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
    黑猫狂叫。
    于柠回过神来，正前方一坨狗屎。
    差点就踩上！
    “乖哦。”于柠用手撸猫头，还好有黑妹。
    “喵！”黑猫没好气酸溜溜地喵。
    丫头从看到二疯子的那一刻，就显得心不在焉的，走路都不看路！
    她该不会是......看上二疯子了吧？
    看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是在想刚刚看到的那个男人。”
    “喵！”有什么可想的！
    “他长得——”
    “喵？”像我？这不很正常么，黑猫扬起下巴。
    刚刚那个只比他差一丢丢的男人就是他那叛逆的弟弟林柯，林家老二。
    “他跟林总裁一模一样！”
    “喵？？？”他跟老二又不是双胞胎，哪儿像了？
    老二分明没有他帅！
    “我不是说长相，是他那个面相，金色相气！”
    于柠被耀眼的金色相气晃得走神了。
    “我师父说过，天人命百年都不见得能出一个，我有生之年看到两个！”
    所以哪怕情绪稳定如于柠，也要在心里惊呼一句：
    我靠，我特别靠！上界这是搞活动大促销，天人买一送一？
    “喵~”呵呵，所以，我不是你心里的唯一了？
    “不过我还是更想抱林总裁大腿！”
    “喵！”你的想法是正确的，非常正确！
    “刚刚那位怎么形容呢......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于柠没办法从男人的十二宫里看相气，但那男人那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气质却是很明显。
    “喵！”柠柠的直觉没毛病，二疯子就是不好相处，一言不合就发疯。
    “还是林总裁看起来比较好接触，虽然他家暴看女人的眼光也不咋地还好色——”
    “喵！！！”胡说八道！没有一条是真的。
    全！都！是！谣！言！
    张同学的家在一个有些年代的小区里。
    于柠在小区门口的水果店买了些水果，又从超市拎了一箱奶，拎着东西上门。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咯咯的笑声。
    这笑声出现在一个失去孩子的家庭里，有些诡异。
    于柠敲门，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女人划着轮椅开门。
    “你是谁？”女人两眼无神地看着于柠。
    “我是张同学的朋友，过来看看您。”
    “进来吧。”张母用近乎机械的声音说道。
    于柠来时想好说辞，就说张同学给她托梦，让她买彩票，中了100万。
    再把张同学的心愿告诉张母，任务就完成了。
    但是看到张母后，于柠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张母脸上阴气缠绕状态反常，这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所以于柠并没有上来就说托梦的事，趁着张母倒水的功夫，掏出罗盘在屋里溜达。
    房子很小，一室一厅，家里乱糟糟的，垃圾堆的到处都是，散发恶臭。
    卧室收拾得倒是非常干净。
    两张单人床，一张床上铺着崭新干净的粉色床单，一张上面的床单却是有些年头了，上面还有补丁。
    于柠看着那粉色的单人床，沉默。
    张同学走了这么久了，这房间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于柠有些庆幸，张同学的魂魄没有跟过来。
    如果让张同学亲眼看到这房间的样子，张同学肯定越发懊悔，执念不断累积，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彻底失去投胎机会。
    自尽的人，百分之九十九，从死后的第一秒就开始后悔了，生命太宝贵了，失去才知道后悔，后悔也没用。
    所以地缚灵都是很痛苦的，就为了一时逃避，要痛苦很多年，还会连累亲人跟着一起痛苦。
    供桌上摆着张同学的遗像，遗像边上供着个仿真娃娃，贡品是辣条干脆面薯片。
    罗盘遇到娃娃就转个不停。
    张母麻木的状态，全都是因为这个诡异的娃娃引起的，于柠伸手要拿。
    “别动！”尖锐的声音从于柠身后传来。
    张母划着轮椅过来，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于柠，小心翼翼地抱起那个娃娃，轻轻拍着，慈爱地叨念着：
    “涵涵不怕啊，是你的朋友来看你了。”
    这一幕过于诡异，黑猫提高警惕。
    跟在于柠身边久了，他知道。
    这女人是被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缠上了。
    也不知道柠柠带的符够不够用。
    于柠低头看了眼张母刚塞给她的水杯，黄呼呼一片，泛着一股诡异的腥味。
    看来张母已经被这脏东西缠得有些时日了，神志已经错乱了。
    幸好于柠来了，再晚几天，张母不死也会疯。
    于柠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珠子，有指甲盖大小，顺势塞在张母手里。
    这是朱砂，本就有驱邪凝神稳定情绪的功能，供在祖师爷的香火边上，效果加倍。
    果然，张母握了朱砂后，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不过这珠子治标不治本，没办法让她在短时间内彻底恢复，只能恢复部分神志。
    “阿姨，这娃娃是怎么回事？”
    “她是涵涵啊，涵涵的魂在里面呢。”
    “哪来的？”
    “哪来的......”张母歪着头努力地在一片混沌的回忆里搜索。
    从她前言不搭后语混乱的叙事里，于柠拼出了前因后果。
    张晓涵死后，张母思念女儿，日日以泪洗面。
    就在几天前，家里来了个自称紫袍天师的道人，用5000块钱卖给张母这个娃娃。
    说只要用心供奉这个娃娃，张晓涵的魂就会回来，重新跟妈妈生活在一起。
    张母一开始是不怎么信的，但她实在是太想念孩子了，稀里糊涂地供上。
    每晚都能梦到女儿回来了，有时候还能听到孩子哭声。
    张母就越发信了，虔诚烧香，神志也越来越混乱。
    于柠一听就知道，张母遇到骗子了！
    张晓涵是地缚灵，不可能托梦见亲人。
    她如果能托梦，于柠也不至于跑这一趟了。
    这娃娃里有东西，从罗盘的反应来看，并不是很难对付。
    她身上带的符处理这点小玩意绰绰有余。
    “阿姨，给你这个娃娃的道士联系方式你还有吗？”
    卖这种害人的东西给失去孩子的可怜母亲，不可饶恕。
    于柠道心又不稳了，不再干一架，今儿是睡不踏实了。
    “有啊，我存着呢，等等啊......”张母掏出手机翻了几下，“有了！宁山紫袍大天师，泽武道长!”
    “？？？”
    泽武道长......她师父？！
    于柠的道心要炸了。
    草！死骗子竟然冒充她师父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