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这个官职已经存在了数百年,自从秦朝就开始出现。
长史牛逼不牛逼,要看他是谁的长史。
州刺史的长史最多就是正七品,因为你的主子最高也不过才是从三品。
十六卫的长史最高可以达到正六品,就像颜杲卿现在担任的金吾卫长史。
大都护府的长史可以达到正四品,因为主将是从二品。
而大都督府的长史甚至可以达到从三品,因为朝廷几乎不任命大都督,长史就是大都督府的话事人。
就像被罢相之后调往荆州大都督府担任长史的张九龄,就是从三品的长史。
如果用李瑛穿越之前的官职来做对比的话,长史大概相当于秘书长,是一个幕府的头号幕僚。
李瑛身为正一品的亲王、天策上将,还担任兵部尚书,担任他的长史至少也是个从三品的职位吧?
在金吾卫长史和天策上将长史之间做选择,别说颜杲卿这样的聪明人,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怎么选!
所以,颜杲卿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直接纳头便拜,单膝跪倒在李瑛面前。
“颜长史快快请起。”
李瑛笑容满面的把颜杲卿搀扶起来,“你看这府邸如此浩大,孤手下却无人可用,还望颜长史给我推荐几个人才。”
颜杲卿站的笔直,恭恭敬敬的道:“下官的好友张巡是个可用之才,他既有安邦治国的才能,又精通兵法。只可惜一直郁郁不得志,目前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
“哦……颜长史认识张巡?”
李瑛闻言喜出望外。
这可是安史之乱时期涌现出来的一个牛人,其名气仅次于郭子仪这个级别。
自己正想派人打听他的踪迹,没想到颜杲卿竟然认识他,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颜杲卿诧异道:“呃……殿下也认识张巡?”
李瑛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急忙掩饰道:“我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人。”
听到李瑛对好友盛赞有加,颜杲卿高兴不已。
“呵呵……真是太好了,我与张巡已经认识五六年,先前他在监门卫里面担任果毅都尉。因为捉拿夜入皇宫的杨洄得罪了咸宜公主,被发配到睢州雍丘担任县令去了。”
“原来如此。”
李瑛这才知道,原来张巡这几年都待在长安。
“你现在就写一封调令,把张巡从雍丘调到长安,来我的幕府担任兵曹参军,级别嘛,正六品。”
颜杲卿立即来到桌案前挥毫泼墨,很快写完了一封征调令。
李瑛命令吉小庆拿出自己的“天策上将”大印,在上面加盖了印章,就算正式生效了。
调令写完了,但却没有送信的使者。
李瑛苦笑道:“颜长史,你看孤到现在还是个光杆司令,除了我手下的侍卫之外,只有你这个长史。”
接着让吉小庆拿出自己的符节交给颜杲卿:“孤命你拿我的符节出城,前往南衙十卫各挑选两百精锐,组成两千人的队伍,称之天策卫,入驻天策府供孤调遣。”
“谨遵殿下吩咐!”
颜杲卿先是抱拳领命,又恳求道:“一个好汉三个帮,下官在金吾卫有十几个要好的兄弟,想要调他们进入天策卫,又怕陈玄礼不答应,殿下可否给陈大将军写封书信要人?”
“区区十几个人而已,这份面子陈玄礼肯定要给。”
李瑛立即提笔给陈玄礼写了一封信,晾干后交给颜杲卿:“去吧,尽快给孤挑选两千精兵过来。”
颜杲卿并未急着离开,又向李瑛举荐了一人。
“我有一个堂弟名叫颜真卿,今年二十八岁。他是开元二十二年的进士,曾经做过侍御史,因为婶娘去世,回了老家丁忧至今,目前正在老家琅琊赋闲。
他的才能胜过我许多,不仅擅长书法,而且精通兵法,弓马娴熟,希望殿下能予以重用。”
李瑛拍掌叫好:“哈哈……颜长史举荐的都是出类拔萃的大才,孤知道令弟的书法堪称一绝,就连贺知章、张旭都赞不绝口。既然有你推荐,那肯定错不了,你马上修书让他来长安,委以书记重任,正六品。”
“多谢殿下!”
想不到李瑛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颜杲卿顿生士为知己者死的决心,当下抱拳离开,策马前往金吾卫大营而去。
颜杲卿前脚刚走,府邸门前响起了一阵嘈杂的马蹄声。
原来是李白、杜甫、高适等人纷纷到来,而他们胯下的马匹正是李瑛赠送的。
这半年以来,李瑛赚的盆满钵满,因此慷慨的送了开元诗馆的诗人每人一匹马。
“哎呀……这座府邸也太大了吧?”
李白也不下马,不顾侍卫的阻拦,径直纵马入内。
守卫府邸大门的侍卫知道李白的臭脾气,也知道他是主子的座上客,只能无可奈何的让李白骑马入内。
崔颢、杜甫等人则小心翼翼的下马,把坐骑拴在了门前的拴马石上,徒步入内。
李白率众人到正殿拜见李瑛,施完礼后就开始吐槽:“殿下啊,你的侍卫把他们的马匹都拦在了大门外面,我们徒步行走,到天黑也逛不完这座府邸。”
李瑛上前拍着李白的肩膀道:“太白啊,孤召你们来,可不是让你们来游玩的,是让你们来帮我干活的。”
李白双手一摊:“昨晚帮殿下誊写的兵部资料已经全部抄完,还有什么活需要我们干?”
“以后你们不仅是开元诗馆的诗人,还是孤的幕僚。以后要帮着孤出谋划策,分析军情,绘制地图,需要你们做的事情多了去!”
岑参等人喜出望外:“这么说来,我等便是公职人员了吧?”
李瑛颔首:“你们都算天策府的幕僚,会有月俸发放,职位以后再说。由太白担任主薄管理你们,平日里要在诗馆和天策府之间来回奔波。”
李白道:“我自有安排,平日里留一部分人在诗馆,一部分人在天策府,每隔一段时间轮换一次,这样就不用来回奔波了。”
傍晚时分,诸葛恭带着礼部的官员前来挂牌,领头的依旧是礼部侍郎令狐承。
“呵呵……这座府邸好啊,正好配得上殿下的职位!”
令狐承一边奉承,一边把礼部昼夜赶工制作出来的鱼符以及符袋交给李瑛。
“这是唐王的鱼符。”
“这是天策上将的鱼符。”
“这是兵部尚书的鱼符。”
“呵呵……殿下你可要收好了,我大唐自建国以来,享有这份殊荣的,也只有太宗与殿下了。”
李瑛又转交给诸葛恭收好:“大过年的,还要劳烦礼部的工匠赶工制作,孤真是感激不尽。”
诸葛恭恭敬的邀请李瑛到府邸大门观看牌匾:“请殿下到门口看看我们礼部制作的牌匾如何?这可是十几个顶级工匠合力打造出来的。”
李瑛在李白、诸葛恭等人的簇拥下来到府邸大门,抬头眺望。
只见雄伟的门坊下面挂上了一副蓝底金边的巨幅门匾,上面写着五个鎏金楷体大字“天策上将府”,字体苍遒有力,颇见功底。
“令狐侍郎用心了,多谢!”
李瑛拱手致谢,又让令狐承再帮忙制作一副牌匾挂在正殿门口:“上面就写天策殿三个字即可,到时候不用劳烦你们礼部的人来送,孤派人去你们衙门去取。”
“举手之劳而已,明日下午送到!”
令狐承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讨好李瑛的机会,一口答应下来,旋即拱手告辞。