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岸带着月诗珑和林仟苑回了宿舍。
两个姑娘在林仟苑的宿舍说私房话,李岸则在万籁俱寂中画着图。
现在宿舍区已经变得十分安静,除了皮包和砖窑,陶炉外,其他厂子基本上都在停摆状态或者在新厂区。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可以更加专注的工作。
画完图,他仔细梳理了一下寨子里的情况。
现在工厂已经重新投产,自己最重视的电解铝工厂和一部分小家电工厂即将封顶。
其他自己比较重视的比如玻璃厂,水泥厂这些,虽然厂房没盖完,但是简单生产活动却偶尔做一做。
而且,有将近一万人在忙这个事情,到年底除了坦克工厂和车厂,机械厂还没影子以外,其他都可以造个大概轮廓。
而这些没建的厂房,都是重型机械厂房,别说生产出来的配件,就算是机床和生产线要挪动到位都够呛。
那些是会首先安装行吊的厂房,其他的厂大部分和之前的生产方式一样,只是更加规整,规模更大,传送带这些机械部件动力源换成了电而已。
这么做的原因当然是避免重新培训,现在基础盘这么大,重新培训得累吐。
唯一重新培训的就是按钮了,进入电气时代,各种按钮自然是绕不开的。
为了方便区分,李岸还是用木头涂漆,做了不同的颜色和大小的按钮,尤其是急停。
新的厂房也强化了戴安全帽,防砸鞋进入,操作旋转机械不允许戴手套,妇女进厂房必须盘发,男子必须挽发髻等等规矩。
随之而来的,自然是薪资提升。不愿意遵守规定的,李岸只能说种种地也可以很好的养活自己。
所有厂房的安全事故,究其原因其实是因为追求利益最大化。
但寨子并不追求利益最大化,本身自己的利益已经很不错了,他要求的,无所谓就是寨民安稳。
另外就是老秦的商船,现在已经快成了单向运送线路。
源源不断的石灰石,矿石,橡胶和各种生活物资顺着船向李岸这里运送。
那个货车早就已经不堪重负,开始每天一坏,马车运货又开始重新启用。
而老秦进的货却屈指可数。
其实出口央国的货物总量并没有变少,反而是略有增多。
但是李岸现在需要的资源越来越多,也就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每天都有进货的船只,但是来拿货的船只依然是十天一艘。
现在他和央国的贸易逆差相当严重,李岸的新东西越来越多,可是有很多都是需要电力启动,换个地方压根没法用。
而这些东西却需要实实在在的资源来制造。
所以现在整个寨子,可以说是完全靠着月诗珑养活,要是她老人家出点什么事,寨子一瞬间就会破产。
尽管就李岸现在的实力,哪怕破产也没人敢惹,但是多多少少会影响寨民的生活质量不是?
也是这个原因逼出了李岸的手表,要是这玩意儿不出来,李岸肯定得束手束脚。
至于寨民管理,这个是最不用操心的事,明明知道出了寨子就是地狱,作死的人自然不多。
但是下一代就不行了,从小在好的环境下长大,难免会吃饱了撑的。
所以李岸准备开启爱寨教育,pua和个人崇拜要从娃娃抓起。
思想解封要一代一代来,一蹴而就会造成剧烈的思想碰撞和社会动荡。
最后就是武器了,自动步枪和手枪这段时间没有停,只是放慢了进度。
尽管如此,仓库里也有了两千多把步枪和手枪,子弹更是多达好几十万发。
不得不说,新的底火制造室就是专业,子弹制造再也不受制于底火了。
只可惜这东西出来得晚,要是早两年,端着自动步枪的四百枪兵面对四大家族绝对不会那么惨。
李岸叹了口气,合上册子。
都是大家付出血泪的发展时间,自己得多珍惜。
十月二十一,寨子休息一天,还有很多地方要打扫,给一天时间给大家整理好。
李岸则叫上了兵工厂的负责人。
两人来到厂区,李岸指着空空如也的平地,那里被规划用来生产机枪。
“姚厂长,这一块,最快多久能出来?”
姚厂子是个四十多岁的干练中年人,他咧着嘴,露出讨好的笑容:
“大当家的,只要人手和吊车给够,我有把握四个月把厂房建好。”
李岸点点头,四个月不算快,但也不算慢了。
尽管地基都已经打好,但是建厂房也并不简单,最主要的是这是兵工厂,建造起来规格肯定要比民用工厂高,何况还有设备要安装。
“这样,四月初十,我来验收,要人要吊车去找赵二牛或者唐虎,后天开工。
我会跟他们把话说清楚,有时间我也会来监工,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厂房按期开工。”
“好,没问题,大当家既然作了保,那我肯定完成。”姚厂长胸脯拍得震天响。
“行了,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李岸没有多说话,反正不管选谁来当厂长都是这臭毛病,说了也没用,前躬后倨嘛,当领导的必修课。
回了宿舍,李岸没有打扰任何人,拿了把开山刀进竹林砍了一根大小合适的竹子,把枝丫砍了个干净。
本来需要给竹子矫直,但是没有这时间,算求了。
拿出棉线,正准备出门,转念一想,又备了根棉线。
带上小木箱,骑着心爱的二八大杠来到东门,越过一片树林,到达了灌溉取水的河边。
河边的芦苇都已经枯萎,但是却并不影响李岸取芦苇芯。
装备已经齐全,拿出泡好的酒米,撒在小河中间,开始绑钩绑线挖蚯蚓。
来了这么多年,手早就痒得不行,今天非得来个大鱼!
半小时后,李岸用钢笔给芦苇芯画上一个个环,钩子上方裹上自己做的小铅块,抛竿入水。
看着芦苇芯芯立在了水中央,李岸心里顿时无比满足。
啊,舒服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李岸坐在小木箱上,不知疲倦的守着,芦苇芯芯就像焊在了水面上,一动不动。
等了俩小时,蚯蚓都牺牲了二十来条,李岸才觉得不对,难道自己真的这么菜?
不对不对,一定是太久没钓了,不是自己太菜。
继续!
芦苇芯芯没有理会他,依旧坚定的伫立在水面上,像个一丝不苟的士兵,要是它有眼神,此刻一定充满坚毅。
李岸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天也快黑了,叹了口气,看着不远处的鱼尾不断拍出的水花出神。
哎,亏得自己兴致勃勃,看来这河里根本就没有鱼,该死的乱世,鱼都绝种了!
正在这时,坚定的芦苇芯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开始起伏不定。
李岸一看,卧槽!!
他马上来了精神,双手死死握住竹竿,眼神紧紧盯住那根芦苇。
果然,在经历了五秒钟的摇摆不定后,芦苇芯瞬间沉没下去。
提杆!
李岸抬手上提,竹竿被压弯成了一张大弓。
哈哈,大货!
李岸心中大喜,甚至想好了明天要拿这条鱼围着寨子走几圈。
手上的竹竿稳如泰山,丝毫不动。
敌不动,我就动!
他把杆慢慢往上提,自己也起身慢慢往后走。
突然,手上传来了力道!
水下的东西好像被惊到了,拉着棉线就往远处冲。
李岸哪会如它的愿,用力往后一拽,老子大力出奇迹!
果然,大力是会出奇迹的,随着拉拽,李岸手上力道猛然一松,害得他一屁墩坐在地上。
看着空空如也,连钩都不见了的棉线,李岸傻眼了。
当晚,李岸的大腿被自己拍了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