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伊克西翁的开朗相比,比利就显得寡言许多,面对三名白色疤痕,他也只是诚恳地点点头,用轻柔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们好。”
“我是从法兰西的忠嗣院分部来的,而比利则是意大利一间修道院的年轻修士。”伊克西翁热情地向亚伦他们讲解道,“但是他和其他的修士不太一样,似乎很不喜欢显露表情,也不喜欢说话。”
“这很正常,伊克西翁兄弟。”比利紧抿的嘴唇向下拧出一丝嘲讽弧度,“当你随时都有可能被神父侵犯的时候,你也会像我一样,逐渐笑不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帝国入境的第一时间,就用黄油刀一寸寸割下神父的头颅,用它作为进入忠嗣院的投名状。”
希里惊讶地捂住了嘴:“我的天呐,比利兄弟,那可太糟糕了!”
“都已经过去了,姐妹。”比利试图那副和岩石样凝重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给你讲个笑话,当神父驱逐小男孩身上的恶魔时,恶魔先一步对着神父大喊:‘你先给我从小男孩的体内出去!’”
这个地狱笑话让苏赫巴鲁蚌埠住了,这个在长生天下长大的汉子咬紧了后槽牙,但最终还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亚伦抬脚重重地在金虎的大脚趾上跺了一下,但是看他那涨红的脸皮,应该已经把从小到大每一次欧姆揍他的记忆都回想了一遍,
这两个男人的反应,让希里不满地扫了他们一眼,转头与伊克西翁和比利又寒暄了几句,互相通报了名字之后,便各自散开进行体适能训练了。
直到这个时候,亚伦才听清楚伊克西翁都在问比利什么问题,这个法兰西的阳光男孩是个热带水果的狂热爱好者,一直在和比利探讨将菠萝加到意大利披萨上的可行性。
虽然听不见比利的回答,但是从他那几乎化为残影的双手来看,显然是对伊克西翁进行了一番以家人为圆心,以祖宗八辈为半径,言辞激烈而恳切的问候。
当亚伦开始进行第五组两千公斤深蹲的时候,通往极限战士手术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骚包又自恋的声音高喊道:“哦——兄弟姐妹们,快来瞻仰吧!我——卡托·西卡留斯!将在极限战士军团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好!很有精神!”伊克西翁扔掉手里那重达三百公斤的哑铃,大笑着鼓掌道,“不愧是我们极限战士,就连登场都要比别人帅上一坨坨!”
西卡留斯把他的头发骚气地往后一捋,摆了个猫王一样的姿势:“那还用说吗!我——卡托·西卡留斯!就是最帅气的极限战士!”
就在这时,比利冷不丁地凑到西卡留斯面前,用极其凝重严肃的语气问道:“你不往披萨上加菠萝,对不对?”
被吓了一跳的西卡留斯上半身猛地往后仰了一下,但是旋即反应过来,用大拇指指着他自己的鼻子,自豪地说道:“普通的披萨要吃!菠萝披萨也要吃!这样才称得上是健全!”
闻言,比利顿时颓然地跪倒在地,仰天发出怒吼:“不——”
苏赫巴鲁正帮着亚伦进行深蹲保护,听到这巨大动静的他,小声地对面色如常的亚伦问道:“他们极限战士……都这么有个性的吗?”
感受着腿部的力量正在这一次次的蹲起中变得更加强壮,亚伦完全沉浸在一点点变强的快感和喜悦之中,连用眼角的余光看西卡留斯一眼都欠奉,说:“别人我不知道,但是西卡留斯这个家伙,他不管做出多么离谱的事情,都一点儿也不离谱。”
希里在双杠上保持着水平端腹的姿势,笑着对西卡留斯喊道:“卡托,你姐姐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塞勒斯汀飞过来尅你一拳啊?”
“啊哈!那个家伙说是要当战斗修女,在改造手术结束后直接被赫敏学姐带去修女院了!”西卡留斯贱兮兮地扭动着他的屁股,“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管我啦!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体能训练室里的广播中,就传出一道悦耳的女声:“通知。卡托·西卡留斯,暨西卡留斯·基利曼。请在听到广播后,立刻前往远东摄政办公室,你的父亲准备了一根上好的铜头皮带,等待你的光临。重复一遍。通知。卡托·西卡留斯……”
西卡留斯保持着扭屁股的姿势呆立在原地,他滑稽地大张着嘴,有些痴呆地看着墙壁上的摄像头,仿佛直接从那幽幽闪烁的光芒中,看到了罗伯特·基利曼那张不苟言笑的可怕面孔。
极限战士手术室的门又一次打开了,身穿蓝底金边动力甲的药剂师笑嘻嘻地看着西卡留斯:“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一定跑得比兔子还快。”
西卡留斯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叹,拖着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脚步,垂头丧气地从药剂师边上走过,嘴里还嘟哝着听不懂的话语。
药剂师的眼神始终落在这个家伙的背上,直到西卡留斯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这才转头对体能训练室里的几名新晋阿斯塔特说道:“好了,小伙子们。虽然体能训练很重要,但是只有得到充足的营养,身体才能变得更加强壮。在这难得的假期里,不出去好好玩一玩的话,不就太可惜了吗?”
“没错!”伊克西翁举双手赞同,“兄弟姐妹们,帝国未来的战斗将愈发激烈,我们应当好好把握当下的每一次见面机会啊!我提议——聚餐!”
“别往披萨上加什么奇怪的东西就行。”比利的两个嘴角深深地垂落下去,显然对此耿耿于怀。
苏赫巴鲁豪迈地大笑道:“那咱们可一定要不醉不归啊!”
希里化为一道流光,忽然出现在亚伦的背后,双手搂住自己男友的脖子,兴致勃勃地说道:“我想看看倭人的舞伎是不是真的会把牙齿涂黑!要是能亲眼看到武士切腹就更加完美了!”
亚伦抬手拍了拍希里那天马行空的小脑瓜:“在帝国统治下,怎么可能还有武士啊,小笨蛋。”
“嗯……武士切腹确实不太可能看见,毕竟倭人里面,敢切腹的真男人都已经在二战的时候死绝了。但是嘛……”药剂师大笑着让开了通往要塞修道院之外的道路,“倭人舞伎,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