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爷身故
作者:晚三叔   快穿之别当真最新章节     
    商细柳被申屠邈亲自下令禁了足,郭氏在用早膳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多吃了半碗粥,小老太太立刻开始张罗着要给申屠邈物色几个可心的丫头。
    申屠邈离开雅馨斋后在书房睡了一晚,他的禁闭日期已满,虽然被降了职却还是有个禁军侍卫的职位在,到了日子就要去当值。
    “呦,这不是申屠兄吗?”
    申屠邈正在宫门处巡逻,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一回头正是自己从前的死对头楼向月,如今他已经是留守指挥同知卫。
    “参见楼大人。”
    楼向月与申屠邈从小就是看不顺眼的死对头,只因为6岁的楼向月被大他一岁的申屠邈认成了女孩子,从此这梁子就结下了。
    楼向月看着申屠邈在他面前弯腰俯首,漂亮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畅快,也没了捉弄他的心思:“免礼吧,本官就是过来看看,午时陛下圣驾要从此处过,半个时辰内不要轮换。”
    “遵命。”申屠邈低着头只看到楼向月的衣摆,上面的蟒纹亮的晃眼。
    楼向月只巡视了一圈就回去了宫门里,等到午时明黄的仪仗队果真浩浩荡荡的从宫内走出来。
    苏熠安与王皇后同乘一辆马车,他们的后面还跟着宽大的马车,一身玄色锦袍的拾年正端坐着,风吹起织锦帘子露出她怀中的襁褓。
    申屠邈跟随众人单膝跪地,他偷偷侧头看到了拾年朦胧的身影,但是他看不到孩子,心中五味杂陈,他曾经的妻子和孩子,现在已经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了。
    圣驾往乾云山上的灵惠寺去,苏熠安此行就是去为皇孙和南境穆家军祈福。
    苏熠安的身体要爬山实在费力,侍卫们轮流接力将皇帝抬上了山。灵惠寺的钟声飘飘扬扬,半山腰处就能听到。
    方丈无隐住持接待了苏熠安一行人,清幽的古刹被禁军团团包围,王皇后陪伴着苏熠安进到大雄宝殿去上香祈福,拾年身边跟着抱孩子的奶嬷嬷,不适合进到燃香的大殿,只是远远站在门口拜了拜。
    “殿下,南境急报!”楼向月快步走向大殿,他面色焦急但又不敢贸然进入大殿,只得找上了拾年。
    拾年接过楼向月手中的战报,还没有打开,右眼皮就跳个不停。
    “殿下,穆王爷他...蛊毒发作,已经去了。”楼向月没有给她存有侥幸的机会,一句话将拾年浇了个透心凉。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拾年稳住心神,拿着战报转身走进了大殿。
    苏熠安正跪在蒲团上,王皇后跪在他身侧,两人虔诚地在佛像前祈福。
    拾年袍服一挑,直接跪了下去,把旁边伺候的宫人和方丈都吓了一跳。
    “父皇,穆王爷毒发过世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混合着悠扬的佛号回响在大殿中,莫名悲壮。
    苏熠安猛地回头,拾年将战报双手奉上,他颤抖着手打开那份战报,高高在上的天子居然落下泪来:“边鹤,你怎么还走在朕前头了。”
    拾年屏退了所有人包括王皇后,大殿里只留下她和皇帝沉默相对。
    苏熠安的眼泪晕开了战报上的字迹,他叹息道:“也许你是对的,是朕耽误了边鹤。”
    拾年知道他的意思,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谁对谁错的时候:“父皇,让儿臣去南境吧,穆王爷已经身故,他守护的将士子民不能再送死了。”
    “可是你....”
    拾年不等他说完就打断:“儿臣有把握可以解决那些巫女,就算儿臣回不来还有绝儿陪着您...”
    “胡说!你一定要好好回来,绝儿才多大?他已经没了父亲,你这个母亲还要丢下他?!”苏熠安突然就有了力气,破口大骂。
    拾年知道皇帝这是答应了,她笑着点头:“儿臣会回来的。”
    圣驾当天就启程回了宫,苏熠安连夜召大臣入宫议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准备轮值的申屠邈又碰到了楼向月,不过这回他只穿了最简单的束身劲装,一副要出远门的装扮。
    “楼大人这是要出京办差吗?”申屠邈忍不住打听了句。
    楼向月见是他眼神怪异了几秒,指了指即将开启的宫门说:“本官是奉旨随行保护公主殿下。”
    这宫里现在就只有拾年一位公主,申屠邈很自然就想到了她:“公主殿下要出京?她要去哪儿?”
    楼向月摇摇头:“申屠兄还是别问了,殿下的行程不是你能打听的。”
    “你!”
    不等申屠邈发难,宫门内响起侍卫的唱和声:“殿下出宫!打开宫门!”
    沉重的大门终于完全打开,一队玄色劲装的人从宫门处策马奔出,楼向月立刻翻身上马紧跟其后,扬起一地的尘土。
    申屠邈站在宫门口眼睁睁看着他们出来离开,拾年的马在最前头,她束起了马尾换下了长裙,一身黑衣骑着快马在朝阳中跑向远方,申屠邈好像又看到了在漠北的那个苏离年,但是她这次没有回头。
    等完全看不到拾年的身影后,申屠邈才失魂落魄的回去自己的府邸。刚进门就被管家慌慌张张地领到了贤和居,那是他祖父母的院子,贤和居里乱糟糟的,祖母的小佛堂像是被炸了一样,白瓷佛像都摔碎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申屠邈值守了一个晚上,早上又被拾年忽视,看到这样炸裂的场面脑子都是懵的。
    管家有些无奈的在旁边说:“少爷您去看看太夫人吧,商姨娘砸了小佛堂,把太夫人气病了,这会儿人都在太夫人屋里呢。”
    申屠邈一听又是商细柳心里就有股莫名的烦躁,转头就往郭氏的屋子去了。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嘈杂的声响,有郭氏的呵斥声、申屠元盛的咳嗽声还有商细柳没有尊卑的反驳。
    “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去!我没错,我才不跪佛堂!”
    “你,你!来人啊,掌嘴!”
    “你们敢!谁敢动我?!少爷回来了饶不了你们!”
    “咳咳!咳!”
    内间已经是一团糟,申屠邈进来的时候就是这副场面。
    “来人!商姨娘不尊长辈,掌嘴二十!”他的无名火被彻底挑起,这会儿张牙舞爪的商细柳一点都不像他心里爱慕的那个柳儿了。
    众人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发现是申屠邈后,几个站在商细柳身侧的婆子立刻上前押着她,郭氏身边的嬷嬷最是忠心,早就看不得她顶撞郭氏,撸起袖子就朝着商细柳走去。
    商细柳看那嬷嬷气势汹汹的架势,立刻偏头看向申屠邈求救:“阿邈!夫君!救我,救救我!”
    她喊的凄惨,申屠邈却没有动摇半分,只等嬷嬷的一巴掌落到商细柳脸上,申屠邈都没有开口阻止。
    “呜呜呜~救~组手~”商细柳能感觉到脸上越来越火辣,上次被掌掴的那个猪头模样又浮现在脑海里,她开始挣扎着想要躲避,但都无济于事。
    终于等到掌嘴结束,商细柳已经没有了力气,婆子一撤手她就摔在了地上。
    郭氏看自己孙子亲自下令教训商细柳,心里高兴但是面上不显,她从床榻上直起身子朝申屠邈招招手,做戏做全套,招手都是有气无力的那种。
    “祖母,您还好吗?有没有请大夫来看?”申屠邈立刻上前握住郭氏的手,看着自己祖母孱弱的样子他脸上都是担忧。
    郭氏摇摇头:“邈儿不要担心,祖母没事,就是一时气急,休息休息就好了。”她边宽慰申屠邈边向身边嬷嬷打手势,嬷嬷只需一眼就知道了郭氏的意思。
    “扑通!”嬷嬷直接朝着申屠邈跪了下去。
    “嬷嬷你这是干什么?”
    这位嬷嬷是郭氏的陪嫁,申屠邈的父母意外身亡后一直是她在照顾年幼的申屠邈,申屠邈还是敬重她的,连忙就要去扶。
    嬷嬷避开他来扶的手,虽然是跪着的脊背却挺得笔直:“少爷,太夫人不想您为难不肯说实话,但是老奴实在看不下去了,斗胆僭越一回。”她斜晲了眼趴在地上的商细柳,“商姨娘是少爷的心头宝,少爷愿意宠着惯着也无妨,但太夫人终究是管着这内宅的,这商姨娘克扣院子里下人的例银变卖公中物件,太夫人都看着少爷的面子替她平了账。
    这不这几天商姨娘的那几家铺子生意惨淡,太夫人也觉得她一个姨娘天天抛头露面对少爷的名声不好,就商量着让她交出铺子账本,好生在后院服侍少爷,没想到她居然直接顶撞太夫人,还砸了太夫人的佛堂,说什么太夫人就是惦记她的私产,想把她拘在后院生孩子。”
    嬷嬷是个说话的好手,一番话将商姨娘如何顶撞如何没规矩描述的惟妙惟肖,申屠邈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沉下来。
    郭氏咳嗽了两声,虚弱的说:“哪家的女子嫁了人不是要生孩子的,她一个姨娘已经过的够体面了,你出去看看谁家姨娘像她一样,自己开铺子抛头露面的。咳咳~”
    申屠邈面露愧色:“是邈儿不孝,没有约束好后院,让祖母担心了。”
    郭氏拿帕子擦了嘴角:“你一个大男人,志在前途高远,哪能天天扎在后院插手女人的事情。”说着郭氏的帕子就伸到了自己的眼角,“如今你连个正头娘子都没有,商氏是陛下亲赐的妾室也不能扶正,日后我申屠家的香火可怎么办呐?”
    申屠邈最受不得女人哭,尤其是自己亲近的亲人,只能无奈叹气:“商姨娘不懂规矩,就劳烦祖母多多调教。至于子嗣....邈儿听祖母的。”
    郭氏被帕子掩住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她早就打算好了,申屠邈身份尴尬,家里还有个娇宠的姨娘在,上京城里有些头脸的人家都不会与他结亲。
    皇帝下旨让商细柳做妾,申屠邈就永远不能将她扶正,继承申屠家的子孙必须是嫡出。嬷嬷已经替她寻了几个美貌良家女子,只等申屠邈松口送到他身边,谁先生下长子谁就扶正,总归是自己中意的孩子,郭氏觉得谁当主母都比商细柳好。
    商细柳听到申屠邈的话浑身冰凉,她想质问申屠邈,可郭氏直接下令让人将她拖下去关起来,申屠邈一眼都未瞧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