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道里,瘦高个苏蒙在幽暗的矿道飞奔,一刻也不敢怠慢。
他根据独眼男范坚的指引,抵达了预定的地点。
他来到了一个岔路口,这里有两条细小的矿道,分别向前延伸至黑暗的深处。
苏蒙取下了墙上悬挂的火把,点燃后。
根据独眼男的描述,细心地审视着两条通道。
然后选择了其中一条,小心翼翼地深入其中。
四处一片漆黑,外面的光亮再也照不进来。
苏蒙只能依靠手中的火把来照亮前方,火光在黑暗的矿道中摇曳,投下跳跃的影子。
火把的光亮不至于独眼男所说的一丈远,足有两丈之远。
在这微弱的光线下,矿道四周的岩壁和脚下的道路勉强可以辨认清楚。
他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尽量保持警惕,以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危险。
苏蒙的脚步在矿道中回响,每一步似乎都在提醒他,正走在生死边缘。
他的心跳加速,汗水在额头上聚集,但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知道,他的使命至关重要,不容有失。
火把的光芒在岩壁上跳跃,映出了扭曲的影子。
苏蒙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试图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
矿道中的空气潮湿而沉闷,带着一种地下特有的霉味,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突然,听到了前方传来的一丝微弱的声音,像是水滴落在岩石上的声音。
他立刻屏住呼吸,静静地倾听,试图判断声音的来源。
是他的错觉吗?还是真的有某种未知的存在?
苏蒙手中的火把微微颤动,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试图接近声音的来源。
手紧紧握着火把,准备好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随着慢慢接近,声音变得更加清晰。
这的确是水滴声,扒开塌方的石头,耳朵凑上去倾听,水滴声就在耳边。
隔着一指距离不到,他立马拿起昨日矿工留下的镐头。
用力往墙面凿去,不费多少力气就凿开一个缺口。
映入眼帘的是另一个开阔的空间,苏蒙举着火把钻了进去。
水滴从岩壁上滴落,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滴~嗒……”
不禁发声:“天呀!这居然是一个天然岩洞。”
他的心中随即涌起一股喜悦之情,“这岩洞应该有出口?”
随即加快了脚步,试图寻找岩洞的出口。
火把的光亮在黑暗中变得越来越亮,照亮了他的道路。
“应该是有流动的气流,要不然火把会骤亮起来。”
苏蒙自言自语,辨别微弱气流的来向。
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穿过岩洞的转弯处,深入进去,身后的水滴声音也是戛然而止。
苏蒙紧紧握着火把,一步一步地走向岩洞。
他的心跳如鼓,眼睛在黑暗中搜索,耳朵在倾听。
在岩洞盲目乱窜无果后,随即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四周。
墙壁上满是潮湿的青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和霉变的气息。
岩洞颇深,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路。
被迫退出去重新寻找出路,怎料又花了一刻钟在岩洞内瞎逛。
这次真的走到天然岩洞的尽头,苏蒙大失所望,是死胡同,没有通向外面的道路。
随即瘫软在地上,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无奈,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在他喘了几口气后,准备转身往回走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声音。
立刻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声音似乎是从他对面方向传来的,而且越来越清晰。
他们交谈的声音夹杂水流声,貌似外头有个小瀑布。
苏蒙心中一紧,他知道,这可能意味着墙外面有人。
只要打通就可以通往山另外一头,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不知外面是什么人在等待着他。
如果是张亮他们一伙的,那自己岂不是正中下怀,而且白白浪费一次逃生的机会。
这墙体不厚,也不存在硬石,只需要用镐头深挖即可凿穿。
思考片刻后立马往回赶,要在他们平息暴乱之前赶回去。
决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失踪,更不能让他们发现这矿道可以通向暨隆山另一头。
苏蒙沿路返回速度快了很多,不到一刻钟就回来。
张亮闻讯死囚犯在造反,立马带着大量的歹人进入矿洞。
矿洞中的战斗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最终以独眼男和他的同伙们失败告终。
瘦高个苏蒙也是在混乱平息之际悄悄混进人群。
死囚犯被全部聚在一起,
监工们将他们制服,死囚犯们并无如愿获得梦寐以求的自由。
取而代之有可能将是张亮新一轮的无情鞭打。
张亮走到死囚犯们面前,看着他们失落的表情,冷声说道:“你们居然想造反,反了你们。”
正在张亮要发火之际,一仆人凑到他身边耳语了几句便走了出矿洞。
不多时来到一顶轿子前,对着里面的人毕恭毕敬起来。
“员外,突然前来是怎么回事?”
“探子来报,说那李广雄可能会提前赶回武阳。”
赵申晁从里面探出头来,又说道:“你抓点紧,赶紧将矿石撤出来,如果到时候来不及搬出来的就不要了。”
“员外,放心!我定然不负所托。”
“这段时日就辛苦你了。”
“员外您客气了,为您效劳是我理应做的。”
“里面是怎么回事?”
“一群死囚犯在造反,我已经镇压了。”
“嗯!”
“员外,打算要怎么处理他们。”
“先稳住他们的情绪,告诉他们这矿山一事后就放了他们。”
“是!”
“我们目前还需要他们将矿石挖完,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张亮说着做了个抹喉咙的手势。
“还有那一些矿石都运出去了吧!······”
“已经在路上了······”
“不要出什么差错。”
“您放心,保证没有差错。”
“好了,你回去吧!”
张亮目送赵申晁的轿子离去,随即回到矿洞里。
矿洞里死气沉沉,死囚犯们纷纷低下了头。
他们知道今天犯了一个大错,将要面临的是一顿毒打。
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张亮居然没有对他们怎么样。
张亮清了清嗓子开口,“由于还有矿石待开采,这次我就既往不咎,暂且饶过你们一次。”
然后又说:“你们放心,只要矿山一事过后,定然归还你们自由。”
“你说的是真的吗?”矮个子欧乐发出疑问。
“当真!”
“张哥,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那个被独眼男用石头砸中头的监工开口。
“难道你对我的做法有意见。”
然而那个监工并不想就此作罢,还想造次。
神情激动道:“他们这是要造反,难道就这么算了,我这头上的伤怎么算!”
张亮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这是员外的意思!”
他听闻,神情呆滞,知道赵申晁决定的事情不能更改,便识趣退下。
张亮随后安排起今日的劳作,夜晚劳作的死囚犯陆续退出矿洞。
一波波人也前往各自的矿道,只留瘦高个苏蒙十几人在矿洞清理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