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子行驶到公司门口。
陆氏集团的五十七层高楼,巍峨入云,气势磅礴。
但此刻,集团大楼口前,水泄不通地围着很多人,与平日里的肃静截然不同。
人群中央,几辆警车停在一旁,闪烁着警灯,还有一辆陆琼七熟悉的跑车,直直地横在大门口。
正是周策砚那辆迈凯伦军刀。
可是却不见他的身影。
支队长郑誉拿着对讲机,指挥着局面。
他对着支队的警察道:“你们几个迅速前往公司门口,维护秩序,引导群众疏散,避免围观,内部情况复杂,随时可能发生不可预测的变故。”
他看着里边的情况,低声吩咐道:“通知防爆组做好准备,随时待命。”
“谈判专家到了吗?”
得到否定的答案,郑誉有些心急:“找交警去开路,快点!”
这时,陆斩言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何范正焦急地在门口等待。
见到他,何范立马小跑着上前,上前汇报最新的情况。
“陆总,那人指明了要见你。”
何范又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五十五分:“那人说,要是十点前见不到你,就让全公司的人给他陪葬。”
“人员疏散的怎么样了?”陆斩言看着聚集的人群。
“其他楼层的人员都顺利出来了,但是十层的技术部,都被他堵在里边。”
陆斩言沉声问道:“全部?”
何范点头:“全部。”
“有多少人?”
何范早就查过今天的出勤到岗情况,早有准备地回道:“预计有一百六十五个人。”
陆斩言的神色更为凝重,他回头看着安静跟在自己身后的七七,她像一个小尾巴,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己身后。
他道:“何范,你带着七七去外边等着,里边危险。”
何范担忧:“陆总,我和您一起去,万一情况不好......”
“万一情况不好,有我。”周策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他拍了拍何范的肩膀。
何范见到了周策砚,心里马上就有底了。
在雍城有个传说,不管情况如何艰险,只要特种部队的周策砚到了现场,千难万险都会迎刃而解。
他的出现,如神兵天降,就是一颗定心丸。
周策砚开着车先到一步,他的车牌因为在交通系统登记过,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此刻的他,已换上特种部队的黑色制服,肩上的徽章闪烁着熠熠银光。
他身材修长挺拔,胸膛宽阔结实,仿佛山岳一般坚实可靠。
真是人靠衣装,一下子就变成沉稳可靠的周队,陆琼七连连瞥了好几眼。
而且长腿及腰——她默默地在心中比了比,他这大长腿都到她腰了。
何范见时间所剩无几,忙道:“陆小姐,请您跟着我先离开。”
陆琼七站在原地,脚步不动,看着陆斩言道:“大哥,有周队在一定没事的,你就让我跟着你,我保证不乱跑,乖乖听你的话。”
陆斩言当然不会同意,他耐着性子劝说:“七七,里边有恐怖分子,还在身上和大楼各处,还藏着几百斤的炸药,要是出事.......”
“要是出事,我也跑不了。”
陆琼七眼神明亮,思路清晰,语气中带着一丝淡定与从容。
“几百斤的炸药,这栋楼说不定都要炸飞,我就算逃也无处可逃。”
她恳切地道:“何秘书说过,必须在十点之前赶过去,否则那个人可能会发狂引燃炸药,我相信你们会保护我的。”
陆斩言心有不安,也深知七七说得有理,但他承受不了任何万一。
陆琼七知道大哥在顾虑什么,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
她看着身旁长身玉立的特种兵王,她伸出手,扯着周策砚那身黑色指挥服的皮质腰带,轻轻晃了晃。
“哥,你会保护好我的,对吗?”
他低垂着眼眸,看着只到自己胸口处的陆琼七,她的双眼犹如浸过泉水的杏子,带着一种令人心怜的湿润。
像一只小兽在寻求庇护,带着天然的依赖。
周策砚颔首,语气带着纵容:“当然,我们走”。
随着男人的一声令下,几人快步走到十层办公室。
这是一个大平层,入眼就很开阔,本应该在办公的人们,都被赶去了墙角蹲着。
双手抱头,蹲在墙角,和电视剧情节一模一样。
有个身材健硕的男人,绕着被劫持的人质们走来走去,嘴里还在满口国粹,骂着不入耳的话。
那男人在看到陆斩言的一瞬间,情绪十分激动。
高喊道:“好啊!你终于来了!陆斩言你这个黑心鬼,我今天就要让你血债血偿。”
职员们看到陆斩言来了,眼光急切地望着他。
陆斩言语气平静,顺着对方的话道:“是,我来了,你先放他们走,不要伤害无辜的人。”嗓音沉稳而有力,试图用理智去平息对方的愤怒。
那男人眼神目露凶光,猛烈地摇头,大声道:“不行,除非你死!一命抵一命,不然我不会放他们走的。”
陆琼七眼中闪过不解,这男人看着不太正常,像是个疯子。
何范是负责公司人事事务,他推了推眼镜:“李林彬先生,请您冷静,您弟弟不幸离世的事情,我们也很哀痛,如果您是对赔偿金不满意,您可以找我们法律部协商,不要在这里伤害别人。”
李林彬听到弟弟两个字,面容扭曲,他的情绪更加激动。
“我弟弟都死了,那是活生生的人命,人死了还要钱有什么用,陆斩言你就是黑心的老板,你不得好死!你们整个部门都去死吧!”
面对李林彬的癫狂模样,被挟持的职员们发出害怕的哭叫。
这时,从陆斩言身后走出来一个瘦弱的小姑娘。
陆琼七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好,那就去死。”
李林彬:“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反正我都要被你炸死了,知道我叫什么又有什么用。”
陆琼七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
“你因为你弟弟在工位过劳死的事情,嫉恨陆氏,所以要拉上整个技术部门的人陪你弟弟去死。”
“那你比资本家更可恶,因为你会毁了一百六十五个家庭,然后这些人的亲人,会继续恨你,恨你的亲人,然后采用同样的手段对你的家人,陷入到循环中。”
听到这话,李林彬有一瞬间的动摇,神色痛苦。
但很快,他又变得狂乱。
他手抖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定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