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生此时已经确认身体变化,全由仙法遗留影响所致,
心中感激张元明的同时又有埋怨:“师父啊师父,您收走回春术不和弟子说一声,
察觉弟子身体变异,总该提醒一句的。”
张元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操作,让卢生可谓一日三惊。
李世民观察卢生微表情,发现其确实不知身体巨变,顿时打消立刻获得仙缘的想法。
“看来仙法只能徐徐图之,有卢生这个引子,朕迟早能见到仙长。”
李渊却不死心,征询卢生意见:“朕让御医查看一下你的状况,可甘愿否?”
“谢太上皇,臣正担心身体出什么意外。”
卢生佯作欢喜,隐藏心中不悦。
李渊不管卢生真不介意还是假不介意,直接召来御医,
御医对着躺在太安宫软床的卢生身体,仔细查验一遍,欣然起身:“卢侍卫身体强健,并无疾病。”
“还有其他发现吗?”
李世民最先开口。
御医根据多年行医经验,自信回答:“没有任何疾病,卢生健康无比。”
见御医没有领会圣意,李世民顿时失去追问兴趣。
李渊也对御医的水平,产生质疑,早前治不好他的风疾,如今查不出卢生的变化原因。
简直废物一般。
奈何这样的水准已经当世顶尖,只有限寥寥几人能胜过他。
“对于超凡,普通医者已经不能适用。”
心中想法,不经意说出口。
御医闻言手一抖,自信消退,忐忑请罪:“臣无能,太上皇恕罪。”
李渊顿时不悦:“别老请罪,我又不似暴君,下去吧。”
御医瞥眼得到李世民同意,赶紧提出告退,竟似落荒而逃。
提及医术,李世民不由想起孙思邈,
当日王家村,只稍稍露出对大花的喜爱,竟使得一向和善敦厚的医者产生“误会”,
在没有得到他的同意情况下,就跑去终南山。
“父皇,孙神医或许可以查出卢生的异常。”
李渊想起医治过自己的孙思邈,确实医术高超,比御医强许多:“那传他来吧。”
李世民顿时尴尬:“儿皇无意间把他气跑,暂时找他不着。”
李渊叹息:“你轻视孙思邈,殊为不智。尽力派人寻找,和解最好,至少别保持着嫌隙。”
“这是自然,一直有人在寻找,可惜没找到。”
再无事,李世民携卢生离去,
回到太极宫,刚坐下欲求卢生一事,王德神色匆匆进来。
“陛下,凉州急报,吐谷浑大举犯边!”
“什么,密信拿来。”
说着,李世民起身抢过八百里加急:
臣李大亮奏,十一月吐谷浑数次袭扰凉州,十九日攻势最烈,吾军奋力拼杀险守。
之后敌军未见退缩,臣判定伏允有扩大战事之意。请朝廷速速增援。
至此,神情终于微变,立刻召集尚书省房玄龄,李靖,侯君集一干文武。
李世民凝重复述:“步萨钵可汗伏允狼子野心,无故扣押我方使节赵德楷,悍然发动入侵之战,凉州已然危急,
诸位爱卿即刻谋划夺取胜利,无需讨论会否开战了。”
房玄龄,李靖闻言齐齐心头一凛,一直担心的吐谷浑危机终究还是爆发了。
“遵旨。”
一刻钟后,群臣一致,任命下达,着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
兵部尚书侯君集为积石道行军总管,
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为鄯善道行军总管,
岷州都督李道彦为赤水道行军总管,
利州刺史高甑生为盐泽道行军总管,讨伐伏允。
所谓小事情开大会,大事情开小会,两国交战的大事竟然仅仅片刻就能产生一致意见。
显然以前很多时候,大家都没有动真格。
卢生在一边听着朝廷大事,领略李世民的英明神武,稍减其觊觎他身体的不满。
“希望凉州李大亮能再坚持一个月。”
李靖担忧,
其余人闻言默然,伏允的决心出乎众人意料,
一战倾全吐谷浑之力,慕容顺,天柱王,慕容龙城各自领五万大军,兵临凉州城下。
凉州,
伏允一指马鞭:“谁先登上凉州城,擒拿李大亮,赏银一万两。”
“攻城,攻城!”
十数万大军齐齐呼喝,一阵声浪席卷到达凉州城,
李大亮满脸憔悴,避在掩体后:“将士们顶住这一波,吐谷浑擅长的是平原战,攻城战绝对不行,此战我们必然胜利。”
“都督说得对,伏允小儿不顾自家儿郎性命,在给大伙送军功呢。”
这话提气,城头军士纷纷大笑,守城信心大涨。
守军这边欢声笑语,众志成城,
吐谷浑军第一波攻城士兵也终于来到城下,
后方弓箭兵与城上对射掩护,步兵举着简陋盾牌,结阵稳扎稳打,
尖兵果敢营迎上唐军砸落的金汁、滚石,推木梯登楼,
虽然尽力避免,还是不断有人破防被污秽物、大石砸中,顿时惨叫连连一片。
慕容龙城后方大吼:“将士们,为了大燕的荣耀,继续冲啊!”
“冲,冲!”
一波波士兵前赴后继,不断有人倒下,有人接替。
不知死多少,才又攻到城下,架起更多云梯,推挤着往上爬。
李大亮见此,嘿嘿冷笑:“放火箭。”
弓箭兵立刻点燃特殊火箭,朝着云梯射去,
嗖嗖声中,吐谷浑本就不多的云梯被一一击中点燃。
有幸运的箭矢甚至命中爬到一半的燕兵身上,使其战衣瞬间燃烧起来,
不一会,灼烧及肤,那燕兵才痛叫着掉落下去。
可即使这样惨烈,也没有阻止燕兵前赴后继攀爬燃烧的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