全。你所说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说的就是你小子自己吧。”
柳尘哈哈一笑,“我,当不上。陛下剑锋所指,我心所向。”
李渊点了点头看着柳尘,“唉。”
柳尘醉意上头,眼睛一瞪,“唉个什么?唉声叹气岂是我辈男儿所该做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李渊哈哈大笑,词不错,就是这小子醉了,竟敢称我辈?这么明目张胆的占李世民便宜。
就在这时,帐外李世民一脸阴暗当先,长孙无忌,李靖,李道宗,房玄龄,杜如晦面色各异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柳尘一看只怕这是商量好了套路我呢。笑话,岂能被你们抓住把柄,认栽。随即直挺挺的往后倒去。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