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士信、张士德两兄弟与李行素接到命令之后,他们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雷厉风行地行动了起来,开始了紧张而又有序的各项准备工作。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切都终于筹备就绪——那五十多个人被精心而巧妙地安排妥当,并且细致地分成了数个小组。这些人纷纷乔装打扮成普通平民百姓的模样,他们每一个动作都极为小心谨慎,犹如行走在钢丝之上一般,缓缓地潜入了泰州城中。
这些深入泰州城去寻找各自亲朋好友的盐民和盐商们,他们的行动进展竟是出人意料地顺利,仿佛一切都水到渠成。这充分鲜明地说明了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社会矛盾已然激化到了何种令人震惊的程度,民众内心对官府的不满情绪,就如同那即将喷涌而出的火山一般,炽热而又强烈。
与此同时,那风起云涌般的红巾军起义,以及官府所采取的一系列妥协退让策略,也使得人们对于反抗暴政的信心大大地增加,许多人甚至不再将起义这件事视为高风险的举动。
于是乎,这区区五十人成功进城之后,仅仅只用了短短数个小时的时间,便犹如滚雪球一般,成功地将人数迅速地扩大至三倍有余,达到了令人惊叹的三百多人!
这些人悄然地纷纷藏匿于东门和南门这两处关键的城门附近,他们安静地等待着那至关重要的时机的到来。
一旦那约定的时刻如曙光般降临,他们就会如同那凶猛的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地冲向那十几名负责守门的卫兵,用尽全身力气奋力破开城门,好让城外那蓄势待发的起义大军能够长驱直入。
李行素率先来到了张士诚的那个朋友,也就是泰州判官李华甫的住处,结果却得知那些武将都已经前往知府衙门开会去了。
于是,他跟随着李华甫的卫兵一路来到知府衙门,仔细询问明了知府内部开会的具体位置。原来,此时的知府正召集着泰州的主要的文武官员在知府大堂议事。他让李华甫的卫兵先进入大堂,将李华甫以家中有要事为由给叫了出来。
在说明当前的紧迫情况后,李华甫大吃了一惊,皱着眉头说道:“你的计划我倒是明白,可是就凭你这小小年纪,又如何能够斗得过里面那十几位如狼似虎的武将啊。”
李行素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身手敏捷地伸出手,就将他一把制住,然后又迅速放开,神色镇定地说道:“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也不用你配合,你就只需要告诉我这里面的主要的武官是不是都在就行了。”
李华甫不禁定睛观瞧这位满脸孩子气的青年人,只见他身形矫健如龙,武艺高强似虎,心中暗自思忖道:“此人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我这一身武艺也算不俗了,可是面对他竟然毫无招架之力!”
想到此处,他开口说道:“阁下尽可放心,那些该死的武官都在此处,一个不落。只是还请稍候片刻,容我进府去唤我那好友张四出来,当初我俩可是一同起事的啊。你不必担忧,我们受朝廷招安实属无奈之举,待你将这些狗官诛杀后,我们立刻便能召集数十人前来投奔义军。”
听闻此言,李行素心中暗自欢喜不已,心下寻思着此番倒是省却了诸多麻烦,可以一举将众武官拿下。待得李华甫将张四唤出,李行素毫不犹豫,迈开坚定的步伐,大步直闯知府大堂。
此刻,知府大堂内已然是座无虚席,泰州城内的文臣武将齐聚一堂,正热烈地商议着近日风传的兴化白驹场盐民、盐商暴乱之事。不过由于起义军此起彼伏,很明显大家也没太把这当一回事,堂上正讨论得热火朝天。
李行素就这样从大堂正门大模大样地走进来,然后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向坐在大堂中间的知府。
知府起初并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心中暗自揣测着或许只是哪位官吏身旁的仆从有要事要禀报。然而,那人却径直走到了知府面前,知府这才疑惑地开口询问道:“你来自哪一家府邸?为何进入此间竟不通传一声?”
面对知府的质问,李行素并未答话,只见他身形猛然一跃而起,犹如一只矫健的苍鹰,右手如闪电般落下,狠狠地拍击在知府的头顶之上。
这一掌威力简直如同惊雷一般惊人,直接打得知府的天灵盖深深凹陷下去,鲜血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口中喷涌而出,当场毙命。
在场的其余文臣武将们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轻,惊愕之余,众人纷纷如临大敌般地抽出腰间佩剑或手持长刀,一同朝李行素扑杀过来。
李行素脚下犹如生了风一般,微微移动,就轻松避开了来袭的兵刃。紧接着,他施展出一套名为“般若掌”的绝技,这套掌法共有十二式。只见他掌势凌厉,如同一尊威严的活佛现世,令人心生敬畏;转瞬之间又似两尊佛像凭空而起,光芒四射;接着一式三香求佛,掌风呼啸,仿佛要撕裂空气;再来一招四面拜佛,气势磅礴,犹如排山倒海;随后又是五谷侍佛、六畜礼佛……
他双掌时而如疾风般劈砍,时而如波涛般连拍带削,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短短片刻工夫,他便已在大堂内绕行一周,而那十几名围攻而来的文武官员无一幸免,全部命丧于他那威力惊人的掌下。
由于泰州城内的文武百官竟被一举端掉,这使得他无需再费力地四处去寻找各个城门的守将。于是乎,他毅然带着那两个已然被惊得目瞪口呆的李华甫和张四,径直朝着南门快步走去。待他们抵达南门时,便发现张士德正悠然地坐在南门内正对着城门的一个古雅茶馆中,静静地品茗。
李行素三人稳步走进茶馆,在张士德身旁安然坐下。张士德一眼便认出了那个李华甫,他面带微笑,亲切地递给他们每人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而后低声诧异地询问道:“素儿啊,你怎么会和李华甫一同前来呢?难道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变故了吗?”
“哈哈,没问题的,谁让我们运气这般好呢?那个泰州知府竟然将泰州主要的文武官员尽数召集起来,正在开会商讨着如何镇压我们起义军之事,没曾想却被我一网打尽,倒是省去了我到处奔波寻找的麻烦,呵呵。”李行素面带喜色,低声说道。
张士德兴奋地点了点头,欣喜地说道:“士信已经去了东门,刚刚派人来与我联络,言说现在招收起义军的数量比我们预先设想的要好上许多,如此看来,我们这次拿下泰州城可谓是十拿九稳之事啊。”
“依我之见,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既然如今基本上已然准备就绪,而且泰州城主要的文武官员都已丧命,城内很快便会陷入混乱之中。我们应当将行动的时间提前,以免夜长梦多生出什么变数。”李行素眉头微微一蹙,神色严肃地说道。
“我看可行,你看我们将时间定在关城门的五点如何,待到那时他们正准备关闭城门,我们便猛然杀过去,这样也省得再费力去开城门了。你这次回去让他们再安排几批人进城,剩下的提前在城外的那片幽静小树林里埋伏好,我即刻找人去通知士信。”张士德说完,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起身说道。
“好,那我回去通知士诚叔。”李行素说完,便转身迅速出了南门,迈着匆忙的脚步回到了张士诚起义军在城外埋伏的地点。
李华甫和张四两人则赶忙赶回家中,心急火燎地招呼自己的亲朋好友以及组织自己以前一同起义的那些哥们弟兄加入张士诚的起义军,结果没过多长时间,便迅速组织起来五十多人。
张士诚听完李行素的汇报后,不禁喜上眉梢,再次让他带领五十人分批进入泰州城内,如此一来,里应外合之下,要攻下泰州城简直易如反掌。
到了下午五时许,如血的夕阳渐渐西沉,余晖也逐渐黯淡下来,进出城门的百姓越来越稀少。守城的士兵们经历了一天的忙碌后,已然疲惫不堪,正准备关闭那厚重的城门。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行素、张士德与张士信率领着各自的队伍如猛虎下山一般,以锐不可当之势冲向了南门和东门。
刹那间,原本宁静的城门口变得一片混乱不堪,三百多名勇猛无畏的起义军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猛烈袭击,守城门的二十余名士兵惊恐万状。眼见回城无望,他们惊慌失措地一窝蜂向城外逃窜,但却不幸落入了城外早已埋伏好的起义军陷阱之中。
只见起义军们手持扁担,气势如虹地扑向那些逃跑的卫兵,在一阵疾风骤雨般的猛打之下,那些跑得稍快一些的卫兵侥幸保住了性命,而跑得慢些的则当场命丧黄泉。
随着城门被成功攻破,起义军长驱直入,迅速展开了对城内守军的肃清行动。此时此刻,大多数城内守卫的士兵还在忙着生火做饭,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然如鬼魅般悄然降临。
当他们惊觉之时,手中甚至都来不及拿起武器,便已然成了起义军的阶下囚。更为关键的是,泰州城的主要文武官员均已在同一时刻被李行素斩杀殆尽。失去主心骨的知府衙门内顿时一片哗然,混乱到了极点。
城内的士兵们陷入了群龙无首的艰难困境,一个个不知所措。
这攻占泰州的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一个时辰,战斗便已然结束,官兵被杀被俘的有两百多人。镇守西门和北门的军队一瞧这形势不妙,负责守城的那些大小将领都不知去向,他们索性直接打开城门跑了出去,根本就没有参与城内的这场激烈战斗。
而此时,士兵们还在城内打扫战场,张士诚兄弟等十七位首批起义的弟兄已然聚集在了知府衙门。
张士诚望着躺了满地的文武官员的尸体,仰天放肆大笑,大声喊道:“这是天不亡我啊,元朝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