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本次祭祀大典正式开始!”
一声令下,奏乐,地君手持黑底白字的独本,在台上开始吟唱,华真跟徐青分别坐在柳杨的身后,那些亡魂在听到地君的吟唱时变得祥和,其余鬼差也在轻轻附和着。
她虽然也不会唱,但是可以假装张嘴对口型,就在地君把身旁的徐青唱的昏昏入睡时才停下。
“那么,大典结束,愿你们都能见到想见的人,请各位沉沦在今夜,亡魂们的日子,切记子时前返回地府,开门——!”地君一挥手,无数亡魂飞出门外,几人也跟随其中。
“柳,给你看个好玩的。”说完华真切换鬼影,身上发出幽蓝色的光。
其余三人一脸惊讶的看过来,还是柳先开口:“你学这个干什么。”
“是学宫的先生告诉我的,他说天界人可以修炼其它各界基础功法的,正好地府阴气重,多学一门也不是坏事嘛。”
华真记得上次下凡还是因为处理唯尘的事情,她也想去看看热闹。
前几天华真传讯过去,初十说他在那边过得很好,极北虽然冷,可是在那里能看到很多星星,还有以前没见过的一些其他种族,送的那件火种棉衣,初十说穿的好好的,可暖和了。
月色刚露,人们泛舟湖上,将一盏盏莲花灯漂泛湖上,她拿起一只,精致的底座上放灯盏或蜡烛,小巧又漂亮。
一路上看到不少香案香火,大多人此时正在家中祭祀祖先们,徐青也见到许多亡灵回到自己家中享用供奉,街上也设有祭坛,为了安慰无家可归的游魂们。
一片片花瓣从华真头顶飘落,原来是某个门派正在此地大行安息祷告之事,他们坐在一辆黑色装饰的大马车上,车上大概有十多人,他们正向人们诉说这个属于亡魂们的日子。
车前只有一匹马,那匹马颜色雪白,双眼发亮,皮肉很结实,鬃毛在晚风吹拂下柔软飘逸,一看就知并非凡品,车上这些门派的人来头不小,很快他们就停在了前面开始摆台子,准备那些祭祀用品。
华真转头笑着对徐青柳杨他们三人说道:“这门派当真阔气,我要是凡人,早就过去拜师学艺,就算学不到东西,沾些金边也好啊。”
柳点了点她的额头:“亏你还在上面见过世面,如今就这么放不下富贵荣华,将来要是做个管理者,岂不是要用金子做府邸?到时候可要请我去看看。”
杨不紧不慢的接着说道:“这门派,我也略有耳闻。”他停顿了一下,又接下去:“素来以阔气闻名,至于斩妖除魔的本领,也就那样。”
柳杨二人,人想去百姓家里看看祭祀的情况,徐青也想多观察,好写实习手册,华真点了点头,表示还想在集市上走一走。
“好吧,那到时候我们再用通讯符联系。”
“嗯。”
这么说着,她便看到前方有一只游荡的小亡魂在街上嬉闹着,应当是七岁左右的样子,它又看中了街上的糖人摊子,玩心大发,将手伸进滚烫的糖锅里,糖锅即刻冷却僵硬起来,无论摊主怎么搅,这糖都是冷的。
华真无奈的笑了笑,想要上前捉住这小东西,谁知还未等她动手,一道符咒直接打在那小鬼身上,小亡魂吃痛松手,张牙舞爪的要对来人发起进攻。
符咒的来源正是那辆马车后,一个表面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大汉发出来的,他浓密的胡子把半张脸都围起来,整个人凶神恶煞,他们一边做着祷告一边又挑衅亡魂,实在可恶。
这门派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鬼毕竟还是孩子心性,它很快又被别的吸引去了,谁知那大汉再度用符咒包裹石子扔了过去,符咒包石子的威力,就等于用地上的石子打凡人那么痛,小鬼不由得痛呼出声。
这次到凡间,他们几个隐去身形,尤其是华真处于鬼修状态。
看到大汉再次扔石子过来,华真直接撕烂符咒扔回去,他只能看到亡魂但是看不到华真,那张符咒在他眼里看到的就是被莫名的力量撕碎了。
大汉疑惑的看了看,又扔出数十张符咒均被她扔了回去,华真看着他们刚摆好的半边台子,仔细一看这台子表面很精美,实际上的某些用品都是最低等的。
华真还隐约听到他们说着什么做做样子给百姓看,百姓才会依靠他们。她冷笑一声,好的很,既然装样子,这些祭祀的东西还是留给他们自己用吧。
她一只手猛的拽住下面的板子,向上一掀,整个台子轰然倒塌,那小亡魂做的是不对,但这大汉着实让人讨厌。
几人中似乎有人是德高望重的首领,其中有个白胡子老头,这是个胡子门派吧。
老头看了眼倒塌的台子心生疑惑,随后念起一段文章,华真也听不懂嘀咕的什么,老头嘀咕完还要上香祷告,华真只是一眼扫过去,所有的香齐齐折断。
老头嘲讽着望向四周:“老夫给你面子,偏偏冥顽不灵,休怪老夫动手,老夫是第三百九十二代传人。”后面还放了不少屁,只可惜华真没心思听。
把她都给气笑了,这老头大可以试试,看看闹到最后到底谁不好。
输了可不许躺在地上讹钱哦。
华真施了一个屏障,这些人的施法能力被控制在此范围内,不会波及路过的亡魂,眼睁睁看着几个人在里面耍花招,穿的人模狗样,竟干些下作的事情。
玩够了也闹够了,这鬼修也不能白费,她伸个懒腰,该现身喽。
或许明天凡间头条:一女鬼大战十几位专业着名修行人士,其业务能力令人质疑。
又或者:惊!某门派表面功夫超足,实际为人超烂,令人作呕,金银来源不明,为实打实的三无门派。
华真现形后飞快的奔向最初那个大汉,一个回合便将他踢出结界外,他很快在人们异样的目光下爬了起来,摔了个鼻青脸肿。
下一个是那老头,她将老头的白胡子揪起来吊在一家客栈的门前,看他挣扎的样子真是痛快极了,剩下的她也没放过,每人给了一个脑瓜崩。
华真没用法术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否则这几人不只是皮外伤,现在就应该直接去地府报道了。沾了沾他们驱邪的黑狗血,在地上写在八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作恶多端,必有报应。
看着这些人七零八落躺在一旁,华真心里才算是畅快,临走时恶狠狠的冲他们笑了笑,险些没把老头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