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书铭和汪雨晴看着江离声沉默了好一会儿。
江离声在他们的沉默中,硬着头皮心虚又无奈,若说她错了吧?自然也有,谁让她没能听师父的,好好躲着卫师兄呢,若说她没错,自然也有,毕竟她也没想到,卫师兄竟然逼她答应。
“这么说,是他逼迫你,你就答应了?宗主也答应了?”厉书铭问。
“我师父还没答应,我们俩回清虚时,没见到我师父,我师父在闭关嘛。”江离声自然不会说她师父不在清虚,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联络不上,传讯牌都没回应。
“但你答应了。”厉书铭道。
“嗯,我答应了。”江离声点头,当时他都那么说了,一脸认真决绝,她不答应也不行啊。
“你为何要答应?”厉书铭问。
江离声一脸无辜,“厉师叔,您觉得,我有个昆仑的卫师兄做夫君,我不答应是不是傻啊?”
厉书铭再次噎住。
汪雨晴没忍住,被逗笑了,“的确,你这么说,极有道理,不答应才是傻子。那可是卫轻蓝。整个修仙界,多少小姑娘推崇他,心仪他的人,怕是大有人在,只不过一直以来,没人敢染指罢了。没想到,落你手里了。”
江离声连连点头,谁敢说卫师兄没人喜欢?喜欢他的人,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他还好意思跟她发脾气?喜欢她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好不好?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厉书铭不满地看向汪雨晴。
汪雨晴收了笑,“所以,也就是说,目前你们二人,私定终身,你们的师父,还都不知道?”
江离声又心虚了,点头。
汪雨晴叹气,“这事儿怕是不容易。别说昆仑的秦宗主,对他的徒弟有多看重,就是咱们宗主,对你也是拿眼珠子疼,估计也不会轻易同意。”
江离声捂住脑袋,“反正卫师兄说都交给他。”
汪雨晴又被逗笑。
厉书铭顿时无语了,“你……”
江离声不想听训了,讨饶,“两位师叔,你们就饶了我吧?这件事情,也先替我瞒着,别传回宗门给宁师叔他们知道,否则一下子炸开了锅,弄的沸沸扬扬,我就完蛋了。”
“你还知道完蛋?”厉书铭没好气。
江离声托着下巴,“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查清背后祸乱之人,扫除祸害嘛,云山城的事情还等着我们去处理,还有困了你们的人,截杀我的人,这几个月,出了这么多事情,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背后指不定多少人。我们俩这么点儿事儿,哪能跟大事儿相比?孰轻孰重嘛。”
厉书铭哼了一声,“你倒是会巧辩。”
江离声不说话了,反正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她的错。
汪雨晴觉得江离声说的有理,“厉师兄,他们俩这件事情,总归是两个人的事儿,也的确不是小丫头自己一个人的错。等回头你我私下里再问问卫轻蓝,他如今代掌昆仑,应该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若不是一时兴起,那就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厉书铭心绪虽然一时平静不下来,但还是点头,“是该问问。”
江离声见二人总算放过她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拿出桃花酿来,给二人喝。
“你哪里来的这灵酒?”厉书铭一喝,便品出来,跟普通的灵酒不同。
“是这合欢宗的凤师叔送的。”
厉书铭问:“哪个凤师叔?”
“宗主。”
厉书铭点头,以为是感谢她救了凤司倾,便特殊优待,没再多问。
他不多问,江离声自然不会傻的主动说原因和经过,便陪着二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话题从她的身上,总算转移到了奇山秘境、天下各大宗门,以及河新城、七玄门、太乙等等身上,虽然不太轻松,但也比逼着她审问强。
隔壁的隔壁,卫轻蓝也面临同样被盘问的情况,但他自小便有主意,且性情与江离声不同,更加之在宗门的地位比江离声硬气,就算是师叔,师叔祖,在他面前,也不像江离声被逼着审问,尤其如今又代掌宗门,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昆仑继承人,承宗门万载基业。
应宗玉倒是没说什么,毕竟,早就昆仑,发现卫轻蓝有细微的苗头时,他就说过了。
贺贞棠与金忘愁却不知道。
金忘愁对于卫轻蓝,从来不敢拿长辈的架子,毕竟她灵兽峰,无论是她这个一峰之主的修为,还是两个徒弟,以及峰内弟子,地位都不高,拿长辈的普也拿不起来。
贺贞棠却不同,他拧紧眉头,看着卫轻蓝,“你说什么?你逼迫人家姑娘?”
卫轻蓝点头。
贺贞棠瞪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玉宗主最是护徒弟,若是被他知道,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
“收拾我一顿?”卫轻蓝早就想好了,“玉师叔总不能打死我。”
贺贞棠:“……”
这话说的,有多死皮赖脸?
他板着脸,“不行,你岂能逼迫人姑娘?”
“她答应了。”
贺贞棠气,“你逼迫,她能不答应?”
“若是我不逼迫,她是不答应,但别人对她同样虎视眈眈,我若不早下手,难道等她被人得了,我再后悔?”卫轻蓝挑眉,反问贺贞棠,“贺师叔,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若想不失守,那就咬死不放手。”
贺贞棠:“……”
他气笑了,“我跟你说的是练剑,是坚韧不拔,是无坚不摧,是不给妖兽有空隙逃脱反过来咬杀你,你跟我在说什么?”
卫轻蓝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也一样适用。”
贺贞棠噎住。
应宗玉大乐,“倒也的确适用。”
他问:“你说的对她同样虎视眈眈?都谁啊?”
卫轻蓝一一点出,“清虚的席季礼,太乙的叶星辞,这合欢宗的宗主凤司晨,或许还有一个没开窍的昆仑的安如许安师兄,喜欢她而不自知。”
“啊?太乙的叶星辞?”应宗玉惊了,“怎么他也……”
“据说风云榜大比时,与她同台,后来一直惦记。”卫轻蓝不想多说叶星辞如何,“反正,她已答应我了。”
应宗玉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