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考虑着,他便对凤行知道:“人确实是本殿杀的,不过凤相你别先急,是那女人屡次威胁本殿,在忍无可忍之下,吾才将她杀掉的!”
“什么?妙音怎会威胁你?你俩八竿子都打不到!”凤行知面上的怒气并未消散,一脸疑惑地问道。
“是这样的,荣国公寿宴那日,吾因多饮了几杯酒,故去假山旁醒酒,恰逢弦姨娘经过,她便……她便勾引于吾,本殿当时不知道她是凤相的小妾,加之又饮了些酒,所以就……”
他欲言又止,抬眼观察凤行知的表情,见对方脸上露出震惊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便又继续说道:“事后,弦姨娘屡次以此事威胁本殿,索要财物,甚至想让吾迎娶她入四皇子府,本殿也是被逼无奈,才痛下杀手。”
凤行知的神色随着凌君寒的叙述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回想起妙音平日的所作所为,那女人的确是个贪得无厌的,故而凌君寒所说的情况,也并非没有可能。
当初她还看上过凌君焱呢,并且那罐祛疤膏不也是想送给凌君焱的?
她能想通跟了自己,不也是看上了自己的丞相身份?
只不过贪得无厌的她,并不满足于自己的地位,这才借一切机会去接触更多的权贵。
怪不得当初她一直求着自己想参加荣国公的寿宴,这不就勾搭上了四皇子?
况且妙音于自己而言,啥也不是,自己只是一时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再有一点,他着急拿妙音去换祛疤膏,如今告诉他妙音被人杀了,这还如何去换祛疤膏?
凌君寒见他的脸色变了又变,便知自己的说辞起了作用,于是开口劝道:“那妙音不就是个穷尼姑吗?若相爷喜欢美人,吾选几个绝色的送去你府上便是,保证个个都比那弦姨娘强上百倍。”
凌君寒说这番话时,忍不住在心里鄙夷上了,凤行知那方面不行,自己又不是没见识过,这会儿却为了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跑自己这里兴师问罪来了!
凤行知听凌君寒这么一说,心里的怒气便也消散了不少,只是祛疤膏一事,他觉得有必要跟凌君寒说一下,既然人被他杀了,那他就理应帮着自己将祛疤膏拿到手。
这般想着,他便对凌君寒道:“四殿下,那妙音不过是下官府上的一个妾室,死了也就死了,只是下官想得到云心师太手上的祛疤膏,她非要下官拿妙音去换,这才到处寻找妙音。”
凌君寒听他这么一说,心思开始活络起来,那祛疤膏自己想拿到手并不难,当初想毁掉凌君焱脸的那罐,就是自己让宁柔之在云心师太那里求来的。
因此再想得到一罐,其实并不难,但整个事件让他想到了一个对付凌君焱的好办法,同时还能拉拢云心师太,让她为自己所用。
这般想着,他便对凤行知道:“凤相,药膏一事,包在本殿身上了,你只需将云心师太请来这里一趟便可。”
凤行知听他这么一说,知道祛疤膏这下有着落了,于是屁颠屁颠便去请云心师太了。
云心师太听说有自己徒弟的线索了,便立马跟着凤行知赶往了四皇子府。
凌君寒见云心师太到来,便客客气气地将她请到了厅堂,又命人上了茶点,这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师太,本殿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你的徒弟妙音,她……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云心师太闻言大惊,手中的茶杯险些掉落:“你说什么?妙音她……她怎么了?”
凌君寒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很不幸,妙音姑娘已经遇害了,经本殿调查得知,她是被人杀害的。”
云心师太的眼中闪过一抹悲痛之色,她闭了闭眼,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望向凌君寒,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是谁……是谁杀害了她?”
凌君寒眼神闪烁,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他还是说道:“是焱王,本殿已经查明,是凌君焱将妙音姑娘杀死的。”
云心师太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解,她紧盯着凌君寒,声音冷冽地质问:“焱王为何要杀我徒弟?他们之间有何恩怨?”
“唉!”凌君寒先是假意叹了口气,而后徐徐说道,“妙音姑娘倾慕凌君焱已久,但凌君焱似乎并不想对她负责,机缘巧合之下,她嫁给了凤相,但与焱王仍旧藕断丝连,上次两人相约凤仙楼,不知何故,凌君焱便将她给……给杀死了!”
云心师太听到这里,顿时感觉心如刀绞,妙音是她一手带大的,两人感情深厚,听闻她是这般惨死的,心中自然愤懑不已。
她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烁着怒火:“焱王,他竟敢如此对待我的徒弟,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凌君寒见状,心中暗自窃喜,却仍旧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师太,本殿知你心中悲痛,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那凌君焱权势滔天,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能为妙音姑娘报仇。”
云心师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她知道凌君寒说得有道理,自己不能冲动行事。
她坐回原位,冷声道:“四殿下有何计划,不妨说来听听。”
“师太,你可能不太了解凌君焱,他这人能力非常不一般,况且现在还有凤轻染从旁协助,所以若想扳倒他,还需慢慢谋划,不可急在一时。”凌君寒极力劝说道。
听了凌君寒的话,云心师太眼中闪过一丝沉思。
她心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必须周密计划。
最终,她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我且听你的,慢慢图之。”
见云心师太被自己搞定,凌君寒脸上立马露出了关切的神色,温和地问道:“师太,此番打击对您来说想必不小,不知您是否需要本殿在饮食起居上稍加照顾?”
云心师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多谢四殿下关心,贫尼修行之人,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并不看重,但妙音的仇,贫尼报定了。”
说罢,她站起身来,向凌君寒行了一礼,转身离去,留下凌君寒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