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章像一条死狗一样,被几个沉默的守卫拖了下去,王鸣冷下脸色,拍了拍手上的灰,下达了新的命令。
“继续去查,竹昊那家伙无利不图,他会动手救朱家,肯定是有想要的东西。”
“是。”
......
朱彩跟着竹昊来到了竹家的主宅,她和林轩第一次来一样,都是一副乡下人没见识的模样,看着马车外面那些琼楼玉宇,真是人间富贵多。
不过她有些拘谨,虽然对外面感叹连连,但都不敢说出来,可能是出于某种女性的直觉,她总觉得竹昊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
一路行到客院的位置,竹昊先下了马车,伸出手接朱彩下来,他指着那间足足有几百米大的四合院,说道:“朱彩妹妹,你在竹家的这几天,就住这吧,有什么不满意的叫下人换新的就行。”
看着这间有朱家一半大小的院子,朱彩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院子,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我住这?”
竹昊笑着点了点头,解释道:“这是离主屋最近的一间客院,你住这里比较方便。”
一直被送到卧房,朱彩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拍着身下这张五六米的大床,她恍惚的想到,看来话本还是不够写实,第一富商的床,明明没有几百米的大小。
摇了摇头,总算是清醒过来,朱彩有些懊恼的在床上抱着松软的枕头打滚,啊啊啊,太糟糕了,明明竹昊很亲切,她却呆呆的什么都没问,怎么办,好想知道竹昊和朗无忧到底是谁上谁下!
房门在一声嘎吱中打开,朱彩以为是家仆送水过来,也不抬头,随意的说道:“把水放地上就行。”
而那人却是一下子扑了过来,扯了扯她的耳朵,没好气的说道:“小姐,你看看我是谁先。”
捂着被扯红的耳朵,朱彩的神情瞬间喜悦起来,她高兴的抱住了来人,兴奋道:“林轩,我以为你不会跟来了!”
林轩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手作拳轻轻砸了一下朱彩的脑袋。
“开什么玩笑,都说过了,我这辈子赖定你了。”
“嘿嘿,好嘛,本小姐有一口饭,你就有一口汤!”
不过在短暂的喜悦过后,朱彩很快反应了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道:“林轩,你过来这事竹王爷知道吗?”
林轩迟疑了一下,随后说道:“四舍五入算知道吧。”
“什么叫四舍五入算知道?”
“我跟他儿子说了,他儿子也同意了,不就是四舍五入他知道了。”
“......林轩!明天就和我去找竹王爷赔礼道歉!”
“哦。”
......
手下那些人的效率很快,也是,在王鸣手下效率不快的都死了。
她靠在贵妃椅上,看着手中的资料,皱紧的眉头渐渐松开,随后笑出声来。
“竹昊带走了朱彩,并且相处亲密,坐着同一辆马车回竹家,还将朱彩安排在了他留给重要宾客的客院。”
“哈哈哈,这明明都是我认识的字,怎么组合起来,让我有些读不懂啊?”
王鸣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将资料随手丢在地上,看向汇报的下属,笑眯眯的说道:“我相信你一定用留影石将东西都记下来了吧?”
那名下属抬起头,将一枚留影石的戒指奉了上去,若是有注意过,便会发现这王鸣的下属,正是竹昊护卫里面的一员。
抛着手中的戒指,王鸣嘴角勾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容,她站起身往屋内走去,留下一句。
“做的不错,自己去领赏吧。”
那下属重新低下了头,应了一声。
“是。”
......
竹昊又在拉着良无心下棋了,即便每次都下不赢他,他还是喜欢和良无心下棋,只是因为在里面能看到几抹朗无忧的影子。
棋盘的旁边是一枚和王鸣手中一模一样的留影石戒指,竹昊边下着棋,边对进来的护卫问道:“他要了?”
“嗯。”护卫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后没再说话。
此时的棋局已经到了关键时候,白子虽然弱势,却有着和黑子制衡的能力,也许金丹期的王鸣可以直接打翻这盘棋,但是筑基期的王鸣即便是无冠的轩辕北域第一人,也还是这盘棋里的棋子。
这枚棋子强到要竹昊压上所有才能形成制衡,但同样,这盘棋未必不能胜,只要从内部动手,外部施压,双线进行,便能让这枚棋子面临两难的问题。
竹昊很好奇,到那个时候,王鸣是要阻拦他救朗无忧还是要去给王家解困呢。
不过,他选那个都是一样的,竹昊双眼微微眯起,其中的恨意不再掩饰,杀他两次之仇,唯有抽筋扒皮才能解心头之恨!
良无心扫了竹昊一眼,提醒道:“到你了。”
竹昊这才收起了恨意,落下了一枚白子将棋局重新逆转,守势转为了攻势,直接放弃了作为诱饵的几枚白子。
“好了,天色不早了,都去休息吧。”
护卫应了一声,便退下了,良无心也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打算离开,不过竹昊叫住了他,皱着眉说道:“距离你上次吸食血液已经有一周了,要不要补充了?”
良无心心虚的加快了脚步,假装没有听到,一看到这一幕竹昊就头疼的去揉太阳穴,说道:“停下!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去吸那些外面不干不净的血,我又不是不给你吸。”
良无心站住了身子,垂头看着脚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没有......是没忍住。”
轻叹一口,罢了,谁叫他还是一个孩子呢,不该对他要求那么高的。
“什么时候吸的?在哪吸的?善后没?”
“前天,在家,没处理。”
“在家?”竹昊眉头皱得更紧了,又问:“自己人?”
“不是,是那只灰老鼠的。”
“你连不干净的都敢吸!算了,找个机会解决了。”
“不能随便杀人。”
“这是必须的。”
“那我见到父亲就告诉他,是你教的。”
“......白养你了,滚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