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说什么？”
    “卿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事，您再说一遍，刚刚没听清。”
    “我说绾绾的身子还行吧！有没有胖了或是瘦了。”
    “看起来还挺好的，没看出来怀孕的样子。”
    “看来还没有开始显怀，卿知，虽然你们已经离婚了，但是孩子是你的，你作为父亲，还是要多关注一点绾绾，虽然我没见过绾绾，不过应该是个极好的闺女。”
    “我知道了，妈。”
    “那现在绾绾都在京市，要不你也回京市吧，方便照顾一些。”
    裴母建议性的话语给了裴卿知一些提示，按照时间，孩子应该是那一晚怀上的。
    今天是七月八号，那天是四月二十四号，已经两个半月了，裴卿知此时才发现他竟然清晰的记得时间。
    一瞬间的情绪波动还是被裴老太太发现了：“卿知，绾绾怀孕也快三月了吧？”
    “嗯，两个半月了。”
    “那你是得考虑一下了，绾绾很大概率应该会留在京市养胎，你回来也方便一些，不然你在云省，回来一次还得请假。”
    “奶奶，我这就联系，到时候两个孩子在京市也能有更好的教育条件。”
    “这么想就对了，你们娘俩好好聊聊，我先回屋了。”
    “知道了，奶奶。”
    裴母看着裴卿知，叹了口气，她也不敢忤逆自己的公爹。
    “卿知，妈知道这些年你爷爷一直期盼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就像辞月那样的，我们一直都以为你会被辞月的坚持所打动，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
    裴卿知被裴母的话带回了三个月前。
    云省军区。
    “卿知哥哥，我喜欢你，我想做你媳妇。”
    “辞月，你还小，你不懂我是喜欢。”
    “我懂，我从三岁起，就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而我十五岁的时候就知道什么是喜了。”
    “辞月，我一直把你妹妹。”
    “可是我不想只做妹妹。”
    “辞月……”
    “卿知哥哥，你听我说完，我不强求你和我在一起，我只是想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打动你。”
    “辞月，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我这么差劲嘛？”
    “不是，你很好，只是……”
    “只是卿知哥哥不喜欢我而已。”
    唉……
    裴卿知没有接话，可是顾辞月都懂，这么多年来，她的感情他都避而不见，终于鼓足勇气，但是还是被拒绝了。
    “卿知哥哥，我知道了，那就不打扰你了，我回去了。”
    “嗯，要不要我找人送你。”
    “不用，哥哥送我过来的，等会我就去找哥哥。”
    “好，那注意安全。”
    “嗯，卿知哥哥，应该你会一直当我是妹妹吗？”
    “会。”
    裴卿知看着顾辞月哭着离开军区，然后回了家。
    感觉不太妥当，就给顾辞岁打了个电话，这才知道顾辞月是自己一个人跑到云省来的。
    现在天色也晚了，一个小姑娘在外面不安全，就赶紧出去找人，但是这么多地方，没有大致位置，简直是大海捞针。
    裴卿知带了一个团的人从军区附近的招待所和小乡村开始找人。
    在军区招待所问到了顾辞月确实在那开了一间房，但是下午并没有回来。
    裴卿知瞬间有了很多种猜测，这周边并不安全，要是发生什么意外，他该怎么面对顾辞岁。
    他加快动作，从下午六点多，找到七点多，都没有发现顾辞月的踪迹。
    心里越发沉重，但是还是希望不会发生意外。
    而顾辞月下午哭着离开了军区，一个人不知道怎么走，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迷路了，一路上问了几个人都那样知道回军区招待所的路。
    哭得也累了，就找了个路边蹲着，就听到一个和蔼的声音。
    “丫头，怎么蹲在路边呢？”
    顾辞月抬头，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妇人。
    “大娘，我就是迷路了，我过来军区探亲的，自己瞎跑然后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顾辞月也不是傻白甜，知道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不安全，还扯上了军区的关系。
    老妇人一听，脸上的笑更加真挚了几分。
    “哎哟哦！是军人家属啊！”
    “不是不是，是来看哥哥的。”
    “要不去我家喝点水，等会让我儿子送你回军区，他经常给军区那边送点时兴的蔬菜，路很熟的。”
    顾辞月不敢答应，面上有个警惕，老妇人也看得出来。
    “哎哟，丫头，别害怕，要不身婶子给你找个人家，你跟着去喝水，到时候再让我儿子送你去军区，让我儿媳妇也一起，你一个小姑娘，得避嫌。”
    顾辞月在听到有儿媳妇之后放松了警惕，不过还是不敢去老妇人家里，刚刚想拒绝，就看见不远处来了一辆牛车。
    坐着四五个人，为首是个憨厚的年轻男人。
    牛车到了老妇人跟前停了下来，为首的年轻人喊到：“娘，你咋还在路上呢？你不是说你看看田里的麦子，怎么跑这来了。”
    “我这不是看见这小同志一个人在这边溜达了很久，过来看看嘛！这不一过来，一问才知道小同志迷路了。”
    车上就有大娘问：“闺女，你这是打哪来呀？”
    顾辞月斟酌了一下：“大娘，我是县里过来军区看哥哥的，这想着看看风景，就迷路了。”
    “这样啊，那等会让铁牛送你回去，他经常去军区那边送点菜，路很熟的。”
    “大娘，不用了，给我指个路就行。”
    “诶哟，闺女啊！这里离军区老远一段路了，你要是走回去，得天黑了，不安全。”
    刚刚的老妇人也应和：“对呀，等会让铁牛送你，做牛车。”
    “是啊，闺女，坐牛车一会就到了。”
    顾辞月看着几个老妇人脸上憨厚纯朴的笑，半推半就的就被拉上了牛车，往村里去了。
    另一边裴卿知还在找人，而顾辞月这边已经到了村里。
    村里的人都很很和蔼，亲近的称呼她小闺女，慢慢的她放下了戒心。
    最后还在铁牛家吃了晚饭，果然家里有个年轻一点的妇人和两个孩子。
    顾辞月也不再害怕，果然不像大哥说的那样，乡下都是穷凶极恶的人。
    她亲近的喊老妇人大娘，笑得挺开心的。
    晚饭也是杀了一只鸡招待她，单独给她留了一只鸡腿。
    一顿饭宾主尽欢，顾辞月都快忘记她要回招待所的。
    等到吃完饭已经快八点了：“大娘，这天都黑了，得麻烦铁牛哥哥和嫂子送我一程了。”
    “好说好说。”
    大娘一口应允，然后招呼铁牛套车，然后叮嘱要把她安全送到。
    顾辞月心底暖暖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一个这么热心肠对我大娘，还这么关心她。
    差不多十分钟，铁牛套好牛车，带上媳妇和顾辞月就出发了，路上还遇到一些村里的人，纷纷询问这是要去哪，铁牛就说要送顾辞月去军区。
    出村子的路上遇到了好几波人，都会问一问，照例还是那个答案。
    顾辞月第一次坐牛车，还不适应，小半截路就被颠得受不了，铁牛媳妇赶紧拿出一个破旧棉衣给她坐着，这才好了很多。
    傍晚的风吹着很舒服，顾辞月一边和铁牛媳妇唠嗑一边看着路两边郁郁葱葱的野草，好像刚刚被拒绝的难过都治愈了很多。
    等到天差不多黑完了，顾辞月感觉到有点困，打着哈欠，还以为是今天走那么多路太累了，也没有在意。
    同时因为天太黑了，她也没有注意到铁牛媳妇一直在看着她。
    终于在牛车的颠簸中，顾辞月晕了。
    铁牛赶紧停下牛车：“怎么样，晕了嘛？”
    “嗯，晕了”
    “不错，今天这个是个好货，到时候可以卖个好价钱。”
    “那可是，这样我们大宝和二丫就能穿新衣服了。”
    “嗯，给你们娘仨一人买两件。”
    “可别，娘知道会不高兴的。”
    “没事，有我呢！”
    “嗯，牛哥，你说我们不会被发现吧！”
    “不会，这都第几个了，不用担心，查不到我们头上，再说到时候来村里一问都知道我们把人送出去了。”
    “也是。”
    “赶紧先把人带去那个地方关好，明天去我去交货。”
    “嗯。”
    两人带着晕倒的顾辞月，到了一个破败的小屋，在山脚下面，应该是以前猎户住的，现在没人了，刚好方便了两人干坏事。
    铁牛从兜里拿出一点药粉，塞进顾辞月嘴里，然后才离开破屋。
    “回吧！那药量到明晚都不会醒。”
    “行。”
    两人又大摇大摆的驾驶着牛车回了村里，遇到熟人唠两句。
    裴卿知找到铁牛加附近的一个村子，有人见到过顾辞月，他就确定了大概方向，往铁牛这个村找过来。
    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十点多了。
    而回到家的铁牛借口要去找一下村里的谁，就出门了，铁牛媳妇和老娘也没关注，大晚上的就先回屋睡觉了。
    铁牛一个人又悄悄摸到了去山脚下那个破屋的路上。
    而裴卿知也已经到了下午顾辞月和铁牛娘说话的地方，打个手电筒，他看到有个亮晶晶的东西，拿起来是个发夹。
    他当即就确定顾辞月来过这。
    招呼了两个兵蛋子，往村里过来，想问问情况，好巧不巧就一到下午一个见过顾辞月的大娘。
    原本大娘就是拉肚子了，出来解手，刚从玉米地里提上裤子出来就看见穿着军装得裴卿知。
    裴卿知一问，大娘就跟倒豆子一样，什么都说了。
    从铁牛老娘一定要顾辞月回家和硕开始，他就觉得不正常，又应到大娘说这话，就知道坏了，出问题了。
    “铁牛晚上和媳妇一起把人送回去了，不过回来的时候那个小同志的包没带走，说是送给铁牛媳妇的，谢谢她们送她回去。”
    赶紧让大娘给他指了指铁牛家，人家就悄悄摸了过去。
    而铁牛那边此时已经到了破屋外了，他打开那把锈迹斑斑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