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礼身边的异能者看到他的身影,但也没时间询问,他们现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遇丧尸的袭击,一点都不能马虎。
季晏礼将目光移向城外,看着整齐有序不断推进的丧尸潮,一个想法在心中落地生根。
擒贼先擒王......
要想将丧尸潮打散,给他们争取到喘息的机会,那也只有先下手除掉王级的丧尸。
说起来容易,但要找到那个丧尸谈何容易,先撇开王级丧尸本身的战力不谈,就是这些丧尸大军都无法穿越。
季晏礼站在城墙上,不断地观察着丧尸潮的进攻规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倒是真让他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是魔怔了,他居然觉得这后面是一个人在操控,他想将这种想法驱逐出脑海,可是就是挥之不去,而且,越看越觉得和他之前在部队学到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对方对这些战术的运用,看着也是娴熟无比,这根本不像丧尸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季晏礼不禁皱起了眉头......
季晏礼的直觉还是很敏锐的,丧尸潮那边确实有人在控制,不过,是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也说不准。
现在在控制那些丧尸的,就是幻月身边的那两个人,他们自然是做不到季晏礼嘴里描述的那样。
因为暗处并不是只有他们一拨人,而另一个人藏得更深,他在不改变两人命令的基础上,将细节处做了修改。
那两人虽然也是来自星际,但和正经军队出身的某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而且幻月的父亲显然也没想到,这么个地方已经被星际的好几个庞大势力同时盯上了。
这另一个人自然就是金蝉脱壳的花休。
那天,面对伊云的怒火,为了保命,他不得不断尾求生,他本来就对他的那几个盟友没抱多少希冀。
那些人在花休看来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花眠曾经冒充他和那些人待了一段时间,那些人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那不是他。
酒囊饭袋,根本不值得指望,而且他们也不过是各取所需,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被那些人发现了,只怕不被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
他从空间密道里走出来的时候,身上的皮肉已经没有几块好地方了,拿出一瓶治疗液喝了下去。
身上那股密密麻麻的刺痛才慢慢减缓,身上的伤痕固然好解决,但是他身体里因为禁术燃烧已经被摧毁的那部分生机却没有办法恢复。
不过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从来没有人可以在将军的剑意锁定空间的情况下逃出来。
就这件事,他不知道可以和那几个同僚们吹嘘多久。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慢慢向下,有些自嘲的轻嗤一口,还哪里有什么同僚啊,再见面,就都是敌人了。
花休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星际的人普遍寿命比较长,他之前的外表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岁左右,现在看着应该比之前苍老了十岁左右。
不过既然这种伤害不可逆,那还是要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才对,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这条命。
花休也没有休息多久,就重新撕开空间,这让他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苍白。
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了,左右都是要死的,不是吗?
他必须得重新返回那个星球,尽快将那半枚玉佩重新找到,那时候,他这条命总算还有点作用。
等他到了这里,发现现在的形势比他走的时候要更加有趣多了,那些丧尸不仅加速了生长,而且还有其他的势力参与了进来。
那些人的特点那么明显,不难看出是出自那个家族,他倒是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家族近些年近乎销声匿迹,怎么也有兴趣来这里分一杯羹。
他也好奇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索性就没有出现在明面上。
表面看起来这些丧尸是被虫族的那两人控制,实际上那些指令都来自花休,虫族本就不是什么擅长精神控制的种族。
花休更是没有将两人真的放在眼里过,翻不起什么浪花的人,花休不会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控制这些丧尸的手法让特种兵出身的季晏礼看出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现在整片大陆已经没有剩下多少幸存者了,聚集数量最多的就只有眼前这个基地,除此之外都是些难以成气候的分散组织。
其他地方花休已经找过了,没有那枚玉佩的踪迹,虞轲又只在这里活动过,不可能没有,那也就是说,只能在这里了。
这里的领头人和虞轲的关系可不浅......
旷野之上,呜咽的风声席卷,混着丧尸的吼叫,天地灰暗,仿佛在悲鸣,迎接湮灭的文明和即将进化失败的星球。
花休抬头看了眼风的方向,站直身体,左手放在右肩之上,缓缓弯下腰。
这是他们在战争结束之时告慰亡灵的礼仪,花眠有句话说的没错,他们确实都是无辜生灵。
但他有非做不可的理由,所以,抱歉,世界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