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门户的感觉非常奇妙,就像是轻柔纱帘在微风的吹拂下,温和地拂过自己的皮肤。
眼前的世界被灿烂的光芒充斥了一瞬,紧接着便消散开来,出现在亚伦面前的是一座宽阔的房间,金属的墙壁上除了一台炼金电视以外,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平直呆板的线条,充满了帝国军务部的风格。
这里是,恸哭者号的舰长餐厅!
而在房间中央,那张巨大的圆桌旁,那手持酒杯,微笑着朝他遥遥致意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兄长,帝国的帝皇,欧姆·弥赛亚!
亚伦快步上前,高兴地喊道:“欧姆老大!”
身为孤儿院里年纪第二大的男孩,亚伦自打小时候起,就一直跟在欧姆的身后转悠,无论自己的哥哥正在干什么,是在做家务还是在打零工,亦或是在照顾玛莲妮亚,都想着要帮上一手。
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帮倒忙,但是欧姆总是鼓励他多多尝试,和他一起收拾残局,一起分享用零工赚来的几便士购买的糖果。
在孤儿院中的成员变得多起来,欧姆为了补贴家用而疲于奔波之前,亚伦和玛莲妮亚可以说是得到了他们大哥全部的关爱,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俩如此牵挂欧姆的原因。
欧姆看着面露喜悦神色的亚伦,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地扩大了几分,挥手用灵能为他做了一身服帖的黑色长袍,起身单膝跪在地上,让自己的双眼和亚伦的双眼平齐,说:“恭喜。”
自己的兄弟为了追求他的理想,而在这一道路上达成了阶段性的目标,如果这都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的话,那欧姆恐怕只有在亚空间四神彻底覆灭之后才能庆祝了。
等到把恐虐阴谋挫败之后,回家和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一块儿吃顿饭吧……
帝国征服世界的步伐自然是不会停止,但是在这个过程之中,让自己这个凡人稍微忙里偷闲几个小时,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亚伦说,“老大,玛莲,弟弟妹妹们,还有我的希里,没有你们在我背后支持我的话,我绝对没有这么强的意志力,坚持着成为阿斯塔特的!”
“欸!怎么有个人见了哥哥就忘了姐姐的呀!”菲奥莉娜眼见亚伦连个眼神都没有投向自己,顿时就撅起了嘴,“你小子也不知道谢谢我那五十枚王座币,不然就你哥这穷得叮当响的口袋,凑那一把子金币都得凑到下一个千禧年去!”
亚伦当即一个躬鞠到地上去:“谢谢姐!!!”
欧姆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拍了拍亚伦的肩膀,说:“既然你通过阿斯塔特资格考,那么也算是一名大人了。对于自己日后的发展,有什么规划吗?”
“规划?这个……”亚伦抬手抓了抓后脑勺,“欧姆老大,你都叫我来这里了,那你肯定已经对我有安排了吧?你说吧,我都听你的!”
“很好。”
欧姆微微一笑,从脑后的日轮之中取出一张名单,将其在亚伦面前展开,说:“我希望你,和名单上这些人,一同前往马库拉格地区,成为极限战士军团和白色疤痕军团中的第一批士兵。为帝国在远东的统治,打下坚实有力的基础。”
在名单上,亚伦不仅看到了他自己的名字,希里、西卡留斯、塞勒斯汀、卡尔加……等等一列在战争学院里有名有姓的人,都在这份名单上!
将如此多兵力调往马库拉格,而非现在正在高强度交火的法德边境和美国战场,自己的兄长,究竟是在做什么打算呢?
亚伦没有做过多的思考,因为现在他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是他最敬爱的兄长,更是帝国至高无上的帝皇!
他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接收到命令之后,将其百分百完成!
思绪及此,亚伦对着欧姆做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屈膝礼,故意掐着嗓子说:“向欧姆老大,敬礼!您的意志就是我前进的方向!”(见第十一章)
“去你的!”欧姆笑骂着,一指头把亚伦戳了一个跟头,“回学校里去吧,持续那么多天的资格考,你也已经累坏了吧。好好休息,等到了明天早上,自然会有人接你们去马库拉格的。”
看着亚伦走进黄金门户之中,菲奥莉娜对欧姆说:“我本来以为你会对把弟弟送上战场这件事情非常抗拒,没想到你还挺高兴的嘛。”
“我一点儿也不高兴,f·f,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顶。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黄金门户消失在空气中,一同消失的还有欧姆嘴角的笑容。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揉捏自己的太阳穴,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忧愁,以及无可奈何。
“因为他是一名弥赛亚。”欧姆轻声说,“他必须要上战场,要到最危险的地方去,要冲锋在最前线,要什么都做到最好……这就是这个姓氏给他带来的重担。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让他在后方当一个文职人员,但是……”
领导者的亲属和子嗣,如果在战场上受到不符合军衔的严密保护,那要让其他的士兵们怎么想?
所以,即使欧姆内心有百万个不情愿,他也不能阻止自己的弟弟上战场,甚至还要大张旗鼓地宣传造势,呼吁更多的有志青年以自己的兄弟为榜样,将他们年轻的生命投入战火那无情的熔炉之中。
欧姆平摊双手,将其上的每一个老茧、每一道疤痕都展示出来,平静地对菲奥莉娜说:“我的手上,早已沾满了罪孽。我的脚下,早已铺满了尸骨。我的身边,早已缠满了怨魂。但是我不会停止脚步,那是对已牺牲者的侮辱,我会背负这份罪孽,吞食这份怨恨,踏着累累尸骨,一直走下去。”
“一个人走的话,那岂不是太寂寞了吗?”
菲奥莉娜将她的手掌轻轻放在欧姆双手掌心之中,看着欧姆那深黑的双眸,活力四射地笑着,说道:“让我陪着你,一起走吧!”
两人久久对视,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
周围的空气在不知不觉间升温加热,欧姆和菲奥莉娜的脸庞越凑越近,嘴唇微微张开,其中吐出的温热气息扑打在彼此的面颊之上,那柔软的——
“有一说一,这有点太过肉麻了。”
恸哭者号的舰长餐厅里,忽然出现了一名满头灿烂金发的高大女子。
她的怀中抱着满脸不情愿的小哭哭,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父亲,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请您动作稍微干脆利落一些,从而让那个碳基生物乏味的交配过程进展加快些许呢?”
听到这个女人的话,菲奥莉娜大大方方地笑了一下,在欧姆嘴唇上重重一吻,起身说道:“我去看看小十六那边搞得怎么样了。”
欧姆有些无奈地感受着她细腻的手掌从自己手中溜走,转身上下扫视那名高大的女人,说:“已经苏醒了吗?机体状态怎么样?”
“正在自检。”高大女人的灰色瞳孔忽然变得惨白一片,无数漆黑的数据流从中奔涌而过,“机体状态:待机中。机体总体完整度:百分百。能量埠:充盈。机魂核心:完好。帝皇级泰坦,惩罚者,正在等待您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