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个双层隔板,将夹在隔板中间的东西取出来,轻轻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这件东西被上下两层宣纸夹在中间,显然是幅书画作品。
但究竟是什么人的书画作品、又价值几何,暂时不得而知。
将这件宝贝放在桌面上后,萧然并没有急着将其打开,而是找来一副崭新的白色手套戴在了手上。
做好准备后,他这才轻轻捏住上面一层宣纸的左下角,小心翼翼地将其一点点揭开。
幸运的是,这张宣纸跟下面的书画作品并没有粘连,揭开的过程相当顺利。
片刻之间,上面这层宣纸已被完全揭开。
随之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幅杏黄色的、古意盎然的泼墨花鸟写意画。
这幅泼墨花鸟写意画尺幅很小,只有50乘40左右,却非常精美。
画中是两朵盛开的荷花,在荷叶下的水面上,还有一对嬉戏的鸳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而在画作右上角,题着几个龙飞凤舞的草书,还有一方红色钤印。
那方钤印上的印文非常清晰,是青藤道士四个字。
此外,在画作空白处,还有几个红色钤印,都是名家印玺。
其中包括一枚乾隆皇帝的十全老人印,最大也最醒目。
看到这幅泼墨花鸟写意画的一刹那,萧然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片欣喜之色。
正当他要好好欣赏一下这件宝贝,旁边的卡洛琳突然好奇地问道:
“肖恩,看你的表情,这幅画作显然是一件顶级艺术品,否则你也不会如此高兴”
“这幅画作看上去很有意境,但这种中国写意画我们却看不太懂,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这幅画作是中国古代哪位艺术家的作品?背后有什么故事,这幅画作又价值多少?”
随着她这番话,大家全都看向了萧然。
萧然扫了一眼她们,随即微笑着开始介绍。
“这是一幅中国传统的泼墨写意花鸟画,出自中国明代绘画艺术大师徐渭之手”
“画作上这方钤印,青藤老人,就是徐渭的号,也是这幅画作出处的最好证明”
说着,他就抬手指向那方青藤老人的红色钤印。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大家全都看向那方钤印。
但除了方雨霏外,其余人都看不明白。
稍顿一下,萧然继续介绍道:
“徐渭是中国泼墨写意花鸟画的开山鼻祖,在中国艺术史上地位很高,足见这幅画作的珍贵”
“这幅泼墨花鸟写意画名为《鸳鸯戏水》,是中国人非常喜欢的一个题材,象征着浪漫的爱情”
“画中在水面上嬉戏的这对鸳鸯,一公一母,永不分离,其所指代的,就是忠贞不渝的爱情”
话音未落,伊莲她们就已惊叹出声。
“哇哦!这也太浪漫了,我喜欢这幅画作,它太美了!”
“我知道鸳鸯,在中国文化里,这种美丽的水鸟的确是爱情的象征”
萧然点点头,然后接茬说道:
“这是一幅传承有序的古画,在上世纪二十年代以前,一直收藏在故宫,曾经是乾隆皇帝的心爱之物”
“大家看这方红色钤印,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十全老人印,显然是乾隆亲自盖上去的”
“而在着名的《石渠宝笈》中,明确记载着这幅画作的相关信息,指明了这幅画作的出处”
“上世纪二十年代初,这幅画作才被人偷偷带出故宫,然后就不知所踪,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谁能想到,这幅画作竟然落到了卢芹斋手里,又被他隐藏在这件古董家具里,现在又被我发现了”
“当然也有这样一种可能,卢芹斋或许也不知道,这幅价值不菲的名画,居然隐藏在这个红木柜子里”
“他收来这件古董家具,却没有卖掉,而是留在红楼里,结果在几十年后的今天,白白便宜了我”
“哈哈哈”
大家都轻笑起来,也羡慕不已。
萧然逆天般的好运,再次刷新了大家的认知。
待笑声稍落,萧然方才说出这幅泼墨写意花鸟画的价值。
“鉴于这幅画作出自艺术大师徐渭之手、又是乾隆皇帝的心爱之物”
“而且在《石渠宝笈》上有明确记载,是一件传承有序的顶级艺术品”
“依据当下市场行情,这幅泼墨写意画的价值应该在1500万美元左右”
毫无意外,这个估值直接震撼了现场每个人。
“哇哦!价值1500万美元,真是太惊人了”
“就这么寥寥几笔,价值居然如此惊人,简直不可思议”
萧然轻声笑了笑,随即看向这幅泼墨写意花鸟画,专注地欣赏起来。
看到这一幕,伊莲她们也凑上前来,一起欣赏这幅画作。
五六分钟后,萧然才欣赏完毕。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这幅泼墨写意花鸟画卷起来,装进了刚拿上楼来的一个便携式保险箱。
至于重新装裱这幅画作的事情,只能把这幅画送回国内以后再做。
接下来,萧然又检查了一下这个红木柜子的其他地方。
确定柜子内外再没有其他秘密,他这才把那块双层隔板组合起来,又装了回去。
转眼的功夫,已是下午五点左右。
萧然他们离开皮埃尔家,来到了顶楼的一套豪华公寓里。
原本住在这套公寓里的那户人家,此时早已搬走。
他们在枫丹白露森林附近买了一栋别墅,搬到郊区去住了。
搬家时,他们搬走了这套豪华公寓里的大部分家具。
如此一来,就使得这套公寓里有些凌乱。
进入公寓后,萧然扫了一眼公寓里的环境,随即对伊莲说道:
“亲爱的,你们先四处看看,我去书房里打几个电话”
“好的,亲爱的,你去吧”
伊莲点头应道,不疑有他。
随后,萧然独自走进书房,去打电话了。
进入书房后,他立刻将房门反锁,然后飞速透视了一下公寓内外的情况。
就连窗外的卢森堡公园、远处的法国参议院、以及楼前的街道、还有街道对面的几栋楼、公寓楼上面的天空等。
卢森堡公园里的每个游客、外面街道上的每个路人和媒体记者、停在周围的每一辆车等。
所有这一切,他都飞速透视了一遍,无一遗漏。
确定没人监听、周围环境安全之后,他这才拿出马明给的那部特制手机,开始十指如飞地在手机上编辑文章!
他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冒险跟马明联系,是因为这里没人盯着自己、没有特工监控!
而在酒店那边,现在二十四小时都有特工在楼下监控监听,一刻也不放松!
而且守在酒店楼下的特工有好几波,有法国特工、cia特工、以及来自英国和意大利等国的特工等。
甚至就连以色列摩萨德,也跑来凑热闹,准备浑水摸鱼。
透视发现这种情况,萧然哪里还敢在酒店里使用这部特制手机。
相比而言,在这栋新买的公寓楼里发信息,无疑更加安全。
他所发送的信息,自然是之前看到的,cia和其余西方国家情报部门在东欧搞得一系列阴谋。
在编辑文章的同时,萧然时不时也会透视一下卢森堡公园另一边的法国参议院。
他所透视的目标,正是那些锁在战略情报办公室保险箱里的绝密材料。
在那个保险箱里,还有其他一些绝密情报资料,每一份都价值惊人。
用了大约十分钟,萧然已写了一份几百字的情报摘要。
然后点击发送,将这份绝密情报发送了出去。
这份情报刚发送出去,底稿就化为乌有,从这部特制手机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确定这点,萧然这才收起手机,走出这间书房。
徐渭《菊竹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