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岸走在路上,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去年秋收,他雄心勃勃,以为今年就可以跟官府掰掰手腕,事实上那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发展是发展了,但是速度还是太慢太慢,连把普通的火铳都没造出来,用的武器还是去年官府过来收粮那一套。
想到今年五个村子,二十个乡亲要去压粮,李岸生气,但是又毫无办法,只能到时候跟着,保他们平安归来。
走进珍宝阁,这是一个小四层的楼阁,琉璃飞檐,里面金碧辉煌,很是霸气,门口有两个守门的武夫,看上去和虎子差不多粗壮,一身腱子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估计动起手来虎子也肯定不是对手
李岸叹了口气,自己吃不饱,这珍宝阁看门的人却个个膘肥体壮,这人和人差别真的太大了。摇摇头甩开这些念头,信步往上走去。
“站住!”门口一个武夫喝道,引得别人目光往这边看来。
李岸拱手,“各位大哥好!”
“要饭到别处要去,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一个人很不客气,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把上。
“各位大哥明鉴,小子不是前来要饭,而是卖宝而来。”说着拍了拍背在身前的麻布包。
“嗯?卖宝?之前来过吗?”
“未曾来过。”
“有人相熟吗?”
“也没有。”李岸苦笑,他找谁相熟去。
“那你稍等。”一个汉子跑进去,应该是和什么人禀报去了。
“劳烦各位。”李岸拱手行礼。
“小兄弟言重,既然是来卖宝,那我珍宝阁欢迎,只是你没有相熟的人,我们还是需要禀报一下。”
“多谢多谢!”李岸掏出一些碎银往那人手上塞,“不成敬意,给各位大哥买点酒喝。”
“不必,”那汉子把钱推了回来,“既然是客,那就没有往我手上塞钱的道理,我们兄弟虽然是粗人,还是待客之道还是知道一二。我只不过是按规矩行事,谈不上与你行方便,只是要麻烦小兄弟和大兄弟两人在这门口稍等。”
李岸拱手,“谢过各位大哥。”说完李岸把路让了出来,方便其他人进入。
那汉子看看李岸,没有说话,城里鱼龙混杂,这个小家伙虽然衣衫褴褛 年纪轻轻,看上去还在换牙,但是行为举止都算得体,万一是个招惹不起的人那自己得吃不了兜着走。只要不出乱子,那就没必要惹。
不多时,那汉子领着个穿绸缎的斑白头发中年人出来,一指李岸,说道,“就是他。”
那中年人把那汉子手一拍,“不可无礼!”接着拱手看向李岸,满脸笑容,“不知贵客来临,多有怠慢,还请贵客多多担待。”
李岸拱手回礼:“掌柜言重,小子穿着寒酸,承蒙贵宝地不弃,以礼相待,小子感激。”
“贵客言重,珍宝阁来者是客,自是该以礼相待。小老儿秦阙云,算是这珍宝阁小二,不知如何称呼贵客?”
“原来是秦掌柜,幸会幸会,小子名张二,这位是小子大哥张大,今日是为卖宝而来。”
“哦~”秦阙云一拍脑袋,“您瞧瞧我,老了就是不中用,一见两位贵客心中欢喜,竟然忘了先请贵客进来,快快快,快请进!”
“秦掌柜客气,请。”
李岸跟着秦阙云进了大厅,李岸瞬间有种穿越到洗浴城的感觉,那到处鎏金的墙和柱子,充满了充卡的感觉。
安排了个座位和李岸相对坐下,一边的侍女端来茶水放在几人面前。
虎子一口喝下,那秦阙云给了个眼色给侍女,让他赶紧添茶。
“呵呵,张小哥儿年纪轻轻便知书达理,举止有度,张侠士也是风度凛然,颇具自然之气。小老儿我今儿算是开了眼界,真是后生可畏啊!”
“秦掌柜过奖了,小子不过初生牛犊,见了长辈自该尊敬,只是冒昧前来,扰了您,还望原谅小子无礼。”
“欸~张小哥儿不必拘谨,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四海五国皆为友,下次再来这珍宝阁,便直接找我老秦便是,”抿了一小口茶水,“不知道张小哥儿今日带来了什么宝贝?”
李岸拱手,“承蒙秦掌柜看重,小子本是山野粗鄙之人,便说句无礼之言了,敢问秦掌柜是否可以做主?”
秦阙云手中杯子一顿,“张小哥的意思是?”
“一笔天大的买卖。”
“那感情好,小老儿就说今日喜鹊叫喳喳,原是贵客喜临门,哈哈哈。”然后继续说道:“张小哥,小老儿在这珍宝阁三十有五年,并非小老儿自夸,小老儿也经手过几笔天大的买卖,不知道张小哥说的天大的买卖,是何意?”
“秦老,珍宝阁势大根深,小子此买卖,于珍宝阁而言,也是天大的买卖,敢问秦老,是否能做主?”
秦阙云眼睛微眯,想从李岸眼中看出些什么东西,但是他只看到了自信和沉着,还有一丝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稳重。
“哈哈哈,张小哥儿果真不是凡人,此事还请容我请示,小老儿怕是没这机缘与小哥儿做生意,只是日后来珍宝阁若还记得老头子便来老头子处饮一杯茶罢。”
“秦老一言,小子如坐针毡,若非您以礼相待,未曾轻慢于小子半点,那小子能否坐在此地亦是两说,此等大恩,怎可忘记?”
“好好好,那小老头我就厚着老脸接下小哥赞誉,两位稍待片刻,小老儿马上过来。”
李岸内心祈祷,这珍宝阁这么大,但愿可以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