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花献祭
作者:风缘庚   盗墓:美强惨被迫营业最新章节     
    背后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着解雨臣的心脏,胸口仿佛有一只大手在捏着他的心脏。
    绞痛与爆裂的剧痛几乎叫他软下膝盖,他喘息片刻,回过头,三月未剪的头发长了许多,在后面随意扎起,额前的发丝垂下,看不清眼睛。
    清秀漂亮的青年微微勾起唇角,他忽视所受的痛苦,转过身,对向这个半神之躯的霍娇。
    它还是附着在主人为它找到的躯体,苍白的容颜如恶鬼,眼神中没半分情绪,主人给它的人性与自己本源的神性,正在不断挣扎着,桎梏着它。
    衣服亦如在墓地时穿的那样,可现如今,黑色与红色交织在一起,看起来狼狈不堪。
    “霍娇,我是来杀你的。”解雨臣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一个凡人之躯,连主人都杀不了它,这人又算什么东西?
    施压在解雨臣身上的力越发重,直接叫他吐出了一口血。
    青年微微弯下腰,弓着身子,青筋暴起,他强忍痛苦,抬眼注视着这个可怜虫。
    “那是霍玲?你把她带到这里,是为了做什么?等人吗……”
    两人身后,那镜子面前坐着的女人就是禁婆霍玲。
    “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讽刺吗?你杀了他,死后又假惺惺的带走与他联系最密切的人,这副样子,做给谁看?”
    解雨臣语气很平静,诡异的,居然能听出一丝温柔来。
    而霍娇神色变得愤怒,吼道:“闭嘴!闭嘴!”
    “霍娇,你最了解他,知道他的弱点在哪,他一次次放过你,一次次迁就你,而你用最残酷的方式控制他的爱人,亲手杀了他。”
    怒气值与那愧疚感不断上升,霍娇完全没有控制力道,狠狠踹了过去,当解雨臣的后背撞到锋利的岩石上时,他闷哼一声,虚弱的坐在地上,冷眼笑着看向霍娇。
    “是,是我做的,我的主人啊一次次激怒我,他对任何人都好,唯独我被蒙在鼓里,假装一个小孩儿就可以对他做任何事,解雨臣,你知道我是用哪只手掏出他的心脏吗,是这只……”
    霍娇伸出右手,神色冰冷,它看了一圈儿微微皱起眉,突然那只手生生折断骨头,它不知疼痛的笑着:“解雨臣,你觉得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吗?还有你!”
    “平时那么坚定的人,怎么就受了我的蛊惑,我击溃你的防线,轻而易举控制你,那张床上流了好多的血啊,你看不到吗!他是生生疼死的!”
    解雨臣吐了口血,死死咬住舌尖,手指捏着一块黑色的石盘,用力的血肉都陷进去。
    他扯了一丝笑容,靠在石壁上,淡淡开口:“我从来没有否认过,霍娇,杀了你后,我会承担一切,去找他。”
    话音刚落,他的手指拨动着石盘,闭上眼,时间似乎掌握在他手中,对抗半神之躯霍娇。
    他从不做无准备之仗。
    古神塔尔赫尔掌控时间,是可以和终极相互对抗的西方神邸。
    在此之前,他找到齐家后代,对风水术数领域最有权威的少年,以千金换来一句话。
    “终极与它相生相克,那就找一个可以和终极媲美的古神。”
    不过,这个代价太大。
    需要献祭自己,把它困在一个时间节点里,循环往复。
    刚刚的一切都是在拖延时间,为了激怒霍娇。
    解雨臣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不断流逝,压在身上的担子逐渐削薄,越来越轻松,他勾起唇角,笑了。
    恙恙,下辈子我不做解雨臣,要做你的小花。
    好吗……
    天空无云,青年躺在后院墓地那块儿位置,晒着太阳。
    脸上落下一个阴影,他没睁眼“先生,挡我太阳了。”
    黑瞎子笑笑,也跟着他一起,躺在草坪上,嗅着苦涩的草味儿。
    他转头,盯着青年的侧脸。
    “好看吗?”
    “好看。”
    “那你多看看,以后就见不到了。”
    黑瞎子微愣,嘴角的笑缓缓消失,罕见的,他沉默。
    张海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把他的长发都揉成一团,随后睁开一只眼,看着模糊的湖蓝天空,枯树像老人枯瘦如柴的手伸向天空,落下的阴影像一幅画。
    他翻了个身,像只慵懒的小猫,趴在了先生身上,手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亲。
    齐墨也伸手抱着他,亲亲他的头顶。
    “不能多晒,对你不好。”齐墨看了眼手表“一分钟后,我抱你回去。”
    “嗯。”青年贴着他的肩膀,呼吸打在皮肤上,嘴唇蹭了蹭先生的耳朵,在先生警告之前,他轻声开口:“我喜欢这个位置。”
    以后把我葬在这里吧。
    这句话他没说出来,因为他知道齐墨知道。
    其实大海里也不错,可一想到齐墨以后对着大海睹物思人就有些别扭……
    不对,到那时他应该不会记得我了。
    可他还是想在这里。
    有光,有家人,还有他在这里,无人来犯。
    额头被弹了一下,张海哥愣愣的看着齐墨。
    齐墨笑:“你哪都不能去,就在我身上好好待着,那些觊觎你的人太多,我可不放心。”
    张海哥笑笑,点头“注意不错。”
    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就将他抱起,一手推着轮椅,一手抱着青年,回了家。
    大多数的时间他是昏睡或者识人不清的。
    只有少数时候能够想起大部分的事。
    从齐墨回来时,他记住最长时间的,就是齐墨。
    看来那一本子罚写,还是有用的。
    面对黑眼镜的宣示主权,其他人也是没办法。
    没关系,只要恙恙开心就好。
    只要,他还在。
    张海哥坐回轮椅,在办公桌前看着“南洋”近期的账单。
    对账,资金周转,还有各种细节问题,他都看了一遍。
    确保一切都没有问题,他才能放心。
    虽然何剪西从来不跟他说南洋最近的情况,可他就是有种感觉,对人的敏锐洞察,好像有小东西觊觎南洋。
    虽然身体不好,但收拾收拾人还是很行的。
    看了一上午,他把圈点出来的摊开,满桌子都是文件资料。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看起来激不起水花。
    可纵观全程,就会发现这些“小问题”正在撼动着南洋根基。
    像蚂蚁蛀虫一样,要是不管,或者不揪出背后的人,南洋就崩了。
    张海哥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正要把何剪西等人叫来,鲛人的心脏一疼,尾巴发烫,他微愣,抬起手臂,上面的鳞片浮现出来。
    青年神情莫测,盯着手臂不语。
    “啧。”
    下一秒,他直接消失在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